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這來了一趟市局,本來是小張哥的事情,你倒好,搖身一變,就成了他們市局的刑偵顧問了!這特麼哪兒說理去啊!」
扶着張敬陽出了市局大門,王德發就一直在白眼李向南的金子屬性,嘴角直抽搐。
「胖子,這次還真得感謝小李,沒有他,師兄這事兒還不知道拖到猴年馬月去!說不定計先鋒那傢伙,還要對咱搞什麼陰謀詭計,這樣的人在身邊藏着,太可怕了!」
不過張敬陽倒是很感激李向南在這件事情中的作用,感慨道:「這次這麼快抓到兇手,還真別說,燕京大學的科研實驗室真的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那倒是!」雖然羨慕李向南,但王德發對於事實還是看得清的。
回頭瞅了一眼墜在身後的李向南跟秦若白,他就更加羨慕了。
「得,這以後啊,小李就是市局的常客了,身邊還有個美人陪着,咱就沒存在感嘍!」
張敬陽搗了搗他腰窩,「兄弟跟女人有什麼好比的!咱祝福就行了!」
「那倒也是!」王德發嘿嘿一笑,摸出煙來給他打了一根,兩人坐在台階底下一邊抽一邊等着李向南。
「我看剛才你跟你們張局唱雙簧呢?」李向南哭笑不得的跟秦若白訴苦,「早就把坑挖好了等着我跳呢吧?」
「瞧你說的!」秦若白笑的把嘴捂了捂,眼眸里星光燦爛的,指了指身後的二層小樓,笑道:「我們張局,主要也是想充分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你這樣的人才不給社會的穩定發揮發揮光和熱,那可真浪費了!」
「若白,你啥時候也學會給人戴高帽子了?你把德發那套學會了?」李向南抽了抽嘴角,一臉的無奈。
「好啦好啦!」秦若白安慰他道:「回頭我請你吃個飯,表示表示感謝!這次是真的謝謝你了!還有,以後可能真的要多麻煩麻煩你了!」
「一頓飯那怎麼夠?」
「那成,我請你吃兩頓!」
「兩頓你就想收買我?」
「哎呀,好啦,我只要有空就請你,我還記着你跟我說的那什麼法醫鑑定科的事情呢!我可等着呢!」
李向南氣笑了,「合着是有事兒求我才請我的啊!」
「那不能夠!」秦若白踮着腳尖燦爛的笑着,仿佛跟他聊一會兒,被計先鋒攪得煩躁瞬間就蕩然無存了,但她也沒有貪婪,指了指台階底下,笑道:「你快回去吧,之勝師兄那邊還等着你們回去復命呢!我們電話聯繫!」
「成!」李向南也沒矯情,草草說了下次吃飯的事情,便邁步下了台階,招呼王德發兩人騎車往回趕。
回到官書院張宅,幾人瞧見葉不平正在清掃影壁附近一間倒座房,很是殷勤。
「老葉,搞什麼呢?在這忙什麼?」王德發瞅着便是一愣。
葉不平支起腰,擦了擦額頭的汗,顯然是幹了有一會兒了。
「之勝說讓我選個屋子,回頭正骨按摩館就開在這邊,我想着先收拾一下,事情怎麼樣?」
「兇手找到了!」王德發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啊!」葉不平眼眶也有些濕潤。
李向南跟他點點頭,叫胖子跟張敬陽先去跟之勝師兄說一說,自己則留下來幫忙。
「老葉,你跟之勝師兄聊得怎麼樣?」
葉不平早已對李向南佩服的不行,此刻聽到這話,感慨道:「小李,你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和他聊的很好,正骨館這事兒我一定當做最緊要的事情來做!不會辜負你的一片心意!之勝師兄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氣!我能遇到你這個學弟,也是我的福氣!我年紀雖比你大,但做的卻不如你,遠遠不如你!」
瞧他說的這麼真誠,李向南咧嘴笑了笑。
葉不平是生物學系細胞生物學和生理學的輔導員,正骨館這事兒能得到他的大力支持,在後面的勤工儉學一事上肯定能事半功倍。
他看着這小小的一間倒座房,忽然很有信心起來。
尋了張敬陽的紙筆墨過來,草草的在宣紙上寫下了幾個大字。
「張之勝正骨按摩!」
葉不平瞧這龍飛鳳舞的字跡,也是奇了,「這字雖然丑,倒也有幾分神韻,哈哈哈!」
「走,咱班門弄斧去,讓敬陽幾個人看看去!」李向南咧嘴一樂,笑道:「在這招牌掛出去之前,可得讓之勝師兄趕緊把正骨給學會!」
……
301醫院,重症監護室。
滴答,滴答,滴答。
安靜的病房內,響着輕微的儀器監護聲。
帶着呼吸機的林建州,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眸光有一剎那的恍惚,人也有瞬間的迷茫。
而後,便是長久的大腦空白,繼而白熾的燈光才緩緩進入他的視線,空洞的天花板赫然引入眼帘。
「呼!」
他重重的吸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還帶着呼吸面罩,急速的氧氣在他使勁的剎那瘋狂的湧入自己的口腔和肺部,讓他缺氧的症狀忽然好轉了許多。
「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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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趴在床邊的王秀琴,察覺到了丈夫的動靜,趕緊伸手過來握住老伴兒的手,淚眼婆娑。
「你,你感覺怎麼樣了?」
林建州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感覺喉嚨里一陣腥甜,便抬手指了指呼吸罩。
「我幫你拿下來!」王秀琴擦了擦眼淚,趕緊去摘老伴兒的面罩。
人醒了,呼吸也順暢多了,面罩摘了,林建州努力喘息了兩下,也沒有什麼不適的症狀,只是有些虛弱。
他渾濁的眼神落在老伴兒的臉上,晦澀的開口,「秀琴,我睡了多久了?」
「建州,三天了!你睡了三天,嚇死我們了!」王秀琴豆大的眼淚從臉上滑落,砸在她握住的老伴兒手背上,濺起細碎的淚花。
「我在哪兒?」
「在301!」王秀琴抬頭看了看門口,「孩子們都在外頭,要不要叫他們進來?」
搖了搖頭,林建州問道:「我的病,孩子們都知道了?」
「只有慕魚知道,她本來就是這裏的醫生!其他人我壓着,都沒說!」
「那就好!」林建州苦澀的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妻子已經花白的頭髮,「秀琴,我命不久矣啊!恐怕要先走了……」
「老頭子!」
這話就像是催命符,也像是一語成讖的預言,王秀琴根本沒等丈夫說完,立馬拿手指堵住了他繼續往下說。
「不許胡說!你健康着呢!你的病咱慢慢治!你挺過了這麼多大風大浪,一個病還挺不過去嗎……」
「秀琴!」
林建州卻阻止了妻子往下說,輕聲道:「我什麼毛病我自己知道,我這病在國內沒人能治的!」
說到這,他看着這個陪了自己一輩子的女人,那雙眼裏滿是不舍,更加心痛。
「秀琴,孩子們的身世,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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