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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廬大典。
漆黑色的烏雲化為蟒蛇,鱗甲俱現,狠狠絞殺向天空的雲劍,金鐵交鳴之聲響徹,蘊含着強烈的波動。
三品以下的人都無法倖免這交鳴之聲的震撼,沒有修為的王城百姓們甚至因此吐血。
劉里一動不動,靜靜地看着兩位大能的交手,嘗試感悟其中的術與法則。
沒過太久,高空的巍峨雲劍波動一變,烏蟒竟被瞬間斬滅,雲劍也因此消散。但新的雲劍幾乎是緊接着凝了出來。
「你以為自己再上一個台階便很強了?看到往年劍道演化便以為自己能勝過大師兄對吧?只是……那以往的劍道,都是我來演化的。端木皇啟,你須知大宗師也有強弱之分。」顧凌緋悠悠道。
行輦轉向想要離去,雲劍斬下,上一秒還在高空的雲劍卻在下一秒便斬到了行輦之上,仿佛跨越了空間的距離。
這一劍,端木皇啟行輦前方拉車的兩匹烈火雲駒竟被瞬間斬成齏粉,順帶着巨大的黑色行輦從中裂開,一半倒向地面,露出裏面端坐的端木皇啟。那巨大的切口距其衣角只有短短几厘米。
「哈哈哈哈!我早便想換一座行輦了,還要感謝劍廬的成全——」端木皇啟哈哈大笑,但語氣瞬間又變成冰冷得仿佛來自九幽深淵,「只是,劍廬弟子以後在外可要小心人身安全了。」
就算是端木皇啟出手也沒能影響到後面的大典流程,劍廬的弟子抬着豬、牛、羊三牲,端着谷、黍等五穀,虔誠地將它們擺在神王與劍廬之主前的祭祀台上,髮髻高挽的顧凌緋按照儀軌行禮獻詞。王城百姓雖然剛剛吐血,但也沒人離場,而是發自內心地在後面的草坪叩拜。
劉里沖呂樹擠擠眼睛,呂樹朝他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盟約的心靈通道,兩人就着1kb都沒有的網速互相嘲諷。
大典結束,顧凌緋帶着從各地趕回來的劍廬弟子去了明廬草堂議事,劉里回屋搞研究,呂樹……忙於修煉。
就是賺負面情緒值。
無事。
三天後。呂樹敲響了劉里草廬的房門。
「吱——」門開了。呂樹一愣,這次劉里開門怎麼這麼快?
以往,因為研究典籍功法,劉里常常不是在睡覺恢復精力就是陷入專注狀態推衍,有時候可能晾他半個小時才會開門。
呂樹探頭往屋裏望去。
一張床,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放着幾本書籍,桌角堆着幾隻大箱子,有隻箱子蓋子沒有蓋嚴,露出了一本書的書角。
意外的整潔。
呂樹再看向劉里,劉里一臉平靜地回望着他。
「怎麼還是一臉虛樣?」
劉里眼神變了,變得嫌棄、鬱悶、不服。
「明月曄他們發來訊息,西境的空間通道開啟了一次,五天前。」呂樹解釋道。
「那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叫我?」劉里一愣。
「你不是說那邊準備很充分,第一次第二次開啟壓力不大,我就又搞了兩千件法器盔甲。」呂樹說。
劉里點頭,「去打端木皇啟?」
「嗯。」
「那走吧。」劉里先是折回屋裏,把幾隻箱子收回空間裝備,隨後將劍廬的典籍擱在桌子上,出門往外走。
「要不要比比誰殺人更多?」
「……比攻擊我怎麼跟你比?」
「來自劉里的負面情緒值,+111。」
一路暢通無阻,二人出了劍廬,朝着夜晚也燈火通明的勾欄瓦肆而去。
雲層悄悄破開一個小口,顧凌緋坐在黑豹背上,黑豹伏在山巔,顧凌緋瞄一眼大師兄,「還是不準備跟我說?」
大師兄有些出神地看着兩個並肩離去的背影,都是腰背筆直,都是氣宇軒昂。他仿佛回憶般笑了笑,那笑意里含着淡淡的溫柔,顧凌緋看着大師兄絕美的側臉愣了神,突然也不在意他到底準備不準備跟自己說了。
王城的繁華超出想像,就算是夜裏也有不少百姓與貴族在街上遊逛。孩子們在街坊間打着陀螺,頭頂上亮亮的燈籠打下光線,女人們看着街邊夜店裏的胭脂,盤算這個月的錢還夠不夠買盒新的,男人靠在一起快樂地吹牛,並用遮掩過的審視目光打量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
歌舞昇平。
劉里雙手抱在胸前,呂宙的便服外面沒有衣兜,讓他感覺有些遺憾,呂樹一顆一顆往嘴裏塞着果子,果子表面流轉着璀璨的光華。
每塞一顆,呂樹身上的氣勢便會再強一分,星辰之力這種能量很多人甚至都感受不到它的波動,但劉里離得近了還是可以感受到的。
二人一路穿過大街小巷,隨着夜深,街上的人也越來越稀少。
明面上的人影少了,暗地裏的人影卻多了起來。
「咻!」終於,有人按耐不住了,暗器從逼仄的角落襲來。
「鏗!」暗器被彈飛了,斜斜地扎入青石板中。
不知何時劉里單手搭上了呂樹的肩膀,也不知何時二人身上罩上了一層緩慢流淌的沉金色光華。
劉里雙眼微眯,身上的氣息有些不自然地波動。
三分鐘模式,偽A。
不見呂樹有什麼動作,那逼仄角落中突然傳出一聲悶哼,隨後鮮血一點點殷了出來,染紅了石板。
無形劍氣。
二人誰都沒在意那暗中的影影綽綽。呂樹詢問、還帶了點質疑的目光看向劉里,劉里則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呂樹搖頭。二人繼續往前走,維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
偷襲、刺殺,魑魅魍魎們開始各自使出手段,招招飽含殺意。然而一切都被阻隔在那沉金色之外,然後越來越多的血色殷開。
雲層的縫隙打開就一直沒有再合上,姜束衣沒有再維持自己大師兄的體面,單手撐在身後,另一隻手指了指燈火黯淡的勾欄瓦肆。
「我甚至都在懷疑端木皇啟是不是故意送他的這些死士去死,那勾欄瓦肆正好位於西南坤宮,死門。死門最凶,除吊死送喪捕獵之外其餘諸事不宜。」
「師兄對那二人這麼有自信麼?」顧凌緋皺了皺眉頭。一個輕浮子,一個腎虛娃,而對面則是為殺戮而精心訓練出來的十二名一品,與不知多少的死士。
姜束衣對此只是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