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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罪?」
晏子羽順聲望向院外,咧嘴嘿嘿一笑,森白的牙齒,透着森森寒意。
他早就預料到,即使自己能夠得到族老的庇護,晏長空也絕不會輕易罷休,在後者眼中,自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晏長空巴不得早點拔掉這個刺。
上一次,晏長空也正是想藉助星武閣的手,將他給除掉,但晏長空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他有所奇遇,得到了大寂滅噬天經這等神奇的修煉法訣,讓他實力暴增,一舉擊破了所有困難與陷阱。
在實力面前,一切的手段,都等同擺設。
這,是晏子羽信奉的至理。
而這一次,也會一樣,只要他實力足夠,他便無需忌憚周家與木霄府,不過他心裏卻有更好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只要成功,周家與木霄府便不敢對他有任何動作。
「我到要看看你這老狐狸能玩出什麼把戲。」晏子羽冷哼一聲,走出石亭,衝着晏長空露齒一笑,不冷不熱的道:「不知族長來此有何貴幹?」
「哼!晏子羽,你休要猖狂,這位是木霄府木飛大公子,這趟你傷了木靈小姐與周家二公子,木飛公子便是代表周家與木霄府前來,你最好給出個交代,否則家族也保不了你!」晏長空冷冷道。
晏子羽對晏長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不置可否,也沒有打算過多的理會於他,而是將目光轉向木飛,微微打量了後者片刻,心中浮現凝重。
淬體七重境頂峰!
自從修煉了大寂滅噬天經之後,加上武陵訣覺醒體內熱能,晏子羽的感知異常敏銳,雖然木飛沒有將自己的境界實力顯露出來,但晏子羽依然能察覺得到,此人的境界,真正算起來,比他更要高出一線。
「你便是晏子羽?」見晏子羽在面臨晏長空的質問和壓迫,依然面色不變,木飛對晏子羽更心生好奇,也更加覺得這看似張揚跋扈的少年,身上似籠罩着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看不清,猜不透。
晏子羽淡淡點頭。
木飛眉頭一皺,晏子羽的冷靜,與他想像中的有着極大的反差,不過為了辦成今天以假亂真的假象,他的戲也要演到底,當即便冷笑出聲:「晏子羽,你好膽,連我們木霄府的小公主都敢打,看來你的眼裏,似乎並沒有我木霄府存在?」
雖然是為了引誘晏長空落入他們佈置好的圈套,但若說木飛不心存怒意也不可能,木靈是他最寵愛的妹妹,如今後者讓人打了,而他出手之人,還是晏家一個出身低微的庶出子弟,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他現在就立刻就上前將晏子羽拿下,帶回木霄府好好招待一番。
今日的對峙,晏子羽早已料想得到,因此對木飛這般質問,他並沒有表現的過多意外,而後也只是淡淡的道:「呵呵,既然木公子都這麼說了,那在下倒是想問木公子一句。」
「木霄府既是青武城四大勢力之一,而令尊也是聲名赫赫,但為何木靈小姐貴為木霄府千金,卻像是一個只知仗勢欺人,生性霸道,嬌蠻無理之人?」
晏子羽冷笑不斷,言語如尖刀一樣狠狠刺向木飛,令得後者的面色,當場就陰沉了下來,目中更露出了冰寒殺意。
「你說什麼?!」木飛原先的淡定,因晏子羽這番冰冷如刀的話語,直接當然無存,因為後者的一番話,直接將木霄府拉入了黑名單,今後傳出去,人家也只會說,木霄府的大小姐毫無素質涵養,仗着背後的勢力,便可橫行霸道,天理難容。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旦木霄府背上這些罵名,很有可能會遭到眾人的排斥,甚至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周邊的勢力都因為他們的聲譽落敗而不再與他們交易,木霄府才真的是傷筋動骨!
