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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這種捉姦的語氣腫麼回事(ノo益o)ノ彡┻━┻
艾麗婭嚇了一跳。她今天被歐文嚇到的次數真的有點多,是她總是走神、注意力沒集中,還是幾個月沒見,這位老朋友有了大變化?
「我男朋友rreid。」但她還是很快地逼自己冷靜下來,幫他們介紹彼此,「r,這是我在紐約大學的同學,歐文·麥登。」
情商再低,面對情敵的時候,reid顯然比這個愚蠢的姑娘要敏感的多。他看着這位歐文·麥登的時候,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自覺地對他做起了側寫。
「你好。」看出對方有社交障礙,而且也似乎沒有示好的打算,reid選擇主動問好。
「你有男朋友了?」歐文看也不看reid一眼,轉向了艾麗婭,眼裏有顯而易見的悲憤。
「……對。」這樣爆發出來的情緒太過濃烈了,她即使在這方面再遲鈍也該有反應。但更多的還是無言。
艾麗婭突然想起莎拉喝醉時曾經說過歐文·麥登喜歡她。那時候她只以為是戲言,畢竟要喜歡也該是喜歡上大美女莎拉,而不是她這個diao絲。沒想到……是真的嗎?
可她實在想不出要怎樣在儘可能不傷害到她這位疑似追求者的情況下,解釋清楚。或者,她有什麼好解釋的(# ̄~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給了他這種錯覺了?
「很高興認識你,麥登先生。」reid在這時候向前了一步,剛好擋住了歐文探向艾麗婭的視線,朝他伸出了手。
歐文猛地收回了視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的個子本身不矮,但因為長期駝背的緣故,看上去比reid生生低了一截,這一瞪自然也沒什麼氣勢。
「艾麗婭,我送你回家。」他雙拳緊握,對着reid伸出的手視而不見。
「謝謝你,但我男朋友來了,我想跟他一起回去。」場面頓時有些尷尬,闊別了幾個月的曼哈頓真的處處是驚喜。艾麗婭覺得自己完全適應不過來了。
當她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歐文卻已經掩面跑了,活像個被厭棄的小媳婦一樣。
「我……」艾麗婭真的詞窮了,她轉向了reid不知該哭還是笑,只能嘆了口氣,「幸好我當時把行李拿出來了。」
她就帶了幾件衣服,拉着走十分輕鬆。當時也是突然起了心思,把行李從後備箱取出來,寄放在墓園入口處。現在想起來,真的要感謝自己那所謂的敏銳的直覺和應變……呸!真是這樣的話,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好像有點問題。」reid沒理解到她故意岔開話題的心思,皺起了眉頭,說道。
他是有些……
「歐文很優秀,但他容易斷片和走神,所以跟身邊的人都聊不到一塊兒去。」艾麗婭隱晦地暗示,「莎拉和我是他在大學最好的朋友。」
畢竟在他一點都不合群的表現後,也貌似只剩這兩個朋友了。但現在莎拉不在了,他們兩人又好像不只朋友那麼簡單,真讓人頭疼。
「他需要幫助,他的精神狀態比你想的要糟糕。」reid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人會願意承認自己有病的。」艾麗婭嘆了口氣,但她同意reid的話,「我會找機會跟他說的。」
發郵件,或者短訊吧,她現在有些害怕看到歐文了。況且,她這次回來,也沒打算在曼哈頓待太久。歐文看不到她,應該能冷靜下來,幾個月後再見面一定會好多了的吧——本來也沒說過幾句話,即使當初三人行的時候,歐文也是一副靦腆的樣子,從來不主動開口。多半是莎拉拉着她,而他跟在她們身後跑。這樣的感情能深到哪裏去?
當然,幾個月後的艾麗婭一定會恨不得打死現在天真的自己。不過,這是後話了。
「你現在算是休假嗎?」取回行李後,兩人牽着手走出了公墓。
「會有一兩天的休息時間。」小組其他人都回到匡提科了,他是直接從密蘇里飛過來的。
「那你打算住哪裏?」
reid側頭看過去,就見某隻小狐狸笑得眼睛都彎了,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學會了開玩笑:「有推薦的地方嗎?」
「當然有,不過房租有點貴,恐怕你付不起。」得逞了的傢伙笑得越發地開心了,「你得肉償!嘿,別想太多,就是幫我干點活。」
她打算趁着這個機會,把家裏都打掃一遍,包括這幾年都沒進去過的屬於williams夫婦的房間。
不過,把小男友領回家後,她也沒狠得下心讓他做些什麼。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艾麗婭讓他先去休息,然後自己換了家居服開始打掃。
她打算從閣樓開始,一路往下收拾。值得注意的是,她在閣樓的窗台上發現了一張卡片。嶄新的它,附近的灰塵也被擦拭過,留出了一塊乾淨的區域,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上面有兩行漂亮的手寫體——
「r.
