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棠回到營地的時候,眾人露出驚恐之色。
大家第一反應都是握緊手中的武器,如果他們真的撲過來的話,還能抵擋防備。
蕭慕白看着她澄澈如水的眼眸,仿佛一眼萬年。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宣王殿下,危險!」孟義嚇得驚呼一聲,生怕她會突然發狂開始咬人。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有小兩口濃情蜜意的樣子。
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
還有那個被感染髮狂的士兵
還記得他離開時的狀態,兇殘而又暴力,樣子猙獰可怕,幾乎辨認不出本來面目。
現在卻變成一個十八九歲的清秀少年!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孟義簡直不敢置信。
「他們身上的毒,真的已經解了?」
「當然,他們現在不但與正常人無異,並且還有了抗毒的能力!」
眾人心中既驚喜,又激動。
太子妃可真是上天派來拯救蒼生的神女啊!
看到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歸來,沈長澤眼含熱淚,當即就想給雲璃跪下來。
「太子妃,您對沈家的大恩大德,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不管是棠兒與宣王的婚事,還是這一次的救命之恩。
沈家欠她的太多太多,就算三跪九叩也還不清她的大恩。
雲璃立即上前將他扶了起來:「沈將軍不必多禮,我與棠兒情同姐妹,既是一家人,無須如此客氣。」
蕭慕白為他們的平安歸來激動至極,也對雲璃感激不已。
現在,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他們身上的毒雖然解了,那其他人呢?」
「放心,包在我身上!」
據統計,感染的將士約有兩千人。
若是一個一個注射疫苗,太過麻煩。
雲璃想辦法將解藥製成噴霧,注入乾冰滅火器內,再把所有感染者集中在一起。
解藥通過呼吸道進入體內,慢慢化解體內的屍毒。
作用雖然比不上注射那般快速,卻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待到日落之前,被感染的所有將士全都恢復了正常。
接下來便是反擊了。
容琰正與蕭慕白商議,即刻出兵伐梟,燕國的援軍也已經趕到。
就在這個時候,又發生一件石破天驚的消息。
「梟軍營地出現感染者,已經淪陷了!」
「什麼?」
蕭慕白震驚至極。
他知道,病毒的由來一定與梟國有關,妄圖想用這樣的方式摧毀梁軍。
但沒想到,他們竟會「自食其果」。
容琰則鎮定很多,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夜!他們根本來不及防備,一夜之間就淪陷了大半個營地,主將率領倖存的兵士落荒而逃。」
怎麼這麼巧?
昨日梁營危機剛剛解除,緊接着梟營就迎來末日?
難道是那個男人做的?
他不是已經與納蘭璟狼狽為奸,企圖借着梟國之手挑起爭端,毀滅整個天下,為何轉頭又對「友軍」下手?
腦海中適時響起那人所說的話
「我就算害天下人,也不可能傷害小璃兒!」
「你們懂什麼?我這是在幫她!」
「一切很快就會見分曉!」
難道從一開始,他就打算這麼做了?
先是在梁軍營地投毒引起轟動,因為他知道,雲璃一定有能力解決這一切。
為了控制情勢,他特意將時辰選在了白天,能讓他們有足夠的機會防範,不至於造成最壞的結果。
如果是晚上,受害者根本不可能只有區區兩千人。
與梟營做對比,那人的確已經「手下留情」了。
雲璃第一反應,擔心的卻是擔憂。
「蕭晏庭從幽州逃走,帶着鐵甲軍投奔梟國,此時一定跟他們在一起,倘若梟營淪陷,那他豈不是也會」
她沒有忘記陰陽蠱之事。
如果蕭晏庭被感染,變成怪物,又或者他在這場動亂之中死了,那容琰豈不是也會
再者,屍毒感染速度如此之快,一夜之間就淪陷了十萬人!
倘若這十萬人跑出去,殃及周圍的城池及其百姓,會造成怎樣的結果?
別說梟國了,就連四國和整個天下都不能倖免!
這件事,她不能袖手旁觀!
敵方營地已經徹底大亂。
蕭晏庭正倉皇逃竄,後面一群感染的士兵窮追不捨。
他引以為傲的鐵甲軍,本以為在戰場之上所向披靡,令敵人聞風喪膽。
他們身上的鎧甲是專門定做,眾達百斤,刀砍不進、槍刺不入,沒想到這種時候卻成了拖累。
跑起來無比沉重,根本就邁不動步子,很快就被感染者追了上來。
這些怪物已經喪失理智,力大無窮,將人撲倒之後,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上了脖子。
那些鐵甲勇士只能被動發出慘叫,連掙扎都沒有機會,就淪為怪物口中的獵物。
很快,他們也淪為怪物中的一員。
在地上扭曲、抽搐,然後以一種及其詭異的姿態站起身來,對着前方沖了過去。
蕭晏庭嚇得臉色慘白,拼命揮舞着手中的馬鞭。
腹部本就有傷,經過一路顛簸,傷口崩裂開來,鮮血很快滲透了衣服,順着馬背滴落下來。
那些怪物聞到了血腥味,更加興奮,竟然捨棄了追逐其他人,對着他的方向狂奔而來。
於是,便出現了這麼一副情景。
一個人騎着馬在前面飛奔,一大群怪物在後面窮追不捨。
正常人怎麼可能跑得過馬?
他們顯然已經不是人!
蕭晏庭心中恐懼至極,只能硬着頭皮拼命向前跑着。
突然,身後一個怪物咆哮而上。
危險的本能讓他俯下身,一個人影擦着他的頭頂竄了過去。
蕭晏庭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自己躲得快,就已經被他得逞了。
那怪物落地之後憤怒異常,竟然用手抓住馬腿。
隨着一聲嘶鳴,蕭晏庭的身影重重飛了出去。
完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之時,突然一道身影凌空出現,抓起他的衣領飛身而起,很快離開了這裏。
終於抵達安全的地方,雙腳踏上堅實的地面。
蕭晏庭根本就沒有站着的力氣,腿一軟就跌倒在地。
身上的傷口疼痛欲裂,衣服與血肉黏在一起。
他大口大口喘着氣,根本不敢想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