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起來!」孟三生從地上把術士拉起來,「術士老大,現在只有你能夠救他們,你要振作點!振作!」
術士的眼睛已經呆滯不轉:「妖師逃走了,進化者聯盟完蛋了,我的所有夢想都完蛋了。//無彈窗更新快//[~]」
「現在不是談你自己的時候,你個老王八!」孟三生甩手狠狠給了他倆大耳光。
術士被打得口鼻出血,但是精神頭也被這兩個耳光打了出來,眼睛裏出現了一點活氣。
「還能重來,我們還能重來!」孟三生嘶聲吼道,「我們還能夠把他們都救回來,因為你還在,我還在!」
「但是……但是陰影球,你的腦里還有陰影球,他可以輕而易舉殺掉你,然後找到我,我們根本無路可逃。」術士顫聲道。
「我可以拖住他,但是你必須和我一起重新控制陰影球系統,找到他們的屍體,把他們統統救活!」孟三生吼道。
「我們只有十二個小時,十二個小時之內找不回他們的屍體,有人就會永遠死亡。」術士顫聲道,「我們……我們還需要一間手術室,儀器和設備。但是秘堡里的只剩下死人和那個魔鬼,我們根本找不到幫手……」
「你好歹也是個殺人魔醫生,你的殺氣吶?有我太拳孟在,一切都可以重來,走,跟我走,我們去搜屍!」孟三生硬拖着術士從實驗室中衝出來,朝着珍妮死亡的地方——競技場飛奔而去。
珍妮的屍體猶如一隻破碎的人偶歪歪躺在競技場玻璃牆壁上,鮮血從脖頸一直流到地上,將她身前半邊全都染成了紅色。她美麗的雙眼睜得大大的,猶如落入噩夢的孩,淒楚而絕望。
「我去……科倫!我要活剮了你個雜碎!」孟三生發出一聲野獸般的狂嚎。
「快……快……我們要帶她回手術室。」術士倉皇地說。
「嗯!」孟三生跪到地上一把將珍妮的遺體抱起來。【葉*】【*】
「快回手術室啊!」看到他抱着珍妮朝着競技場的另一邊跑去,術士着急地提醒道。
「最省時間的辦法是找到所有人的屍體,一起帶回去。」孟三生大聲道,「我記得阿黛、鎖喉和隱殺羅今天應該訓練室進行特訓,他們一定在那裏撞到的科倫。」
「哦,快快!」術士驚慌地看着身後,生怕那個魔鬼一般的科倫突然出現。
「放心,那個傢伙一定以為我們怕得到處躲藏,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朝着他撲過來,走他曾經一路走來的殺人路。我們只要在來這裏的路上沒有碰到他,就暫時不會和他碰頭。」孟三生大聲說,「這就是燈下黑。」
「我的上帝,你拉着我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跟我說啊。」術士一聽到孟三生的話就是一陣後怕。如果再來路上一頭撞見殺氣騰騰趕來的科倫,那豈非危險之極。
「我跟你說你肯來嗎?不是更耽誤時間,走啦!」孟三生回過頭硬拉住他的胳膊,將他生拽着朝着訓練室。
訓練室內,鎖喉威猛地屹立在門口,雙手無力地垂下,在他的心口破開一個巨大的血洞。在他身後,阿黛仰天癱倒在訓練場的座位上,淡咖啡色的脖頸上印着深深地紅痕。隱殺羅爬伏在地,背心被一刀剖開,觸目驚心。
「都扛走!」孟三生搶到阿黛面前,小心地將她的遺體扛到肩膀上,腋下夾住隱殺羅的屍體,在術士的幫助下將鎖喉的屍體扛到左肩,又將珍妮的屍體夾在腋下。
「手術室就在不遠處的走廊。」術士小聲說。
「快走快走!」孟三生在他的引路之下,一路小跑衝到一間隱秘的小手術室門前,開門進去,把所有屍體放到室內的病床上。
「剩下的人在哪兒?」術士問道。
「咖啡廳,我記得不久前咖啡廳里伊戈爾和斯達克正在掰手腕,文森特也在看着。科倫還特地問了我咖啡廳里有什麼人。」孟三生回憶道。
「好,你先去咖啡廳找他們的屍體。[~]我在這裏做手術準備。」術士說道。
「你不要我保護嗎?」孟三生關切地問。
「跟着你有什麼用,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現在是數值超過5000的超人,只要遇上就是死,我在手術室,還比較安全。」術士臉色蒼白地說。
「你等我,我很快回來!」孟三生用力一點頭,不再廢話,一頭鑽出門,飛奔而去。術士飛快地把門關上,一屁股坐到地上,虛脫了一般連連喘息。
衝到咖啡廳的孟三生一眼就看見斯達克、伊戈爾、喬安娜等人的屍體。喬安娜癱在地上,雙目悽惶,脖上紅印橫生,顯然是被活生生掐死。伊戈爾是被刺死。斯達克和文森特都是被掐死。
「這科倫這麼喜歡掐死人,聽人說掐死敵人是一種佔有性衝動的釋放,他想要敵人在死前把自己看成世界上唯一的主宰。」孟三生看着喬安娜的屍體,心中怒火如狂,「這簡直就是挑釁!他想要讓人知道誰才真牛b。你個科倫雜碎,我能殺你一次,難道我就不能殺你第二次了?」
他扛起屋裏的四具屍體,步履艱難地朝着術士的隱秘小手術室飛奔而去。
當孟三生好不容易跑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在走廊的對面,科倫的身影猶如深夜的魔魘,森然出現。
「要到哪兒去?太拳孟?」科倫的金旋眼放射出狂喜之光,「你讓我找的好苦。」
