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光點飛入顧時的單片眼鏡中,周圍的環境也隨之回歸了正常。
他眼中的三外公不再是那種重重疊疊的虛影的狀態,而是非常正常地趴在方向盤上睡覺。
雖然和自己的心理預期不大一樣,但是結果也還是不錯的。
被竊取走的清醒儲存在了自己這裏,那等下他就可以試着把這個清醒還到三外婆身上。
不過……
「剛才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時現在沒有了剛才那種肉體被什麼東西充溢着的感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但他還是能察覺到自己似乎有了一些什麼變化。
不過,肉體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就是了。
顧時捏着拳頭揮了揮,沒感覺有什麼力量和速度上的加強。
他的腿也依然殘留着酸痛感,那是上一次在千子湖安保中心狂奔到六樓遺留下來的症狀。
很顯然,他並沒有因為剛才的奇妙經歷變成什麼超人。
「難道是我無意中激發了什麼嗎?」
他記得阿蒙當時說是把什麼東西和他的精神體打通了,他個人對此的理解就是阿蒙給他開了一條技能樹。
但是從之前的情況來看,他雖然有了技能樹,但這些技能卻沒有與自己的藍條結合起來。
那麼剛才,可能就是他在無意中把藍條和技能樹連接起來了。
顧時重新嘗試着把思緒擴散開去,果不其然,那種什麼東西從自己體內溢出到空氣里的感覺再次回來了。
「這就是阿蒙一直在說的靈性嗎……」
感受着周圍空氣的活躍,顧時不由得有種神清氣爽的體驗,就像是他以前去西藏第一次吸氧氣瓶那樣,活力四射。
「哦對了,不能過多損耗靈性來着。」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損耗了多少靈性,但為了保險起見,顧時馬上就停止繼續擴散思緒。
扶了扶單片眼鏡,顧時馬上就去找三外婆,準備把她的清醒也竊取走,讓她提前美滋滋地去睡覺。
事情進展地相當順利,顧時找到三外婆的時候她正在和奶奶聊天。
他以三外公在車上睡着了為由,讓三外婆過去看看。
三外婆雖然嘴上抱怨着三外公,但還是走過去查看了一下。
「三外婆,要不要把座位放倒,讓三外公躺着睡啊?」
顧時指了指駕駛座,對三外婆說道。
「好好,那我從另一邊扶着他,顧時你把座位給他放倒。」
說着,三外婆就從另一邊上了副駕駛座,準備扶住三外公。
但顧時的動作更快,在三外婆上車之前,他就已經把靈性散了開來。
等到三外婆坐進副駕駛,顧時伸手一抓,從三外婆身上重重疊疊的幻影中抽出了那條乳白色的絲線,握入手中變成了光點。
被竊取走清醒的三外婆馬上就開始打起哈欠來,她雖然還不忘記去扶三外公,但眼皮卻早已不聽使喚地開始合攏。
沒幾秒,三外婆就靠在副駕駛座上睡着了。
「終於弄好了……」
顧時收起靈性,先幫忙把三外公的座位放倒,把他從方向盤上扶下去。
接着他再繞到副駕駛那邊,同樣把三外婆的座位也放倒。
不過在放倒三外婆座位的時候,顧時在副駕駛位上發現了一打紅牛,看位置似乎就是三外公睡着前在拿的東西。
「原來如此……」
顧時會心一笑,幫他們把車門關了起來。
「二位好夢。」
竊取了兩份清醒,使用了兩次能力,顧時那因初次使用非凡能力而激動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怎麼可能!
他現在興奮的很,看什麼都想再用能力試試看可以竊取到什麼東西。
不過興奮歸興奮,顧時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和底線的人,會對別人亂用能力。
更何況,他並不清楚這兩下究竟損耗了多少靈性,剩下的靈性到底還有多少。
顧時並沒有對於靈性的概念,就像阿蒙說的,自己在使用的是阿蒙的能力,消耗的也是阿蒙的靈性。
「等他一覺醒來,突然就發現自己被貸了一身的款。」
顧時惡趣味地想着,但也僅限於想。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了,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到夜晚降臨。
「這次的怪談開局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分叉點,所有解密者的行為軌跡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也就是說,目前在這個院子裏,就是情報收集最核心的地方。」
顧時看着院子裏各式各樣的人,決定還是應該在等待夜晚降臨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先去把人都認全吧……」
…………
顧時的猜想並沒有什麼大的差錯,由於怪談開場就在一個接近封閉的區域內,幾乎所有的解密者都是在靈堂附近活動。
但是,雖然世界上有不少國家已經因為詭異的降臨而覆滅了,可解密者的基數仍然很多。
大量的基數下,解密者又是從各國公民中進行的隨機抽取,難免會出現一些難以預料的特殊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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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薩帕·羅馬諾,威大利亞解密者。
威大利亞的運氣很不好,上一位解密者是一個成功度過三個怪談的資深解密者。
但是在千子湖中,他卻在安保中心因為在其他樓層尋找線索,沒能及時找地方躲起來。等到威大利亞官方提醒他時,詭異已經闖進了安保中心。
最後的結局大家也能猜到,威大利亞很不幸地成為了最後一個遭遇詭異降臨的大國。
然而這次他們的運氣也同樣不好。
卡薩帕是一個沒有工作的無業游民,屬於是在歐羅巴高度的福利社會背景下所滋養出來的典型懶漢。
在他被詭異選中並傳送到怪談世界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快嚇死了。
還沒等到他接收到詭異傳給各個解密者的規則信息,他居然就直接撒丫子跑路,朝着靈堂院子外面一路狂奔。
沒人知道這之後威大利亞做出了什麼樣的行動,不過在大洋彼岸與大陸彼端,有兩隻手接起了同一通電話。
「避難?誰?來我們這兒?」
賽里斯的一把手和阿美利卡普朗特大統領極為罕見地出現了一樣的反應。
…………
顧時花了好大一番功夫,終於把當前在場的親屬認了個臉熟。
他這輩子還沒聽到過這麼多不同的稱呼,包括但不限於從舅公到伯弟,從姨姐到舅婆。
可以見得,這真的是一個大家族。
但奇怪的是,這麼一個大家族裏面,和爺爺同輩的男性基本上一個都沒有。
所有人似乎都對爺爺的過往知之甚少,就連父親也只能知道爺爺三十歲之後的事情。
顧時最為好奇的,關於爺爺在吉林插隊那會兒的事情,根本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細節。
「除了爺爺本人,到底誰還知道他過去的經歷呢……」
顧時坐在靈堂門口,手裏捏着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檢索着所有親屬之間的關係。
一番細想後,他得出了結論,那就是爺爺周圍這一圈最近的親屬。
也就是奶奶,父親,還有姑姑三人。
不過,這個事情還是留到之後再去鑽尋吧。
顧時看着遠方如烈火一般的天際,看着那片片火苗的尾焰開始沾染上抹抹漆黑,隨後天穹也開始失去它的光亮與色彩,慢慢地籠罩起整片大地。
「天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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