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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冰這回卻高興不起來,也不看我,直接擋在我和槐樹中間,不知何意。
殷亦桀終輕聲道:「也不純是假的,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
玉壺冰悠悠的道:「小可人這麼聰明,根本不用等到長大。有些事情,讓她知道也好。」
恩,二個男人,總算正式了一回,我很偉大。
我偉大的讓他們將我當個不弱智的小女孩看待。
至於問題落在我長不長大上,我倒不覺的有那麼重要。
他們都看過我不同的側面,對我的認知,都有自己獨特的判斷,沒所謂。
殷亦桀緩緩的點頭,抓着我的手,湊到唇邊,有些悠然的道:「玉少,我們搞出這麼大動靜,是想讓人知道,玉少花了多大的代價。捨得下本,必須要心裏看重。懂了嗎?」
我不懂,追個女生,搞得全世界繞着他轉,玉少好痴情,也,好無聊。
玉壺冰轉回來,神色如常,沒有婉約派要死要活的哀怨,臉上沾了點陽光,沖我笑道:「小可人,殷少不過是用了藥,昨天是個意外,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啊,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辦?你小腦袋那麼聰明,哥哥很想聽聽你的意思?」
我氣結,玉壺冰的腦袋一定被門夾過了。
一口一個哥哥?
這也,太詭異了些吧?
先且不說我有監護人而且超霸道;他的問題那我也知其一不知其二,怎麼幫他意思?
抬頭,殷亦桀臉上霜很厚,於是,我搖頭。
社會和諧首先要家庭和睦,我適當為社會考慮些。
玉壺冰懊惱的看着殷亦桀,有些火,又不知道該怎麼發作,協商結果:對決。
二個男人用眼神商議武器……國際象棋。
恩,這主意好,殺的熱血沸騰硝煙滾滾。
到最後,滴血不流,很黃很暴力,
但,也很和諧。
不過有一個不好的。
玉壺冰沒幫手就親自披掛上陣。
殷亦桀很款很大牌,不論我願意不願意,反正是他的棋子,我們二對一。
國際象棋,實在不是我能學的。
三十二子六十四個格,裏面演繹的何止是千軍萬馬攻城略地生死存亡保家衛國等等大詩篇,還有二個男人的野心!
手裏握個棋子,就像是原子彈,想方設法要將對方轟掉。
與原子彈不同的是,這種方式很貴族、很男人。
猶如運籌帷幄的軍師,指揮部隊殺了五百萬人,卻是個拿不動槍的暈血的柔弱男子,汗!
說實在的,我之所以學不了這玩意,主要是因為我心裏無爭。
我級數太低,別說素來不是個愛爭的人,而且和這二個城府深的超過三千尺的男人相比;我還不如簡單點死的比較痛快。
至於這二個男人,都是身處高位,要爭的東西太多,手裏的棋子也多,玩玩,感覺很好。
恩,不論下什麼棋,都是個算計,實在有些不適合我。
或者,我覺得,如果沒點兒心思,純粹將之當做是玩具,就實在有點兒,太……
怎麼說呢,呃,就是如果你沒點兒意思,戴着一串鑽石項鍊去上街,那就是個石頭。
陷入樸素唯物主義,很多事情必然要改變思路,和意義。
對不起,我被這二個男人搞得頭暈,說話比較凌亂一些。
其本意不過是,只有他們這種心裏算計一大堆的人,玩這個比較開發智力較量實力有意思。
給我玩,還不如……
我拿着個車,直接轟了玉壺冰的後。
管他二個人是在玩商戰還是政戰或者沙場,我這個啥都不懂的棋子,就給你胡戰。
亂拳打死老師傅麼,實在不行,我退回來重來過。
二個男人目瞪口呆,看着我,似乎不認識了。
「哈哈哈……」
玉壺冰先笑出來,指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樂不可支相當開心。
殷亦桀親下我頭髮,感覺很得意,順帶摸摸我的頭,寵溺的不像啥。
有問題嗎?
我看二個。國際象棋規則和講究多成馬了,二個人一會兒從演習進入實戰,沒法給我教,否則對方就都知道了。
於是乎,我真箇成了口不能言腦不能轉的棋子,越看越暈。
於是乎,我這個活棋子,手這麼一抬,就吃了他的後。
「好一招妙棋,妙啊!」
玉壺冰瞅着棋盤,手舞足蹈,興奮之至,
「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出奇兵而果斷乾脆,一招秒殺。雖然危險,卻好處很大。有些意思。」
殷亦桀端着牛奶犒勞我,我喝了大半,他將剩下的喝掉,笑道:「可兒真聰明,以後就這麼下。那些規則套路,未必都是最好的。一定要敢於創新,求奇討巧,才能比別人好。」
我搖搖頭,二個男人和了三局,估計是厭了,自己找話說。
我胡亂甩一招,都不知道中不中規矩呢,誰還管輸贏啊。
我,純粹是看不懂搗亂,受不了出手,僅此而已,無需沾沾自喜。
二個男人又研究半天,對接下去的局勢非常感興趣,比剛才還認真的繼續,將我忽視了。
我覺得,我如果不是那個勇敢的車,就是那個被滅的後,反正,用過了,就被丟一旁。
唉,等着吧,等他們重新開局,會將我再次擺上去的。
因為,我是棋子,少了我,也不完整。
「可兒?」
殷亦桀終於注意到我了,從硝煙滾滾的戰場中抽身出來,關注我這個躺在地上裝死的臨時演員,手下很是溫柔,托起我的臉,低下頭……
他的聲音魅惑得不象樣,這男人就會利用我的青澀來誘惑我!