孟三生頓時感到腿肚一沉,幾乎想要跪倒在地。科倫表現出來的氣勢,已經超出了他機體承受的極限,更何況,他的身上還扛着四具屍體。
此刻的他,一沒有隊友的掩護,二沒有十六殘影遁甲陣的加持,心煩意亂,七情上面,完全無法重現靈珠在握的心境。而對面的科倫,吸收了羅比斯四項超能,數據從本來的2600狂升到5000,如果從領域的數據上來說,他已經是超過八級妙手境的懲戒高手,幾乎可以單手就拍扁孟三生。
「你想要怎麼死,窒息而死,割喉而死,凌遲碎剮,燒死,凍死,五馬分屍,扒皮,抽筋,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願望。」科倫獰笑着說,「或者,我可以當着你的面,再把你的朋友們殺死一次,這一次讓他們粉身碎骨,再也沒有復活的可能。」
「我呸!」孟三生用力將身上的四具進化者屍體丟到小手術室的門前,「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哦,隨便你問什麼,我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滿足受害者死前的一個遺願。」科倫陰沉地笑着。
「你從機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掌握了秘堡的一切。陰影球系統被你控制了,羅比斯的肉身被你消化了,你本來可以第一個對付我。為什麼你沒有對我動手?」孟三生咧嘴賤兮兮地一笑。
「哼!」科倫猛然抿住嘴唇,臉色從滿足的紅潤變成了鐵青色。
「因為你肝顫了,對吧?」孟三生笑嘻嘻地說。
「住口,住口!」科倫狂怒地嘶聲道。
「哦……我可是一拳打爆了你身的太拳孟。你這輩都怕定了我。」孟三生用手狠狠一指他的額頭,朗聲道。
「我殺死你,易如反掌!」科倫狂暴地高聲吼道。他的聲音宛若炸雷一般響亮,震得走廊嗡嗡直響。
「是嗎?那就我和你,競技場,一對一,你敢不敢?」孟三生厲聲道。
「哈哈哈,你以為我是傻嗎?你想要調開我,讓那個該死的術士救回這些死鬼。」科倫仰天大笑。
「怎麼,不敢啊?怕待會兒打不過我,來不及回來殺術士?那就在這兒打吧。我跟你說,打你這種外強中乾的廢物,我根本不必多大的地方,在這兒我就解決了你。」孟三生冷笑着說。
「住口!該死的亞洲猴!」科倫狂怒至極,「我科倫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怕任何人,包括你,包括死亡,包括神!好,我們去競技場。讓我們好好算算割喉鎮的那筆帳。」
「走着走着!」孟三生一揚手,示意科倫先行。科倫冷笑一聲:「別想逃,你逃不掉。」他轉過身來,朝着競技場施施然走去。
孟三生敲了敲手術室的門,緊跟在科倫身後,亦步亦趨地走向競技場。
手術室門被推開,術士膽戰心驚地探出頭來,朝走廊里看了一眼,隨即埋頭將地上橫躺着的四具屍體,一一拖入房間,然後死死把門關上。
競技場的地面上,仍然留着珍妮的一灘鮮血,觸目驚心。孟三生望着那灘血,怔怔地出神。
「她真是一個喜歡掙扎的女孩。」科倫的臉上露出殘忍滿足的笑容,「這種生命力旺盛的女孩,是我最愛的狩獵對象。現在我有點希望術士幫她重生,這樣……我就可以再殺死她一次,這一次,我會着點勁兒下手,好好享受。」
「你這種雜碎,當初你爸怎麼沒把你射牆上。」孟三生猛然回身,站到了科倫的正面。
「你這該死的亞洲人,就讓你好好知道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恐懼。」科倫的手一閃,一張幻境塔羅牌忽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我靠,又這招?」孟三生頓時笑了出來,「就你第一次使那次都沒成功,你還想使,不怕跌份兒?你沒新招啦?難怪你被我一拳拍死,你就一廢物。」
「你去死!」科倫狂怒地一抖手,幻境塔羅牌君臨天地。
在孟三生的眼前,又出現了孟蝶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場景,他的心再一次瘋狂地滴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睜圓了眼睛,振奮起全身的精神,仰首望天,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科倫之所以第一次被殺,就是因為孟三生被度牧悄聲喚醒,佔有了主動。所以,他對於幻境塔羅牌對孟三生的控制,有了一絲不自信。在戰鬥開始時,孟三生又出言譏諷,令他回憶起自己被殺的恥辱和恐懼,他再次增添了疑慮。現在孟三生強忍傷痛絕望,仰天狂笑,這個表現頓時令他心神失守,再也沒有了對環境塔羅牌的信心。
他的心靈地獄就在這強烈動搖中,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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