theblackestheartstillbeats.」
卡片上沒有署名,甚至於它只是從硬紙板上被人裁剪下的一塊比手掌略大的長方形,但從它被雕刻上的鏤空花紋,和上面的字體、用詞,艾麗婭知道是誰留給她的——也只有他,或者他們,能夠在她回到曼哈頓時第一時間知道,能夠清楚她身邊發生的事,能夠保持一個互相不打擾又能知曉對方存在的安全距離。
「再黑暗的心,也會跳動。」更何況她還未完全墜入黑暗中時,就能夠遇到那個使她與世界相連的人。其實,這在告訴她不要活在過去,要珍惜幸福吧?
「thankyou.」艾麗婭鄭重地把卡片藏好,才回到閣樓重新打掃。這次她有動力了許多,等reid睡醒的時候,她已經把閣樓收拾好了,也簡單地煮好了飯菜。
「讓我猜猜,是飯菜的香味把你叫醒了?」樓梯上傳來了響聲,艾麗婭回過頭去。只見剛睡醒的reid寶眼睛像是睜不開一樣,穿着她的浴袍慢悠悠地打着哈欠下樓。
某大型犬從背後抱住了她,鬍子還是沒刮,扎在她的皮膚上痒痒的,卻毫不自知地亂蹭。
「你忘了現在是在曼哈頓,我的家嗎?」雖是這麼調侃着,但她回頭給了他一個貼面的kiss。
「下床的時候就想起來了。」他習慣性地回吻。
熱戀期的情侶纏綿了一會兒才回到餐桌上。艾麗婭給他們倆都準備了牛奶,用水浴溫過,這樣對胃會好一點。
「你的房間裏有很多心理學方面的書。」他還發現她臥室里的佈置似乎在四年前就一直沒更新過。
艾麗婭愣了一下,抬頭小心地瞄了reid一眼,發現他沒有特別的表情後,又鬆了口氣。
「那是我搬來後收集的,從9歲開始,一直到現在。」把一個側寫員放進自己屋子裏的時候,真該想清楚,「一開始是想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後來開始玩遊戲以後,就沒再研究了。中斷過一段時間後,我大半年前選修了心理學。」那時候,是因為他,又重拾了興趣。
「我不是在對你進行側寫,」reid抿抿唇,他看出來自己的一句話讓對方忐忑了,立刻解釋,「我只是好奇。」
因為按照書上的積塵和出版年份,它們被安置的時間差別挺大的。現在聽艾麗婭的話,她是9歲就開始讀心理學入門並有意識地做抄錄?——論這種成功睡進女友房間後,發現對方是個(偽)天才or學霸的微妙心情。
「別忘了吃完飯,要幫我一起收拾屋子。」艾麗婭把碗筷收好,丟在了洗手池裏,然後把reid寶推了過去,「你先洗碗。讓我想想有哪些地方是一定需要清理的。唉,房子太大了也是難事,我們也只回來幾天,下次再回的時候,肯定又撲塵了。」
reid看着水裏那幾個油膩膩的盤子,認命了。在弗吉尼亞的時候就是這樣,艾麗婭不討厭做飯,甚至稱得上喜歡,但洗碗之類的活動卻厭惡至極,但凡他在家的話,一定會留給他。
不過,他也沒理由拒絕。在艾麗婭計劃好後,他也把盤子放進了消毒櫃裏了。
「去我養父母的房間吧。窗簾被套那些可以留到明天再洗,我們先把地和桌子擦一下。」
四年沒進去過了,除了緊閉門窗外,沒再做另外的防塵措施。當艾麗婭用鑰匙把門打開後,一下子就被嗆了一臉塵。
「我真失敗。」她的眼眶裏還存着打噴嚏嗆出來的淚花,側着身體看向這個蒙了一層灰的房間。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們,如果不是,她還不知道要逃避多久。
「你已經比我堅強。」reid摸摸她的頭,跟她一起看着那個漆黑的房間,找到了開關。許久沒通電的燈光,閃了閃,還是亮了起來——看來最為堅強的還是它,儘管比起走廊上的燈要暗淡許多。
「艾麗婭,你知道的,我的媽媽,我每天都給她寫信。」在一起後,他曾經跟她提到過,但並不詳細,「為了彌補我一直沒去看望她的愧疚。」
前些日子,他去了一次,但只是站在門口,遠遠地看着她,托醫生給她送去禮物,但並沒讓她看到他。
