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當初說好了,要是他不滿意,為什麼不讓咱們去迎戰匈奴呢?」
「所有人都知道,匈奴是硬骨頭,是大功,陛下相信他,才把這頭功最難啃的骨頭給他們。
咱們只能挑軟柿子捏。
現在他們的功勞被搶了,就來搶我們的功勞,不當人子!」
營地內,眾人紛紛大罵。
趙蒹葭偷襲攔江城,沒人說什麼,因為她並不在秦軍序列內,也不知道朝廷的安排。
她帶兵偷襲,還在朝廷之前。
而且,她一介女流,驅逐匈奴,立下了赫赫戰功,不少人都是敬佩她的。
王大彪吃了暗虧,也只能說運道不行,但他後來不也殺了那麼多匈奴?
你說功勞不夠,能不能過來分一杯羹,這都好說。
都是弟兄,大家也想快點結束戰爭。
但是最大的那一塊肉,你不能不聲不響就佔了。
「我知道,大家很憤怒,但是事已至此,咱們還是要把咱們接下來該打的仗全他娘的打完了。
不僅要打的漂漂亮亮的,還要打出咱們三軍的威風來。」
曾六斤高聲道:「這件事你們放心,我跟軍長絕對不會算了,要是王麻子不給咱們三軍一個交代,我們就去陛下面前告狀。
大不了老子這官不當了,也要給弟兄們一個交代!」
眾人的情緒,並沒有因為這一句話而安撫。
曾六斤也沒有多說什麼,不把這一口氣發泄出來,不利於接下來的戰爭。
而好在,大秦制度下的將士,有着鋼鐵意志,接下來幾天時間,眾人把怒火發泄在了敵人的身上。
原本的節奏加快。
對於一些不好的事情,熊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知道大家心裏都憋着一團火,如果不把這團火發泄出來,極有可能有大問題。
到時候把冒頭對準一軍,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鬧到陛下那裏,他們有理也變得無理了。
增六斤也咬牙沒吭聲,按照大秦的制度,是絕對不允許這麼做的。
三天後,曾六斤再次下令,停止無意義的殺戮,搶奪,欺辱。
十天後,三軍徹底打下了大景腹地所有的城池。
王大彪控制京兆地區,也是第一時間前去迎接兄弟軍團。
只不過,熊烈上前便給了他兩拳,這兩拳是真的狠,把王大彪的牙齒都打落了。
「你做什麼!」
「好端端打人做什麼?」
一軍的人見狀,也是憤怒不已。
「做什麼,老子打的就是這個狗東西。」熊烈罵道:「搶奪三軍的功勞,你們問過三軍的意見了嗎?
狗東西,平日裏,你喜歡搶功勞,那是因為陛下器重你,咱們搶不過你,沒話說。
我三軍的弟兄在前面拼死拼活,你他娘的倒是厲害,偷襲,拿下了盛京,還他娘的獻俘回京。
你讓老子怎麼跟弟兄們交代。
你讓老子怎麼跟陛下交代?
就你王大彪會他娘的打戰?
我呸!」
王大彪挨了兩拳,還有一口唾沫,也知道自己理虧。
在收到熊烈的信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自己可能真的做過分了,自己這位好兄弟,好朋友,可能動真火了。
「老熊.......」
「老熊是你叫的嗎?」熊烈冷笑一聲,「王麻子,我告訴你,咱們兄弟情義吹了。
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老子過老子的獨木橋。
這件事沒完,等着!」
說着,他甚至都沒有進入盛京,就帶着自己的人馬離開了。
三軍眾人看着一軍,都是滿臉的鄙夷和憤怒。
「老曾.......我.......」
「知道你想進步,也知道你打仗厲害,但是你這一次真的太過分了,你心裏根本沒有我們這些弟兄。
你一個人阻斷我三軍弟兄前程,你還想讓我們對你好好說話?
熊烈的話,就是我想說的話。
要不是不想鬧得太難看,我們根本不會過來。」
曾六斤搖搖頭,也是轉身就走。
王大彪也是後悔不已。
他知道,這功勞,怕是不好拿了。
覆滅大景,這本來是大喜事。
可經此一事後,眾人都沒有半點喜悅,反倒是讓兄弟反目。
王大彪挨了打,也不敢吭聲,只是想着該如何平息熊烈的怒火。
他跟何厲超說:「實在不行,咱們讓一半的功勞吧。」
何厲超苦笑一聲,「你覺得可行嗎?落了三軍的面子,他們會受嗟來之食嗎?」
「我當初也沒想那麼多......」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何厲超長嘆一聲,「說來說去,都怪趙妃,要不是她.......」
王大彪雖然喜歡功勞,卻並不愚蠢,「這也不怪她,都是想立功,況且,她也不知道朝廷的安排。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守在邊界等匈奴主力過來。
貪功犯錯啊。
這一次麻煩了。」
打盛京並沒有太費勁,讓一半功勞,哪怕大半功勞,都無所謂的。
但熊烈已經跟他翻臉了,這件事難以收場了。
......
此時,涼京已經步入初冬。
今年的冬天來的晚,若是往年,早就下雪了,冷的讓人受不了。
今年卻遲遲沒有變冷的跡象。
依舊是兩件單衣。
不過陸源心情依舊很好。
上個月,便舉辦了三場獻俘儀式。
六七十萬俘虜有效的化解了陸源的燃眉之急。
大乾歸秦是時間問題,但是他現在暫時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
大景那邊也順利推進,他估摸,最多再有十天半個月,就能收尾了。
戰況比他想像中更加的順利。
大夏那邊比較頑強,但最多兩個月,也能拿下。
想想也是,這幾年,他把兩國的底蘊消耗一空,逼着他們簽下了喪權辱國的協議,再一次掠奪了兩國的財富。
加之天災人禍,他們戰鬥力也是一減再減。
這也是預料之中。
只可惜,今年內,恐怕是無法完成大一統了。
可即便如此,這速度也比他預料中快了不少。
「報,陛下,盛京來信。」
流蘇把急報送到了陸源的手裏。
陸源打開一看,頓時愣住了,隨即猛地一拍案牘罵道:「王大彪,你他娘的又在搞什麼么蛾子?」
看到這封信,他就知道,王大彪闖禍了。
而且這一次闖的是大禍!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