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焱現在體內跳動的心臟是她哥哥的。
這份恩情非常的深重,她如果想長住在這裏,我確實不太好讓別人走。
所以,這些天她理所當然地入住到城堡,每天都端着一副女主人的架勢,甚至還故意跟厲焱保持熟絡的關係,刻意地疏離我,對我的口頭禪經常是:「景姝,你不了解厲焱,其實他不喜歡」
寧萌氣得半死。
不過,我始終保持淡然的心態,因為我知道,厲焱不喜歡她,當時,在國外,他詢問醫生可不可以換一顆心臟,神色憂鬱,就應該是怕這天的到來,讓我為難
而我,更不該讓他為難。
好在,厲奚正、米映薇並未因她身為景家千金的高貴身份而對我有所疏遠,反而在她面前,對我更加親近與呵護。
他們始終站在我這邊。
林軟突然開了一家甜品店,還借着嚴譫的名義舉辦了一場開店儀式,上了個小熱搜了,風光無限。
轉眼間到了我跟厲焱訂婚的這一天。
米映薇親手為我量身定製了一襲淡藍色抹胸禮服,宛若晨曦初照下的林間清泉,清新脫俗,美得令人窒息。
兩條蕾絲紗袖,輕盈如霧,既透露着少女的羞澀,又不失高雅的韻味。
腰部設計尤為精妙,層層疊疊的刺繡小花,緊密相依,宛如春日裏最絢爛的花叢,將我輕輕環抱。
裙擺如同一片蔚藍的海洋,波光粼粼,又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廣袤無垠。
整套禮服穿在身上,輕盈而夢幻,清新而雅致。
與林軟訂婚那日的禮服相較,她那套顯得很廉價庸俗。
訂婚場地是在城堡的高爾夫草坪,此時,每一寸空間,都依據着我的喜好,被裝扮的清新而夢幻。
厲焱好歹是為商界巨擘,不僅邀請了親朋好友,還邀請了業界內舉足輕重的名流雅士,以及一群叫得上名字的記者。
陽光透過輕紗般的雲層,溫柔地灑在這片被幸福籠罩的土地上,每一縷光線都似乎在為這場盛宴加冕。
鮮花簇擁的拱門下,他正在跟一些賓客笑語盈盈。
他昨天晚上對我說過一句話:「你想要的身敗名裂,以命抵命,明天,就可以做到。」
除了林軟的把柄在手中,可以揭開她的真面目,又怎麼樣讓嚴譫身敗名裂?
景瑜突然說今天不舒服,就一直躺在了房間裏。
寧萌嘻嘻笑道:「什麼不舒服啊?就是嫉妒,怕看着忍不住發瘋。」
盛玫今天也到了,她身着旗袍,曲線玲瓏,每一步都散發着難以言喻的風情與韻味。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身旁竟然還站着花拯。
兩個人的關係好像是情侶?
我忍不住詢問了她,才得知這段緣分竟是跨越國界的奇遇。盛玫在緬國的旅途中,與花拯不期而遇,兩人之間展開了一段既驚心動魄又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此時此刻,花拯已經收了浪蕩子的摸樣,對盛玫言聽計從。
訂婚儀式開始到了一半,厲采曼、林軟,嚴譫才遲遲到來。
厲奚正跟米映薇都都十分的生氣。
我挽着厲焱的手臂,臉上洋溢着的幸福笑意,目光轉向了嚴譫。
他站在那裏,身形似乎比往日更加單薄,挺拔的脊樑不經意間透出了幾分疲憊的弧度,面色蒼白如紙,眼底淤着淡淡的青黑,目光緊緊鎖在我身上,複雜難辨,卻遲遲未發一語。
雙手卻緊緊握成拳,應該很憤怒吧?
畢竟,自己的前妻嫁給自己的小舅舅,成為自己的舅媽,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還把自己的尊嚴放在腳底下踐踏。
厲焱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慵懶與戲謔,輕輕開口:「嚴譫,怎麼,不打算向小舅舅跟小舅媽道賀一聲?」
剎那間,嚴譫的眼眸仿佛被血色染紅,深邃之中似有淚光閃爍,卻又迅速被他強自壓下。最終,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至極的自嘲,聲音沙啞而低沉:「恭喜小舅舅,還有小舅媽,恭喜。」
我輕笑一聲:「那我這個小舅媽就多謝外甥。」
他的眼眸驟然緊縮,一抹不易察覺的戾氣在眼底翻湧,那一刻,仿佛即將衝破理智的束縛,朝我衝來。
恰在此時,林軟輕盈步入,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環繞上嚴譫的臂彎,笑容滿臉道:「恭喜了,小舅舅,還有小舅媽。」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應道:「這稱呼倒是叫得挺順口的嘛。」
聞言,林軟的面色微不可察地一滯,隨即她更加緊密地依偎在嚴譫身旁,她轉而露出一抹歉疚之色,輕聲細語道:「其實,我想跟你說聲抱歉,關於你那枚婚戒我不小心搞丟了。」
婚戒
刻着我名字的婚戒,嚴譫送給她了
我笑:「丟了就丟了,垃圾嘛,本來就該掉。」
嚴譫面色微斂,喉間仿佛有千言萬語滾動,最終只化作一聲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輕笑:「呵,確實就是垃圾。」
林軟估計察覺到微妙,轉移話題,環視了周圍一眼:「看這訂婚宴的佈置,每一處都透着精緻與夢幻,真是美不勝收,讓人恍若置身童話之中。」
我回:「還比你的訂婚宴好看多了是吧?你這麼喜歡,讓你的未婚夫給你重新弄一個訂婚宴,我跟你們小舅舅不介意把這個場地借給你們用。」
林軟勉強擠出一抹笑:「那倒不用。」
我輕輕眨眼,眸中閃爍着幾分戲謔:「你看起來真的很喜歡耶,怎麼就又不用呢?」
隨即,我忍俊不禁,輕笑出聲:「難道是怕我跟上次一樣,掏出一把水果刀,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再捅他一刀,順道在你那精緻的臉龐上添上一筆『藝術』?」
此言一出,林軟的面色瞬間蒼白如紙。
我故意將視線在她臉上緩緩游移,細細「審視」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嘖,恢復的真好,這才半個月不到,只能看到一點疤印。」
語畢,我語調轉沉,語氣中故意透出遺憾:「只可惜啊,當初那一刀,沒能把你的臉割成兩半,這樣,你就沒辦法繼續偽裝了。」
此刻,我連表面上的那點溫和都懶得再偽裝。
這時,厲采曼走了過來,一如既往地端着架子,對我呵斥:「景姝,就算你現在嫁給了厲焱,也不能這樣不把我兒子跟我兒媳放在眼裏,話里話外那麼刻薄。」
我噗嗤一笑,很大聲地喊道:「大姑姐。」
她面色十分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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