玉少悄悄走開。我有些搞不懂狀況。
這來,和走,怎麼都這麼莫名其妙?殷亦桀親我,也沒少當着玉壺冰的面過,現在他還裝清純?
殷亦桀輕嘆一聲,手掌微用力,把我的頭轉向他,看着我。
忽然,我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
也許,玉壺冰的使命完成,接下來要看我們自己如何和解了。
或者殷亦桀覺得,我們終究要自己面對。
當然,也可能他們剛才用特殊的方式談妥了某件事情,然後玉壺冰剛巧要離開而已,與我無干。
呵,世事多的是與我無干,操那許多心做什麼?
殷亦桀本就是抱着我在懷,略一低頭,鼻子已經快碰到我的鼻子,
我現在,只有與他相視的距離。
他定定的看着我,他眸光的重量落在我眼裏,有些壓抑。
我抿着嘴唇,咬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貪戀這個懷抱,還有他熟悉的味道。
可是,我無法忘記昨天他滿臉口紅,還有我母親的事。
我,甚至無法釋懷,他竟然是故意的。
我之無意都讓他恨成那樣?
殷亦桀之故意,我又該如何?
我不是個大度的女子,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剛從別的女人身上退出立刻又進入自己,完成他未了的激情或者將他推向更高的天堂。
「阿嘁!」
我忍不住打個寒顫,汗滴滴。
怎麼就搞到「男人」頭上了?
他,怎麼會是我的男人?
我……我扭頭,躲到殷亦桀肩窩,臉燒得厲害。
我,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還齷齪的要命。
不過,昨天那事也確實差點兒做成,這也不能怪我早熟吧。
問題是,拋開那個不論,我和殷亦桀,我們……
「對不起。」
殷亦桀終只親到我的鬢角,頭埋在我肩窩,聲音極輕,有些嘶啞。
「對不起」,
我們需要對不起什麼?
我心頭有一絲絲的,酸楚。
我,思維有些混亂。
我不知道我們有過什麼樣的對不起,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或者理解。
只有直覺的,酸澀。
緊咬着嘴唇,我儘量讓自己不要落淚。
我不懂男人或者大人之間無盡的糾葛,可我知道,他曾那麼罵我,然後不理我,在我,認為最幸福的時候。
那時候,甚至我唇角還留着他的香味,然後,他就那麼粗魯的對我。
這一切,要我如何面對?
我知道,他現在很疼我,可是我怕!
我是個沒有安全感和信任感的人,對不起。
靠在他懷裏,我感受到一些溫暖,我,脆弱的只敢要這麼多了。
剛才的笑鬧,隔着薄薄的紗簾,也不錯。
不是虛偽,不是的,而是……
最簡單的自我麻痹,與退縮。
殷亦桀終不肯和我說具體的原因,只是抱着我,親了好幾下,才放開我。
這一次,沒有要求我看他的眼,而是換個姿勢,將我摟着,
似乎,他也想先要這樣一種慰藉,然後慢慢的等。
殷亦桀的病,果真並不重。
吊了二天,胳膊上的力氣完全恢復,甚至更大,總將我抱得生疼。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還有更低俗的惡趣味。
那就是,藉口隔壁要給玉壺冰休息,因此,非讓我和他一床睡。
一夜二夜三夜,抱着我不放。
我敢抗議,他就動手,當眾。
我,實在無法回到之前他手下的溫柔和甜蜜。
所以,我選擇安靜的睡在他身旁。
雖然睡在已經身體康復的大色狼身邊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不過相比於尷尬難受,和可能的,陷入新的內戰和距離的拉開,
我,還是忍了。
不過殷亦桀睡的很小心。
這裏的病床,比我上次住院那張病床還要小,睡覺的時候我們幾乎挨到一起,很容易肌膚相觸。
我指的是,不是手摸摸,而是腿啊,臉啊,什麼的。
偶爾一次我伸手摸到他胸口,柔滑的結實的手感很好,我多摸了幾下。他乾脆把我整個裹到懷裏,心痛的要死。
不過我覺得是做夢了,睡覺,哪那麼多心思。
「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