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不知道現在的小三是不是都很猖狂,敢肆無忌憚的給正宮發自己和對方丈夫的親密照片。
一如現在這般,對方發來的照片是一雙男女十指交握的手。
現在很多情侶都會用這種照片來秀恩愛。
很可惜,女人的手並不是她的,而男人的手卻是她丈夫的。
因為男人無名指上的那枚素圈,是她親手為紀晏禮戴上的婚戒。
如果往上翻,還有很多類似這樣曖昧的照片。
溫苒掃了眼女人腕部的袖口,是醫院的病號服。
看來林晚秋又腎疼了,醫生都沒用,必須要紀晏禮陪着。
她心口隱隱作痛,心絞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撐起身從床頭櫃抽屜中取出一個白色藥瓶,倒出一粒藥片丟進嘴裏,隨後側臥着蜷起身體閉上了眼睛。
凌晨兩點,溫苒再一次失眠了,她披上薄衫來到畫室作畫。
結束時,八點的陽光剛好落在她筆尖上。
她用畫筆輕蘸調好的硃砂色顏料,小心翼翼地在油畫布上男人畫像的眼尾位置落下一顆淚痣。
盯着那顆淚痣凝視了好半晌,正當她起身剛想要拿起畫布將畫罩上時,畫室門就被人推開,她下意識的將那幅畫轉過去。
門口的男人輪廓深邃,高冷禁慾,修身裁剪的西裝襯得他身材比例極好,只不過昨晚在醫院陪床,身上的西裝出現了幾分褶皺。
她溫笑着走到男人面前,只是在目光掃到男人領口處的一枚淡紅色唇印時,笑容淡了幾分,「吃早餐了嗎?我去給你做吧?」
紀晏禮淡淡的瞥她一眼,「晚秋和我一起回來的,她很喜歡你做的蛋餃,給她做一份,我回房洗澡。」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溫苒抿了下唇,在男人開門邁出長腿的時候開了口,「昨天我生日。」
紀晏禮回眸,「蘇馳沒給你禮物嗎?」
溫苒問,「所以,我老公是蘇特助?」
男人轉身,耐着性子說道,「溫苒,距離我們協議婚約截止日期還有四個月。你要是想提前結束也可以,想要什麼補償儘管提出來。」
紀晏禮的話讓溫苒恍惚了下,原來他們結婚還差四個月就要三年了。
馬上到期限了,只是男人這張臉,她是真的不舍。
「能不離婚嗎?」
紀晏禮眯眸,「溫苒,在你簽下結婚協議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天。」
溫苒緊盯着男人的臉,「三年了,你對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
紀晏禮看着女人泛紅的鼻尖有些惹人憐愛,心裏生出一絲不舍。
不過他將這點兒心裏異樣,歸結於他對他們身體極度契合的不舍。
至於感情,他不覺得有。
「還記得以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溫苒想起他們事後紀晏禮對她說,「激情不是感情。我只對你的身體感興趣。感情,沒有。」
紀晏禮看她臉色一寸寸變得蒼白,知道她想起來了。
「離婚後,你願意繼續留在紀氏也可以。不過要是再發生類似上次的事、」他沒說完,只是瞥她一眼就提步出門了。
溫苒知道男人的後半句話應該是「那就滾蛋!」
上次紀晏禮和林晚秋在醫院被拍,之後就傳出林晚秋懷孕上位。
溫苒前往公司的途中救了個倒地抽搐的小女孩兒,晚了半個小時處理,導致事情迅速發酵。
不但影響了紀氏的形象,還讓林晚秋背負了小三的罵名。
雖然後來問題解決了,但是紀氏損失了幾個億,林晚秋被人罵的很慘。
紀晏禮一怒之下,讓她禁足在家三天。
原地怔了一會兒後,溫苒看了眼畫架上的畫才鎖門離開。
二樓轉角,她遇到扶着木質扶手上樓的林晚秋。
女孩兒五官清秀,面容雖然憔悴但難掩青春氣息,她哼着小調心情似乎很好。
她在溫苒下一級樓梯上停下來,眼神澄澈,「姐姐昨晚睡得好嗎?」
對於這樣赤裸裸的挑釁,溫苒精緻的眉眼淡淡瞥她,「我可沒有你這種上趕着當小三的妹妹。在你沒上位之前,看到我就應該叫我一聲紀太太。」
林晚秋人畜無害的笑着,「姐姐,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昨天你生日吧?可惜晏禮哥卻在醫院陪我。死纏爛打只會惹人厭煩,倒不如體面的先放手,晏禮哥還會念着你的懂事。」
溫苒聲音很輕,「我不離婚,你就永遠是登不上枱面的小三。」
林晚秋嗤笑了聲,「沒關係,四個月後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溫苒沒想到紀晏禮連協議婚約的事情也和林晚秋說了,想來他心裏也是迫不及待了。
她一字一句道,「那你就再忍四個月吧!」
林晚秋斂了下眉,這時她突然瞥到溫苒身後出現的男人。
她突然抓住溫苒的手,驚叫一聲向後栽去滾下樓梯。
就在溫苒震驚的時候,她身後的紀晏禮猛地撞了她一下,衝下樓梯去查看林晚秋的情況。
溫苒差點被撞下去,幸好她抓住了樓梯扶手,但腳踝卻因此扭到。
絲絲縷縷的痛傳來,讓她不禁蹙起眉心。
紀晏禮將林晚秋扶起,「你怎麼樣?」
「渾身上下都疼。」林晚秋表情痛苦,額頭還磕破了皮,滲出血珠。
她聲音委屈,抓住男人的衣領,「晏禮哥,你別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的。」
紀晏禮掀眸看向坐在樓梯台階上的溫苒,「溫苒,我不過是讓你給晚秋做個早餐,你不高興也不能用這種方式發泄心中的不滿。你應該明白,晚秋於我有救命之恩。這次你太過分了!」
他將林晚秋橫身抱起,快步朝着大門走去。
林晚秋偏頭看着溫苒,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溫苒看着他們身影消失,然後就是車子引擎聲發動、疾馳駛離的聲音。
張嫂聽到吵架聲跑過來,「太太,您沒事吧?」
溫苒揉着腳踝,抿了下唇,「沒事。」
「我扶您回房間吧?」
溫苒搖頭,「我要去做早餐。」
張嫂拗不過她,只能將人扶到廚房。
看着溫苒做着兩人餐,張嫂心裏感慨,太太真是不容易,但凡她下廚,不管先生在不在,她都會帶出先生那份,這是該有多愛啊!
晚上,溫苒坐在大床上一邊擦藥油,一邊和宋芸打電話。
因為擦藥不方便,所以她開啟了免提。
「那個白蓮花綠茶婊敢和你正面剛,這還不是那個狗男人給的底氣?」
「不就是有救命之恩嘛!狗男人把她從一個十八線的糊咖捧成了一線小花,這就行了唄!怎麼還要狗男人以身相許呢?」
「四個月都等不了嗎?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不能不能,要是懷孕她得老矜貴她那肚子了,怎麼可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呢?」
「苒苒,你忍氣吞聲這麼多年,要我說還是算了。他不就是那張臉?」
就在溫苒以為紀晏禮今晚也不會再回來的時候,房門被推開,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
溫苒急忙打斷宋芸的話,「狗男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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