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無悔心神抱守歸一,默念口訣引氣入體。
讓精純的靈氣沖刷全身經絡和四肢百骸後,繼而全部灌入丹田。
靈氣從任脈會陰處起始,沿着曲骨、中極、神闕直指中庭、天突在到承漿
四個時辰後。
洛無悔感覺到了築基路的極限,此境圓潤無瑕。
於是便開始衝擊靈海壁障。
所謂靈海境。
意指築基之路走到盡頭,就要拓丹田而成海並凝聚靈種,為日後凝結金丹鋪路。
故而武道第三境,稱之為靈海境。
他拿起裝有聚靈丹的小玉瓶,打開瓶塞,一股腦將十顆丹藥全部倒進嘴裏。
丹藥入腹。
瞬間化作精純磅礴的靈氣,瘋狂湧向丹田。
狂暴的力量,讓丹田壁障再也承受不住擠壓和衝擊,轟然破碎!
此刻——
原本朦朧的丹田化作一片海洋,氤氳朦朧無邊無際!
「靈海境,突破了!」
洛無悔微閉雙眸,長長吐了口氣。
他沒有起身,而是繼續運轉功法穩固修為,為凝聚靈種而做準備。
所謂靈種——
是自身神魂和精氣的結晶,乃修者的金丹之根,元嬰之基!
若沒有靈種,金丹無魂,何以化嬰!
一個時辰後。
感覺修為和心境已經穩定,洛無悔當即分出一縷神魂進入丹田。
然後讓神魂和丹海中的精氣慢慢融合,凝聚成一枚棗核大小的菱形種子,懸浮在丹海開啟了它的成長之路。
至此,洛無悔正式邁入武道三境。
穩定了下激盪的情緒,他內視探查,感受着自身變化。
發現自己的神魂更加凝鍊,肉身強度和經脈韌性都比之前強橫粗壯,甚至可以媲美金丹大修士的體魄。
當然!
洛無悔的肉身強橫,主要得益於這段時間的連番淬鍊。
其實,這都是混沌血脈逼出來的。
洛無悔的丹田,如今真的可用海來形容。
當初築基的時候,老神棍就說他的丹田是常人的十倍,現在看上去更加誇張。
丹海大固然晉階就會艱難,但也是跨越大境界戰鬥的資本。
洛無悔並沒急着出去,待靈海一重的修為徹底穩固,才長身而起走出了山洞。
短短兩個月。
就從築基二重,一路橫推到靈海境。
即便是洛無悔自己,想想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要知道!
當初在造化空間,單單是完成整個九重淬體,他就用了四年多的時間。
當然——
或許正是因為那時候打下了牢固根基,才讓他如今順風順水。
穩固了修為,洛無悔走出山洞。
半日後,他的視線里出現一個頗具規模的鎮子。
走近一些。
看到鎮口荒草中,斜插着一塊腐朽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寫着五個猩紅的大字。
——萬山奪命鎮!
「娘的,萬山可以理解,這裏屬於十萬大山邊緣,可這奪命又是何意?」
洛無悔嘀嘀咕咕,走到木牌前。
目光掃過,他驚奇的發現!
這木牌上的字跡透着濃郁的凶煞怨氣,竟然是用人血寫成的。
洛無悔搖了搖頭。
暗自嘆息一聲,轉身朝鎮子裏面走去。
這萬山鎮。
街道狹窄房屋破舊,處處都透着原始枯寂和荒涼。
好在鎮子上修者並不算少,酒樓茶肆,妓院商鋪倒也一應俱全。
放眼望去。
來來往往的修士,大多都是築基後期和靈海境,即便是酒樓的夥計也有着淬體大圓滿的修為。
洛無悔在赤龍荒原待了這麼久,就沒吃過啥正經東西。
他的嘴裏早就淡出鳥了!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個能正經吃飯的地方,洛無悔迫不及待想海造一頓。
於是乎。
他瞄到鎮口距離最近的酒樓,邁步就朝那邊走去。
可還未等他走到酒樓門口,面前這座用木板搭建的酒樓轟然炸裂!
一時間木屑瓦礫橫飛,整座酒樓瞬間崩塌。
裏面的修士。
一個個狼狽的陸續從倒塌的房屋中飛出來,個別修為過低的人被砸的渾身是傷。
「靠!」
洛無悔心中暗罵。
同時靈力迸發,揮手把激射而來的碎石瓦礫掃了出去。
「奶奶個熊,大爺想吃碗酒都不讓安生!」
「娘的!是那個該死的混蛋,跑到酒樓中大戰的?」
一時間,場中罵聲一片。
數十個剛從酒樓里飛遁出來的修士,相互張望着都是一臉的不忿!
砰!
就在這時候。
一聲沉悶的炸響再次從倒塌的酒樓內傳來,接着就看到兩個滿身灰塵的漢子從廢墟中縱射而出,跳到了街道上。
這兩個漢子都是身材魁梧,看上去三十上下的年紀。
二人修為也在伯仲之間,都是築基境初期。
「李昭,你今日若不把老子的二階聚靈丹還回來,老子和你沒完!」
「趙慶,我說了,那五顆聚靈丹我突破的時候服用了,現在讓我怎麼還給你?」
「那我不管!老子攢了許久的靈石,好不容易買了幾顆聚靈丹。就是相信你這個兄弟,才把丹藥放在你身上幾天,可你竟然給我服用了,你真不是人!」
「趙慶,當時我正在築基的關口,感覺靈氣不足,無奈之下才借用了你的丹藥,我答應半年之內保證還你成不成?」
「不成!你今日你若不還老子丹藥,兄弟都沒得做!」
叫趙慶的漢子,眼睛通紅。
一幅委屈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模樣,顯然當初為了買這幾顆丹藥,吃了很多苦。
由此也可以看出,底層散修的不易。
正當二人爭吵不休的時候。
一道憤怒冷厲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話。
「哎哎哎!你能兩個吵夠了沒有?老子可沒有心情聽你們的那點破事,你們兩個先把酒樓的損失給老子賠了!」
眾人尋聲望去。
一個身軀魁梧,長袍上套着裘皮坎肩的中年男人,周身散發着靈海巔峰的氣息。
從鎮子裏面極速掠至。
看到來人,洛無悔目光微凝,他總感覺對方的氣息不太對。
怎麼說呢?
就是有些晦澀!
裘皮坎肩男人來到之後,冷冷瞥了眼李昭和趙慶。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殺人的架勢。
趙慶畏畏縮縮問道:「你你是這家酒樓的老闆?」
「不錯!我叫歐清塵,常來萬山鎮的人都認識,正是這家酒樓的掌柜。」
身着裘皮坎肩的男人當眾自報家門,雖然長得很兇戾,倒也沒有仗勢欺人。
「你你要我們賠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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