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霜當然不喜歡劉海文。
她喜歡的是東方祥祺。
東方祥祺這幾天特別辛苦。
在燒餅國跑了好多地方。
功夫不負有心人。
葉凌霜給他提供的那條信息,十分珍貴。
燒餅國的官方確實需要一艘大型疏浚船。
委託某公司落實此事。
東方祥祺終於找到了這家公司,已經達成合作意向。
他很激動。
這只是初步意向,到真正達成合作還有重要的一環。
飛回東潤市。
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跟父親進行工作匯報。
東方盛隆聞言大喜。
東方祥祺想去家中當面詳談。
卻被父親拒絕了。
讓他直接去東潤船舶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今天是他例行巡查的日子。
既然是工作匯報,就去公司好了,有什麼需要研討的地方,公司其他高管也好一起拿個主意。
東方祥祺沒有尋思其他,從機場開車直接去了集團公司。
一進大院,看到父親的賓利車剛到。
司機從駕駛位下來了,卻不是原來的張律師,而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
父親啥時換的司機,他事先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作為父親保鏢的張律師,卻沒有出現。
正納悶呢,只見中年婦女下了車,取出輪椅,將父親從後座位扶出來,推着父親進了辦公樓。
看這樣子好像不是第一次來。
東方祥祺心中疑惑,停好車,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剛才那位中年婦女正在給父親倒茶,順便也給東方祥祺倒了一杯。
「請用茶。」
中年婦女手腳麻利,動作老練,沒有任何生分扭捏的感覺。
倒完茶,她閃身站在父親身旁,沒有離開的意思。
「咳咳咳!」
東方盛隆先咳嗽了幾聲,依舊是白手帕捂着嘴。
「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姨,王一娜。張律師辭職了,她替了他,不用避諱。」
「王姨。」
喊聲王姨,東方祥褀算是跟王一娜打過了招呼。可他總覺得這聲王姨叫着很彆扭,父親介紹了讓喊就喊唄。
之後,他便把此次去燒餅國洽談疏浚船合作一事,跟父親做了詳細匯報。
東方盛隆聽得很認真,不時的點頭。
「把高總和於總叫來。」
王一娜微微頷首,轉身出去叫人了。
「王姨什麼時候來的?她能替代的了張律師嗎?且不說法務方面,沒個隨身保鏢,您的出行安全叫我們怎麼放心呢?」
趁王一娜不在,東方祥祺提出了疑慮。
東方盛隆又咳嗽了兩聲。
「中秋節阿峰辭職了,國慶節張律師也辭職了,你王姨就來了。王姨是個好廚子,做的飯菜比阿峰做的還好。她也是個好司機,車開得很穩。她跟張律師曾經同台競技,張律師是她的手下敗將,安全這方面你不用擔心。至於法務,需要張律師的時候他會來的。」
東方盛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見東方祥祺直皺眉頭,趕緊用手帕捂着嘴,又咳咳了幾聲。
「現在就需要張律師參與。」
大型疏浚船是一項大工程,正式合同簽署之前,需要律師把關的。能夠全程參與,最好不過。
這一點,東方盛隆和東方祥祺心裏都清楚。
「那就叫他過來。」
電話是東方盛隆親自打的。
總經理高偉邦和總工於成河來了。
王一娜倒上茶水之後,依舊是閃到一旁,恭恭敬敬的站着。
「咳咳咳。」
東方盛隆又咳嗽起來。
示意東方祥祺說一說疏浚船的事。
東方祥祺又重述了一遍,只是比剛才簡明扼要的多。
高偉邦特別興奮,誇獎了東方祥褀一番,又恭維了董事長几句,沒有提出實質性意見,有這樣的大工程,自然高興。
於偉河倒是有很多問題和東方祥祺交流。
東方祥祺一一解答。
最後,東方盛隆表態。讓東方祥祺和於成河連同張律師,去京城國家相關部門攻關此事。
董事長發話了,這事兒基本上就定了調了。
張律師還沒到。
他們要等他。
趁這個機會,高總和於總分別向董事長匯報了這周以來的工作。
東方祥祺在一旁默默的聽着。
集團公司現在,已經開足馬力,正在努力加班加點的生產,工程都已經排到兩年後了。
東方祥褀暗暗心驚。
按照船舶集團的生產能力,自己定的那幾艘船,半年就能生產出來。
現在這種情況並非如此,有如此大的工作量,自然是集團公司接到了大量訂單。
這些訂單,自己的興海公司只佔了一小部分,其他的就是旺海公司、發海公司,以及集團公司的單子了。
集團公司有自己的銷售部,不過按照以往的業績,集團公司的業務量還沒有興海公司的業務多。
這讓東方祥祺感覺到了壓力。
大型疏浚船的事兒,務必得搞定,還要在10月底以前搞定,否則這場比賽他就輸了。
時間不多了,心中默默的做着去京城的工作計劃。
張律師還沒有來。
東方祥瑞和東方祥霖倒是先來了。
兩人一起來的。
氣勢卻是一個德行。
看到東方祥褀在場,幾乎同時問出了同一個問題。
「大哥怎麼單獨找父親來了?我們怎麼沒有接到通知?」
