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瀧谷,這樣好嗎...」
「哪裏不好了?」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別問,繼續吃。」
灰霧色的窗簾緊緊拉着,臥室里一片明亮,因為昨天除霉的原因,還能聞到淡淡的除霉液味道,但這款是水果味的,不僅不奇怪反而有股桔香。
清伊小泉坐在床上,髒兮兮的衣服已經脫掉,換了身明顯不符合她身材號碼的寬鬆短袖,鎖骨都露出半個。
她那身衣服不光潮濕,摔倒了還沾的到處都是泥點,如果不換衣服瀧谷澤絕對不會讓她自己床上坐着,徵求過意見後隨便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短袖還好,就是褲子趿拉的有點太長。
至於為什麼她在床上坐着。
自然是因為除了手受了傷之外,腳腕也扭到了,這種情況下最好把腳平放起來,否則正常朝下會導致血液不斷凝結,摔的地方也會越來越腫脹。
她還穿着襪子,瀧谷澤叫她坐在床上把腳後跟搭在床尾坐着腳在外面。
等這些都弄好不久,清伊小泉就突然問自己家裏有沒有什麼零食,瀧谷澤問了句這貨竟然從中午去打工開始就沒吃飯,瀧谷澤想了想,在冰箱裏拿了份便當給她在微波爐里熱了熱。
到現在才算是得空,總算把這麻煩事兒全做了,閒下來靠在床頭休息。
清伊小泉偷偷瞥了眼在自己身旁閉目休息的瀧谷澤,又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粉色愛心小熊的便當盒子上,打開后裏面有一個雞蛋,幾塊燉牛肉和米飯,蒸騰香氣讓她忍不住直咽口水。
她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真的沒關係嗎,椿姐回來了沒飯吃怎麼辦?」
「她餓了會自己找飯,找不到就會來找我,我睡了就會點外賣,總之你吃就是了,不會影響到別人的。」瀧谷澤靠在床頭閉目養神,出聲解釋了句。
這份便當是留給瀧谷椿的。
之前就說了,瀧谷椿屬於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工作狂,料理技能是負分。
而瀧谷澤則是廚房的實際掌舵人。
這幾天他除了早上中午經常去大宮警察局給瀧谷椿送便當之外,因為後者經常要值班的原因,還會額外準備一份在冰箱裏,等她回來加熱吃掉。
不過讓清伊小泉吃了也沒關係。
畢竟之前原身都沒給瀧谷椿半夜留過飯,她都是挨着早晨回來,一般都在便利店買個便當或者關東煮飽腹。
「喔喔。」聽見他的話,清伊小泉總算放心不少,看着眼前的便當,舔了舔略顯乾裂的嘴唇,先雙手合十把筷子豎着朝上念叨了一句才終於開動。
實際上便當做的一般,畢竟涼飯熱了能有多好吃,但對於一個餓極了的人來說,哪怕是光吃米飯能覺得香。
清伊小泉無疑就是這種人,看着加熱後湯汁都溢出來給米飯都染了顏色的牛肉,先是小小咬了一口,然後驀然眼睛一亮,但由於剛加熱,她感覺嘴巴里太燙就連忙嘶哈嘶哈的咬着。
飢餓讓她不自覺的加快速度,很快就風捲殘雲起來,端着便當盒子在邊緣大口大口扒起來,兩腮很快就鼓鼓的,活脫脫像個松鼠往嘴裏藏果子。
她在這邊猛吃便當,瀧谷澤也睜開了雙眼,捏了捏自己酸澀的眉心,目光挪到了她搭在床尾的腳腕上,發現紅了一大片,腳腕腫的連足舟骨粗隆都快沒了,看樣子崴的還是挺狠的。
「把腳伸出來。」
瀧谷澤忽然出聲說了句。
清伊小泉正大口大口扒着飯,差點沒被他突然的聲音給嚇死,但也嗆了一下,連忙抓起杯子喝了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才艱難的咽下去,反應過來後表情呆呆的問道:「為什麼?」
瀧谷澤朝她坐近了些,聞着她身上淡淡的牛奶香氣,笑眯眯的說道:「你說為什麼?說好了做大人該做的事。」
清伊小泉一張臉直接懵了。
像是大腦宕機的愣住。
再配上黏在嘴角上的晶瑩米粒,整個人都像是個清澈愚蠢的傻狍子,瀧谷澤都有點忍不住想再賣一次拐了。
「做...做那種事...要先伸腳嗎?」
清伊小泉這次回過神了,連忙壓下心裏的震驚,表情有些無知的問道。
「當然了,伸出來。」瀧谷澤笑道。
清伊小泉不敢吭聲了,搭在床尾的腳丫下意識的腳趾抓緊,有點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扭過頭紅着臉小聲的說道:「那...那你...起碼等我吃完飯吧?」
這傢伙怎麼就這麼着急啊!
而且剛才都說了,他和自己都不一定能結婚,那怎麼還能做那種事情!
做了我以後該怎麼嫁人?
難道他一早就貪圖我的身體了?
