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蘊知把藍應玦帶到了附近公園角落裏。
這裏沒人,有幾張石桌石椅,亮着一盞明亮的小燈,正好方便兩個人看書。
景蘊知把貼貼拴好,就開始和藍應玦一起學習。
藍應玦今天能過來,自然也是提前做好了一些準備的。
他把這一周收集來的題目拿出來,讓景蘊知一題一題教他。
景蘊知講了幾題後,慢慢察覺到不對勁。
因為這些題目的差距太大了。
有些特別難,有些特別基礎。
景蘊知又掃了一眼後面的題目:「我覺得我還是需要了解你具體什麼水平,才能更方便幫助你。」
她從她自己的試卷集裏,抽出一張難度中等的外語試卷,遞給藍應玦:「你把這個做完,我看看。」
藍應玦接過試卷。
他已經在f班待了這麼久了,觀察過真正的學渣做題的狀態。
於是就開始選。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全都差不多的就選c
他正不怎麼認真地做着題,忽然,原本趴着自己玩耍的貼貼,朝旁邊兇巴巴地叫起來。
景蘊知抬頭一看,原來有隻很小很小的流浪貓從旁邊路過。
景蘊知立馬把貼貼拉倒面前,厲聲教訓:「不許凶!不許欺負弱小,知道嗎?」
貼貼委屈巴巴地低下頭。
藍應玦也被訓的也有點心慌。
但他很快又回過神。
不是!自己在這兒心慌什麼。
她是在訓狗,又不是在訓他
狗能和人類共同生活幾萬年,就是因為它們雖然聽不懂人說話,但能感知到人類情緒。
所以狗做錯事要凶它,它就知道那麼做不對了。
她訓狗沒問題的。
景蘊知訓完了貼貼。
轉臉一看,藍應玦的卷子都快寫完了。
掃一眼,全不對,明顯是亂寫的。
景蘊知有些不滿:「你不是說你想考大學嗎?你就這個態度啊?你這個態度就別浪費我時間了。」
藍應玦愣愣地看着她。
她訓他的樣子,也好像訓狗
他很快回過神:「對不起,我們學渣都習慣這麼做題了我也想改,可我實在看不懂。」
景蘊知朝他身邊湊了湊,指了指第一道題:「如果你在高考前來不及提升太多詞彙量,你還可以多讀提升一下語感,還有正確的語法,這一題動詞後面可以跟不定式作為賓語或賓語補足語」
她說什麼藍應玦一個字都聽不見。
他微微垂眸,看着她修長雪白的後頸,鬆軟的長髮散發着百合的清香
一旁的貼貼可能是覺得這些知識太無聊了,忽然鑽進景蘊知懷裏,發出嚶嚶嚶的夾子音,撒嬌亂蹭,鬧着要主人陪它玩兒。
景蘊知剛才那點小小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抱住小狗,揉揉它,和它和好。
藍應玦驚訝地看着這隻狗。
天吶,它好會。
景蘊知和它的互動,都即時共感到他身上。
讓他感覺自己在景蘊知懷裏亂蹭一樣。
她溫熱的身體環抱着他,她柔軟的胸膛頰蹭着他的臉,她的手在他脊背上亂摸
藍應玦渾身滾燙,脊背緊繃,一動不敢動,血都快燒起來了。
景蘊知很快察覺到了,抬頭看他一眼,他微張着唇,呼吸沉重,眼角淚痣明艷。
她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犯病了?需要袋子嗎?」
藍應玦強忍着,聲音輕微地發抖:「我沒事。我只是扣子扣太緊了,有點喘不過氣。」
他單手緩緩解開兩枚扣子,另一隻手握着筆,強撐着淡定:「繼續。」
公園不遠處。
景延朝這邊走來。
他半道上就聽見妹妹在那邊和男生說話了。
兩個人說話聲音並不大,他聽不清再說什麼。
但明顯能聽出那男生說話語氣不對。
一股子不健康的死動靜。
他肯定是在占知知便宜!
這個必須得亂棍打死了。
景延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加快腳步走過去。
到那邊一看
他妹妹啥事沒有。
那男生衣衫凌亂,耳尖薄紅,心口起伏,氣息不穩,桃花眼還泛着水霧。
「」景延默默扔掉了那根棍子。
不過就算藍應玦沒對妹妹做什麼,景延也覺得藍應玦不是好人。
藍應玦好看是好看,景延也能理解妹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喜歡好看的男人,但藍應玦不行,他妖氣太濃了!
他上前喊了聲:「知知,去跑步嗎?」
上次景蘊知告訴他,她身體好轉是因為勤加鍛煉的原因,所以兄妹倆經常約在沒景家人知道的地方,沿湖跑步。
景蘊知回頭看了一眼她哥,有些糾結要不要拒絕,因為提前答應過藍應玦的
藍應玦也默默看了一眼景延,又低聲跟景蘊知說:「你哥這麼忙還有空健身呢?我都沒空健身。」
景蘊知透過他解開的領口往下看了一眼。
漂亮的鎖骨,還有精碩的肌肉線條。
她又收回視線,大大方方地夸:「但你身材挺好的呀。」
藍應玦:「都是從小到大幫我外公幹農活練出來的。」
景蘊知:「可是你皮膚也很白。」
藍應玦:「天生的吧,曬不黑。」
景延聽這些話,果然還是很想把他亂棍打死!
幫外公幹農活——我是一個孝順又勤快上進的男人,以後結了婚在家能幹好家務活、伺候好岳父岳母和你的幾個哥哥們。
天生皮膚白——我基因好,將來生的孩子也膚白貌美。
他每一句話都在自我推銷!
他的心眼都寫在臉上了!
幸好妹妹一門心思都在學習上,聽不懂這種男綠茶的言外之意!
不行,怎麼也得把妹妹帶走。
景延過去直接幫妹妹收拾試卷。
「知知,很晚了,回家吧。你忘了嗎?明早還要去訂禮服,鏡爺爺大壽就快到了,再不準備來不及了。」
景蘊知差點忘了這茬。
那家禮服店很難預約,哥哥好不容易才幫她約上了明天一大早的時間,確實需要早起。
景蘊知只好抱歉地對藍應玦說:「我今晚確實要早睡,你回頭還有什麼不會的打電話問我吧。」
藍應玦點頭:「好的。」
他目送那兄妹倆和狗離開。
他倆還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和鏡爺爺處的很好了,已經是惺惺相惜的棋友了。
到時候他坐主桌,他們兄妹倆只能坐晚輩桌。
想想就好笑。
景延拉着景蘊知走遠後,忍不住吐槽:「他好茶,他每句話都別有用心,雖然他幫過我們倆,但我還是不喜歡這種心機男!知知你能不能別跟這種不正常的男生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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