東方祥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父親。
東方盛隆劇烈的咳嗽幾聲,面沉似水,臉色很不好看。
「沒通知你們不是也來了嗎?你大哥是來匯報工作的,你們呢?咳咳咳!」
被父親責問,東方祥瑞倒是不以為然,很自信的坐在了沙發上。
「是想聽聽大哥有什麼特殊事情,需要單獨向董事長匯報。這可是父親親自作出的規定。現在是比賽期間,我們弟兄三人不能單獨面見父親,可大哥還是來了。我們就是想聽聽大哥有什麼非來不可的理由。」
東方祥霖倒是很乖巧,悄沒聲的坐在一旁,探了探身子,笑道:
「二哥叫我,我就陪他來了,這樣,他就不屬於單獨面見父親。」
東方祥祺一陣頭痛。
他差點兒把這條規定忘掉,一心只想着怎麼解決疏浚船的事兒了,着急跟父親商量。好在父親讓他來了公司,而不是去家裏。
公司有高偉邦和於成河在場,他們可以給他做個證,證明就是談工作,僅此而已。
他沒有急着辯解,又望向父親,相信父親會主持公道。
東方盛隆劇烈的咳嗽了一陣,看樣子像是氣的。但他並沒有生氣,反倒壓着沒發火,耐心的跟老二和老三解釋。
「你大哥是來匯報疏浚船的事,這個需要集團公司配合,所以他必須來這裏請示,並沒有違規之嫌。高總和余總他們可以作證。咳咳咳!」
見董事長發話了,高偉邦連忙說道:
「大公子確實是為疏浚船的事兒而來,我們剛剛討論完,二公子三公子就到了。」
於成何緊接着說道:
「我作證,確實如此。大公子前來匯報工作,實屬正常,以前也有這種事情。我有一事不明,為什麼二公子和三公子對大公子來面見董事長有這麼大的意見呢?」
對於三個子公司之間開展銷售業績競賽的事兒,集團公司的高層乃至員工都是知道的,但他們並不知道東方盛東的真正用意。
當然有人猜測,是老董事長在考驗三個兒子的能力,將來把董事長職位傳給業績最好的兒子。
於成河就是這麼想的,剛好趁這個機會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東方祥瑞似笑非笑。
「於總問的好。現在正值三個子公司銷售業績比賽期間,父親已經明確規定了,不允許我們弟兄三個單獨面見他,要來一塊來,要走一塊走。但是大哥來了。當然了,父親已經解釋清楚了,大哥沒有違規,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怪我們多心了。」
東方祥霖趕緊跟着辯解。
「二哥沒意見,我也沒意見,錯怪大哥了。既然大哥是來說工作的,我們可不可以知道一二,這疏浚船的事兒能不能向我們也透露透露?」
東方祥霖笑呵呵的,目光掃過眾人。
從父親看向東方祥祺,再看向集團公司的兩位高管。
父親陰着個臉,偶爾咳嗽兩聲,或許是說話費勁,沒搭理他。
東方祥祺皺着眉頭,像是在考慮什麼。
而兩位高管目光游移,見董事長和東方祥祺都不說話,他們兩個很知趣的保持沉默。
「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這是燒餅國的一個項目,最終能不能正式簽合同,還得看國家有關部門,總公司必須有人出面前去攻關。這也是我來面見父親的唯一目的。」
東方祥祺最終還是說了。
不想說,是因為擔心項目被東方祥瑞再搶去。這個項目比較特殊,有總公司的人員參與,東方祥瑞是不可能搶過去的。
「哦哦哦,原來如此!」
東方祥霖身體往沙發上一靠,不再問了。
東方祥瑞眼睛一亮。
「大哥還是把手伸問了國際市場,一下手就是大工程,大哥手下有能人呀!我的業務員在燒餅國駐紮着好幾個,這次海嘯,是燒餅國近年來最大的一次海難,很多船隻被毀。我總覺得能夠拿下幾單業務,可我那些手下全是飯桶,就守着燒餅國,一單也沒談成,下手晚了。我只想知道,是誰給大哥提供的這麼重要的信息?」
關於信息來源在各行各業都是一個禁忌。
東方祥瑞敢這樣堂而皇之的提問出來,他是有他的想法的。
林薇婭已經告訴他了,就這幾天,興海公司簽約了好幾個國際大單。令他感到詫異的是,還不是一個國家的。
那些照片他也看到了。
能提供這些照片的人絕對是個人才。
東方祥祺不說,林薇婭根本就猜不到,東方祥瑞自然也不會知道。
今天他要是不當面問一問東方祥祺,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個人能不能為己所用,那是以後的事兒,最起碼得知道他是誰。他甚至都懷疑過是自己內部職工有東方祥祺安插的心腹。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東方祥祺的身上。
大家也好奇,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提供這麼多重要的線索。
「是我公司的一名職員。」
東方祥祺雖未報出葉凌霜的名字,但他必須承認是自己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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