她很想質問,甚至還有點想跑出房間的衝動,但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就是沒有動的欲望,屁股跟嵌床上似的。
瀧谷澤笑着看了她一眼,也懶的解釋,任由這小肥羊隨便想,從床上直接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用俯視的角度看着她說道:「又不耽誤你吃飯。」
頓了下聲音,瞧見清伊小泉臉上的呆滯,他眼睛眯了起來又添了一句:
「可能等會兒有點疼。」
「啊?」
清伊小泉微張着小嘴,頓時連話都不敢說了,低着腦袋兩隻手互相絞在一起捏着手指頭,小臉上滿是扭捏。
她現在內心都糾結成了麻花了。
但感受到頭頂上方的視線,聯想到剛才瀧谷澤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一咬牙閉上了雙眼,感覺話都說出去了也收不回,而且路上都在腦子裏演練了好多次,攥緊手裏的筷子狠狠說道:
「我知道了,我忍着,你來吧!」
「那行,你先吃,在這等我一下。」
留下這句話,瀧谷澤忍俊不禁的在原地搖了搖頭,直接走出自己房間。
直到房間關門聲清脆的響起。
沒感覺到自己身體失控被狠狠推倒的清伊小泉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眯着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確定瀧谷澤真的離開後整個人直接迷茫了。
捏着筷子的手指漸漸鬆了力氣。
她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眼睛裏流露出困惑,感覺跟自己的劇本不一樣。
不是應該狠狠虐待自己嗎?
正當她大腦發懵,整張臉上都是疑問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只是兩三秒,瀧谷澤又打開了房間門。
只不過跟剛才不同的是——
瀧谷澤手裏端了一個淺綠色的塑料大盆,裏面還盛滿了水,隨着他身體的走動裏面的水還在晃動,而且這種塑料盆的樣式好像自家的...洗腳盆?
除了這個很像洗腳的盆之外。
瀧谷澤的手裏還拿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裏面不知道盛滿什麼東西的袋子。
他把盆放在地上也沒閒着。
朝自己房間四周看了看,從犄角旮旯里撈出來一個矮凳子,搬過來直接湊在清伊小泉面前坐下,然後又自顧自的捋了捋袖子,邊捋還邊開口道:
「我先給你洗個腳,襪子扔一邊明天你自己帶回去洗,等會我幫你按按其他除了腳腕的其他部位,家裏沒有常備冰塊,不過冰箱下層因為長時間都沒清理,我鏟了一袋子冰渣給你敷。」
清伊小泉小嘴張着,看看他又看看面前的水盆,有點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這是...要給我洗腳?」
「不可以嗎?」
「可以...」
「因為剛崴腳,所以水是涼的,沒給你接熱的,你適應一下再全放下去。」
瀧谷澤伸出一隻手先往盆里試了試水溫,不算特別涼,以這貨身體的皮實應該能接受,更何況她的腳這會兒用涼水剛好,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另外,你不要拿高中學的保健課知識來反駁我,我知道崴腳二十四小時之內需要靜養,不適合按揉,但足底的湧泉穴和懸鐘穴能按,而且我也不會太用力,主要也是為了幫你止痛。」
正常情況下崴了腳應該靜養,二十四小時之內最好冰敷,過了這段時間如果還腫脹的厲害再熱敷,不過適當的按揉腳底也能降低腳腕的疼痛感。
清伊小泉感覺腦門很熱,好像腦細胞不夠用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說好的皮鞭和蠟燭呢?
怎麼突然間就要給自己洗腳了!
她實在想不到洗腳跟剛才瀧谷澤嘴裏說大人的事有什麼關係,只知道之前國中上保健課的時候就已接受的啟蒙教育,老師說大人的事都是那個...
不過也容不得她多想,因為瀧谷澤已經衝着她搭在床尾的腳抬了抬手。
清伊小泉腦子懵懵的下意識就脫掉了左腳的襪子,低下頭按着瀧谷澤的指示把腳先觸碰了下水,嘗試幾下後感覺溫度還可以就整隻都浸泡下去。
「另一隻腳也放進來。」瀧谷澤坐在她正對面的小板凳上又提醒了一句。
清伊小泉依舊乖乖照做。
把右腳也泡進水裏。
冰涼的觸感絲絲傳來,跟雨天濕了襪子的難受悶潮不同,熱水的確能夠舒張毛孔讓人感覺很舒服,但是在山澗清水用蹬着腳丫玩同樣也很愜意。
她立馬就有點享受了,腳趾互相搓動了下,還張開在水裏晃悠了兩下。
直到一雙大手,帶着一股猶如岩漿般的熾熱探入水中,然後如同探囊取物簡單的抓住她的雙腳,清伊小泉一瞬間十根腳趾能抓破地皮的抓緊了。
瀧谷澤沒抬頭說了句:「放鬆點。」
作為一名曾經的技師,哪怕現在已經離職,但職業素養依舊存在,所以不輕視和厭惡每一位女性客人的腳。
更何況這雙腳還挺漂亮的。
整個腳面白皙,指甲泡在水裏看起來晶瑩剔透,每根腳趾還很整齊,腳底足弓的弧度他用手握着也感覺都剛剛好,就是前腳掌的上側有一點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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