木飛雙拳攥的喀喀作響,俊逸的臉龐上,滿是暴怒之色,他全然沒有想到,晏子羽的言辭,竟然如此的犀利,嚴密到讓他找不到反駁的漏洞,但還是忍不住陰沉沉的道:「你可知道,憑着你方才這番話,我便能讓你死上千次萬次?!」
晏子羽眉頭一皺,冷笑着面色不改,反問道:「怎麼?難道我說的有錯麼?再者,我不過是將事實道明,難道木公子想殺人滅口,顛倒是非黑白?」
話音微頓,晏子羽突然眼睛一眯,眸中的寒意,漸漸的浮現了出來,「不過……我可得事先提醒木公子一句,木霄府固然勢大,但我晏子羽如今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倘若你們一次弄不死我,我就會一次次的反咬你們,直到把你們咬死,到時……便是魚死網破!」
「你是在威脅我?」木飛同樣面露森寒,晏子羽的果斷和狠辣,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在青武城同齡之人,他還未曾見過,有任何人能有如此令人心寒的性格。
「不,我只是在實話實說。」晏子羽忽然收起了目中的寒意,面上露出淡淡笑容,看上去仍舊是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接着補充道:「你敢做的事,我晏子羽也未必不敢做,甚至,我可以做的比你們更狠!」
「晏子羽!你太囂張了!我晏家豈能容你?!」晏長空忍無可忍,早已伺機要拿下晏子羽的他,當即便爆發了,屈手一抓,流轉着磅礴元氣的爪印,便是抓向了晏子羽的咽喉。
晏長空修煉的晏家最高深的凡級七品法訣,不動山岩訣,主修重力之道,此刻,他所施展的招式,只是以不動山岩訣中最常見的攻勢,但配合了元氣的爆發,也根本不是晏子羽這種還處在淬體層次的小輩能夠承受得住的。
然而,看着那蘊含着重力元氣的爪印抓來,晏子羽的面色,卻沒有絲毫改變,甚至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而且,他也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就這麼平靜的站在原地。
直到那凌厲爪風,與那雄渾元氣的壓迫感臨近之時,他嘴角忽然揚起一道詭異的弧度,緩緩開口道:「族規第五十四條,不得欺凌弱小,第五十八條,不得斬殺同族,第六十三條,不得違抗族老命令,你身為晏家族長,為族令的執掌者,難道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嗎?!」
「嗤!」
突然響起的厲喝,讓晏長空猛地一驚,抓向晏子羽的爪印下意識的收了回來,那道衝着凜冽元氣的爪印,此刻就停滯在晏子羽喉前半分處,若是方才沒有停下,此刻的晏子羽,早已被捏碎了喉嚨骨,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晏子羽,你當真以為有了族老的庇護,你便可以橫行無忌?你眼裏可還有我這族長存在?!」對於族令,晏長空也頗有忌憚,只是在外人面前,被晏子羽這一番當頭棒喝,他臉上極為的不光彩,若不做些什麼,他這族長的威嚴何在?
「若你行的正,坐得端,我自然敬你,可你自己摸摸良心,這些年你都做什麼?!我爹在世的時候,你又是如何打壓他的?」晏子羽直視着晏長空,絲毫不懼,神情激動,面露猙獰,開口一番痛斥:「若不是因為你的諸多打壓,我爹又何需進入次元武境?最後又死的不明不白,至今還含冤未雪?!」
「在我眼裏,你雖是晏家族長,但卻是個敢做不敢當,出了事情,只知拿別人來當擋箭牌的卑鄙無恥之徒!沒錯,我是打了周家與木霄府的臉,但這也正如你所願嗎?這不也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晏子羽步步緊逼,大聲斥責晏長空:「而且我晏子羽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像你,堂堂一族之長,卻無所不用其極,連我一個少年人都要利用,你不覺得可恥麼?你對得起晏家歷代的列祖列宗麼?!」
「我告訴你,木霄府與周家的公子小姐,我打了就是打了,你又能耐我何?」
「你!」
晏長空氣的臉色鐵青,幾欲吐血當場,即使有心開口反駁,但晏子羽如刀鋒一般凌厲的質問,直接將他所有的理由與藉口都擊得粉碎,令他百口莫辯。
正如晏子羽所說,木霄府與周家想利用此次事件來牽制晏家,但給晏長空有何嘗不是想拿晏子羽來當槍使,然後在其中大做文章,以此來反擊周家與木霄府?
他早已有了詳細的計劃,只要這趟晏子羽被抓到了木霄府,他立即就派人暗中將其截殺,到時晏子羽死在了木霄府,晏覆定當震怒,而他也師出有名,趁機對木霄府出手。
他這是以退為進,既能除掉晏子羽這潛在的危機,又能一舉拿下木霄府,他何樂而不為?
但他卻料錯了一件事,晏子羽並非一個任由他們隨意指揮的槍,而是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一個不慎,就要被他反傷。
現在,就是晏長空被反傷的局面。
在木飛面前,他丟了面子,而想要控制晏子羽的計劃,也全盤失敗,所有一切,都超脫了他的掌控。
「轟隆隆!」
就在此時,一道白玉骨杖,突然從天而降,夾帶着道道銀白雷蛇狂舞,直接將晏長空鎖定在晏子羽身前的重力爪印衝擊得爆碎而去,緊接着,晏覆那蒼老佝僂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之中。
「族老。」
「族老!」
見到晏覆,晏子羽和晏長空都畢恭畢敬的行禮,但後者行禮中,卻蘊含着諸多不甘與怨恨。
「晏長空,你有意見?」晏覆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看穿了晏長空的心思。
「不敢。」
晏長空身子一顫,晏覆七重元魄境的修為,是晏家當世第一強者,在青武城中,能與他匹敵的,恐怕也剩餘三大勢力,亦或在閉死關,亦或外出遊歷,尋求突破契機的老古董,所以無論是出於那種方面,晏長空也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是最好。」晏覆淡淡點頭,隨即拍了拍晏子羽的肩膀,咧開嘴,露出一排暗黃的牙齒,笑道:「放心,有老夫在,沒人敢動你。」
話落,他目光忽然掃向木飛,老眼中有了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