我幽幽醒來,病房中只亮着幽暗柔和的燈光,段思睿正湊在燈下看着電腦。我微微抬頭看了一下整個房間,並沒有找到欣然,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掙扎着起身,些微的動靜在這幽靜的房中被放大無數倍,立即驚動了段思睿。
「清睿,你還很虛弱,躺着別動,我去叫醫生。」段思睿放下手中的工作,緊張地俯身將我按回病床/上,然後不由分說地跑了出去。
哎!我只是想要去洗手間而已!我頗有些無語地看着段思睿離去的身影,繼續掙紮起身,搖搖晃晃地推着點滴架走進了洗手間。
就在我艱難完成一切,打算離開洗手間回病床躺着的時候,只聽外面段思睿急促地呼喚:「清睿,清睿!」
接着外面傳來段思睿奪門而出的聲音。我打開洗手間的門,見到兩位站在病房中面面相覷的醫生。那兩名醫生見到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年長的醫生嘟囔了句「搞撒拔葉結(搞啥百葉結)」,便吩咐一旁年輕醫生扶我回到病床,開始做常規檢查。
段思睿回到病房的時候,醫生已經做完檢查。我的身體其實並無大礙,只是疲勞過度造成虛脫了,再加上脫水,所以才會昏迷。現在我在各種營養劑的調理下,身體機能得到了迅速恢復。醫生朝段思睿說明了檢查情況之後便離去了。
「清睿!」段思睿坐在病床/上上下打量着我,「你剛才去了哪裏?害我好找!」
看着段思睿幽怨的神色,我忍不住笑了,「我一個病人能跑到哪裏去?我自始至終都在病房裏,是你大呼小叫地也不等我答應一聲便跑了出去。」
段思睿被我說得大窘,我忙扯開話題:「怎麼你在這裏,欣然呢?」
「欣然已經照顧你幾天了,沒有好好休息過,我怕她吃不消,讓她回酒店休息了。」
我點點頭,又向段思睿打聽:「煊揚情況怎樣?」
「煊揚傷情穩定下來了,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不過還是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聽段思睿這麼說,我的心放下大半。李家太后定會給煊揚請最好的專家治療,只要煊揚挺過最初的危險期,他很快就會康復。我欣慰地笑笑,慢慢又陷入沉睡。
之後的幾日,都是欣然和段思睿輪流來照顧我。其實我自我感覺恢復地不錯,除了間歇會感覺頭暈之外,我一切都已恢復到車禍之前的狀態。但醫生卻抓着幾項驗血不合格指標不放,段思睿聽了異常緊張,竟聯合醫生一起不讓我出院。
欣然是請年假出來,她好好的一個假期愣是被莫名其妙折騰沒了,只能先獨自一人回bj。欣然走後,我在醫院就愈發顯得無聊。
我沒想到的是,我在沉悶的病房裏,一天之內竟然見到了兩位不速之客。
九月的上海依然在秋老虎的控制下,熱得壓抑而狂躁。我只是呆呆地站在窗邊看着外面忙碌的世界。我沒有了手機,仿佛與世隔絕般,只能憑空想着媽媽及韓隊他們知道我車禍後的反應。我這樣,算不算工傷?有沒有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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