「是我親手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裏的。」他把「親手」兩個字咬得很重。
他認為自己做的沒錯,因為媽媽的病,爸爸才會離開他們,他才會有這樣孤寂灰暗的童年,而她在那裏能夠得到最好的看護和治療。但另一方面,他又無法拜託那份愧疚感——他明明知道媽媽不喜歡那裏,但他還是這樣做了。這份矛盾一直讓他處在煎熬中,所以他是個膽小鬼,他不敢去見她。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佩服艾麗婭,佩服她能夠走出來,打開這扇門,勇敢地審視自己。作為一名優秀的側寫員,他很清楚艾麗婭提出大掃除的目的——這不只是一場簡單的收拾。但他顯然忘了,是誰給她直面過去的勇氣。
不過,艾麗婭不會忘記,而且她會提醒他的。
拉住他的手,她眯着眼睛問道:「你今天的信寫好了嗎?」
「在飛機上寫好了。」他點頭,「我還在信尾提到會來曼哈頓看你。」
「我一直有向媽媽提到你,把我們的事都告訴了她。」說道這裏的時候,他的表情溫柔了許多。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我去見她?」見他進坑了,艾麗婭加緊填土,「為了我,不是為了你。難道你只打算讓我一輩子都只能做個信上的姑娘嗎?」
reid愣住了,但看到艾麗婭先前的淚水還沒消,臉上又硬是擠出了大大的笑容,心裏的某個角落慢慢地變暖,甚至有些發燙。
「你說得對。」他的媽媽一定會喜歡艾麗婭的,他有信心,「我們先打掃。」他已經歇過一輪了,但她一天都沒休息過,今晚最好早點睡。
兩人去尋了口罩,戴上了才重新進來。reid先去開窗散氣。在這較為昏黃的燈光下,他們把窗簾被套那些都卸了下來,放進了盆子裏。然後打了水,回來擦拭桌子。
「這是你?」書架上擺了很多照片,把灰塵擦去後,是一張張笑臉。
艾麗婭湊過去看,「這是我12歲,那是我9歲的時候,好像都沒怎麼變臉。」她的臉型偏小,下巴尖尖的,臉上也一直沒幾兩肉,幾年下來頂多是臉被拉長了一點。
「照片不只這幾張。他們熱衷於拍照,幾乎每年都會拍一次全家福。」她翻了一下,但還是沒找到16歲那一年的,只能作罷了。
最近的那次是15歲那年拍的,她指着照片右邊的那個黑髮黑眸的男人,「托馬斯·威廉姆斯,我的養父。他是個顧家的生意人,從前我想要什麼,他都會儘可能地幫我帶回來。包括那些書,還有我房間裏的那些飾品。」
然後是左邊的那個棕發黑眸女人,「勞倫·威廉姆斯,我的養母。她是個溫柔的女人,熱衷於旅遊。如果不是年輕時的那場意外,她一定會有一個健康的孩子。這也是他們會收養的我原因吧。我從沒問過他們,不過大概是因為我跟他們,尤其是養父發色和眸色都相近。」
reid側過頭,看到艾麗婭把照片抱在懷裏,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嘆了口氣,他伸手把她抱進了懷裏。
「我很想他們。」他們是她穿越後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最親密、相處時間最長的人。「這麼多年了,我終於能說出這句話了。」
艾麗婭靠在reid的胸膛上,拿着相框一遍一遍地擦拭着,用布塊把卡在縫隙里的髒東西都挑了出來,再放回原處。
「我們明天去……」掃墓吧,接着可以去拉斯維加斯的療養院看他的媽媽……但還沒來得及說出來,reid的手機就響了。
「reid,我們找到他了!」an的聲音從聽筒里透了出來,徹底打破了這小兩口好不容易偷來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