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花燃被關押在地牢內。
武功被廢,全身筋脈被挑斷。
在她全身血液幾乎被放干時,那名自稱是白軒哥哥的人,被白軒殺死。
白軒毀了授印,斷絕了所有人想要光復前朝的念頭。
他找到花燃時,花燃被浸泡在溫水中,血液幾乎將水染紅。
白軒靜靜看着花燃,問道:「為什麼?」
花燃只覺自己幻聽了。
她用盡全力睜開眼。
看到那抹刻骨銘心的身影時,緩緩露出一抹笑。
整個人虛弱得好似泡沫,隨時可能飄散。
「阿軒」
真好。
她的阿軒沒事。
阿軒身上,被種了蠱。
這種蠱會蠶食阿軒的意識,將阿軒變成受人控制的怪物。
她刺阿軒那一匕首,暗中將從主子那偷來的王蠱,種入阿軒心脈。
王蠱種入體內,唯有刺破心脈方可成功。
它吞噬掉阿軒體內的蠱,且能讓阿軒實力大增。
阿軒對她恨之入骨,強烈的仇恨能支撐着阿軒活下去。
但畢竟心脈遭創,風險極大。
如今看到阿軒安然無恙,她總算放心了。
白軒面色清冷,如同亘古不變的霜雪,「你的主子已經死了,沒人能救你。」
他從小被逼着學習各種蠱蟲之術,唯一的血脈親人堂哥卻只想要他的命。
他體會過的一點點溫暖,是眼前少女給的。
可她卻背叛他。
若不是他習慣帶假的授印,真的授印已經被她拿了送到堂兄手中。
父王母后甘願赴死,以滅國為代價換得子民平安。
他們的子民,並沒有復國的想法,只想隱藏身份安穩生活。
南辰陛下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並未對前朝遺民趕盡殺絕。
他覺得阿燃幫堂哥復國,真的很可笑。
花燃艱難抬起頭,露出一雙溫柔有神的眼,「阿軒,能再見你一面,真好。」
她遲疑了一下,眼底帶着一絲希冀,問道:「阿軒,你可曾有一點點喜歡過我?」
「什麼是喜歡?」白軒覺得花燃的樣子十分可笑。
她在自己身邊時,自己雖未喜歡過她,卻把她當妹妹對待。
離開自己,卻被折磨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花燃,你給過我溫暖,所以我會如同哥哥般護着你。」
「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從未有男女之愛,一切都是你入戲太深。」
花燃眼底的光瞬間滅了。
寧星棠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溢出來的悲傷和絕望。
可她的眼眸,依舊明澈,毫無一絲怨恨,「阿軒,我最不後悔的,就是遇見你。」
寧星棠眉頭緊緊蹙起:「戀愛腦,蠢貨。」
她不止昏迷中說了,現實中也說了。
正進來的白軒:「」戀愛是哪種動物的腦子?
同一時間。
寧星棠夢境中的場景在墨王府上演。
只不過人員不同。
叼着瓜子磕的喲喲:「王爺,打!這冒牌貨敢冒充王妃,揍死她爹的!王爺。」
商墨割下,眼角眉梢滿是厲色,「本王再問一遍,王妃呢?」
小海棠的醫毒之術雙絕,他本以為天底下沒人能傷害她。
卻沒想到,竟然被寧府被人擄走。
秦楓逸已經用催眠之術試探過寧月瑤和寧夫人等人,結果他們都不知道誰帶走了小海棠。
何鈺薇泡在熱水中,雙手筋脈被挑斷,鮮血不斷流出,浴桶中的水已經被染成紅色。
失血過多而頭腦昏沉,此時聽到商墨的聲音,全身下意識一顫。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不是陪伴墨王治病的小女孩。
那些所謂的記憶,是被人植入的。
她瑟縮在浴桶中,哭着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秦泠舒溫潤的眉眼,滿是寒意,「能神不知鬼不覺帶走棠棠的,醫毒之術必然在棠棠之上,但是按照神醫谷記載,並沒有這樣的人。」
秦楓逸雌雄莫辨的娃娃臉沒了笑意,面無表情,「如果是蠱蟲之術呢?」
神醫谷的弱項是蠱蟲之術。
按照記載,前朝皇室極擅蠱術。
且有一種能改變人記憶的蠱。
商墨一匕首踢下何鈺薇頸間一塊肉:「你到底從哪來的?」
何鈺薇疼得慘叫一聲:「我記不得了我真的記不得了」
秦楓逸沉聲道:「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她的記憶被篡改,你殺了她也沒用。」
商墨一巴掌拍在木桶上。
伴隨着沉悶的聲音,木桶四散裂開。
何鈺薇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忽地,喲喲扔了手中瓜子。
與此同時,雲清的聲音傳來,「表哥,喲喲呢?」
「快讓喲喲出來!說不定它能找到表嫂!」
秦楓逸眉眼蔓延喜色,迅速推開房門。
看着拎着裙擺跑來的少女,他再也克制不住,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抱住。
雲清小臉紅撲撲的。
被秦楓逸擁入懷中那一刻,淚水滾落。
片刻後,她努力從秦楓逸懷中探出小腦袋,朝商墨和秦泠舒揮手,「大哥,表哥,快讓喲喲聞這個,這是唯一能找到寧姐姐的希望!」
說話間,喲喲已經飛了過來。
它叼走瓷瓶,落在商墨肩膀上,鳥爪抓着瓷瓶,麻溜地用嘴取下瓶塞,湊近瓶口嗅了嗅。
商墨和秦泠舒沒說話,只是定定看着喲喲。
二人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擔憂。
秦楓逸也鬆開了雲清,朝喲喲看過來。
雲清一顆心幾乎懸在嗓子眼,緊緊抓着秦楓逸的手不斷祈求。
喲喲幾乎將瓷瓶懟到鼻孔里。
在商墨眉眼間的厲色濃郁到壓制不住時,它終於扔了瓶子。
狗一般朝着空氣中嗅了嗅。
然後朝着一個方向伸出翅膀指着:「王爺,小小人類在那個方向!王爺快追!」
商墨眉眼驟然一沉。
那是邙山的方向。
他身形急掠而出:「大哥,你是新科狀元,不能離京。」
「二哥留在京中幫助大哥,我會帶着小海棠平安回來。」
半月前,殿試結果出來。
秦泠舒是第一名,當場被封新科狀元。
第二名是寧成帷,封為探花。
第三名則是與柳滄交好之人。
邙山。
寧星棠醒來時,眼前霧蒙蒙一片,腦中也是眩暈陣陣。
她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許久之後,她才看清床頭有一人姿勢閒散地坐着。
他靠在床頭,捏着一枚斷簪把玩。
斷口處被摩挲得極為光滑。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