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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憬之詫異了一下:「什麼?」
明珠逼近了半步:「我說,如果你信不過我,那……我可以跟你交換一個於我而言天大的秘密。」
康憬之凝眉,交換……秘密?
明珠見他只是盯着自己看,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她無語的笑了笑:「你倒是給點反應啊,我這秘密,真的是非常重要的秘密,也是絕對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的秘密,目前在這世上,只有江鐸一個人知道。」
康憬之沉默着,在他看來,天大的秘密,也不可能比自己藏在心裏的秘密更大。
不,他藏在心裏的秘密,是骯髒的,令人噁心的。
明珠見他只是猶豫了一下,就不為所動了起來。
她湊近幾分:「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未來深市會有更好的發展,讓你去圈地嗎?還有,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方到底為什麼這麼厲害嗎?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彈鋼琴嗎?真的都不好奇了?」
好奇,可康憬之能猜到她是有高人指點,所以這算不得秘密,搖了搖頭:「明珠,跟我交換秘密,於你而言,是虧了。」
「我不在乎盈虧,我在乎的,是想讓我的好朋友,能夠擺脫噩夢,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着,我想讓我的好朋友平安順遂,沒有軟肋,只有盔甲。康憬之,為了我們這些在乎你的人,你真的不打算,拉自己一把嗎?」
康憬之看到了明珠那滿臉的真摯,一瞬間,連心都軟了下來,整個靈魂也仿佛都被溫暖到了。
他想被救贖,他想讓這些幾乎壓垮他的秘密,從他的世界裏消失,可是存在的,都已經存在了。
經歷的,也永遠都沒有辦法遺忘了,要如何被救贖呢?
「我可能已經病入膏肓,無法被救贖了。」
明珠主動對康憬之伸出手,「握個手。」
康憬之不明所以的疑惑了一下,不過到底是對明珠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
明珠莞爾一笑,笑的璨若星河:「看到沒?二十多年來,你都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人的碰觸,但卻可以與我接觸,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我對你而言,是不同的,別人救贖不了你,但我能,你要不要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這好朋友一個表現的機會?」
明珠的笑,太能打動人了,若不是康憬之對過往之事太過喪氣,太沒有信心,只怕真的會迫不及待的就應下來。
可現在……
「我要考慮一下。」
明珠點了點頭:「行,給你一分鐘。」
康憬之:……
「珠珠,別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有些事情,本就要一鼓作氣,不然你會越想越挫的,就一分鐘。」
她說着,抬起手腕看這手錶上的秒針轉動。
康憬之心裏亂了,他只覺,是想相信明珠的,可心裏的不自信卻在拉扯着他。
只一分鐘,怎麼能對這麼重要的事情,下一個決定呢?
他糾結又糾結,甚至都還沒有一個結果,就見明珠放下了手腕,一臉淡定:「好,時間到,康憬之,聽着,其實,我不是真正的明珠。」
康憬之聽到這話,詫異了一下:「什麼?」
明珠輕笑:「你不用擔心,我雖然不是真正的明珠,但從你認識明珠的那天,見到的,就是現在在你眼前的這個我。」
「什麼意思?」
「這個身體是明珠的,但靈魂,是我的,你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來自於四十年後的靈魂,我的名字也叫明珠,是一個急診醫生,因為連續手術,勞累過度,暈倒後再醒來,就來到了這個世界,成了現在的明珠。」
康憬之看着明珠,像是在聽什麼了不得的靈異故事似的,眉心蹙的緊緊的:「怎麼可能,你……不要為了幫我,就胡編亂造。」
「不然你來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會知道未來深市的發展?為什麼會彈鋼琴?為什麼會做這世界上沒人能做的藥霜?因為這些,都是我經歷過的事情呀。」
康憬之還是不相信,眼底的狐疑,壓根就沒有散去。
明珠也不急,繼續道:「我的老家在青市,我的父母,是從海外歸來的,他們從小在國外出生長大,是鄰居,相愛後結婚,在生下我的雙胞胎哥哥後,才回國發展的。
我的兩個哥哥跟你長的非常像,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把你錯認成了他們,這件事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吧,我是把你錯認成了別人,實則……是我親哥哥。」
康憬之明明覺得這些不可能是真的,他不信鬼神,可看着明珠,又覺得,她沒有理由欺騙自己。
而且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時候,的確是過來拉了他,那眼神分明是在看認識的人。
「這件事……江鐸相信?」
「江鐸從一開始我告訴他真相的時候,就沒有懷疑過我。」
「我不是懷疑你,只是……」
明珠笑了笑:「你不用覺得這是對我的不信任,江鐸雖然沒有懷疑過我的話,但曾經也懷疑過我有問題,因為他剛去小井村的時候,見到的明珠,靈魂還不是我,之後我佔了這具身體後,表現的跟從前太不同,他甚至懷疑我有政治上的問題,觀察了我好久。」
康憬之笑了笑,「這倒……真是江鐸的作風,謹慎的像有點大病似的。」
「你別說我老公,你現在可是連信都不信我呢。」
康憬之可不想被江鐸給比下去,反駁了一句:「我不是不信你,就是覺得太匪夷所思了,畢竟我人生中,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我一個不相信鬼神的醫生,從這具身體中醒來的時候,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可是後來,也慢慢的接受了這一切。你從沒聽說也就對了,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本來就不大,再說了,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誰敢拿出來說?不被當封建迷信被抓起來才怪。」
康憬之想了想,的確如此,這可真的算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了。
明珠說完,一臉認真的看向了康憬之:「我的秘密告訴你了,現在輪到你了吧。」
康憬之嘆了口氣,沉默了幾秒才道:「這秘密,很髒,你確定要聽?」
「我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