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懷安放下生無可戀的野雞,扒開地瓜藤找了十幾個熟透了的,又找了個水坑洗了洗,回去遞給了楊春燕。
「好多都爛了,要是離寧安近就好了,還能弄點進城賣錢。」
「背到城裏都爛了。」楊春燕擦了擦,撕開一個口子,吸了幾口,「林子裏曬不到太陽曬,果子的味道也沒山下的好。」
「嗯!水分倒是挺多的。」
兩人吃了兩個,便放在了籃子裏,繼續割滿山香(草珊瑚)。
大半個小時後,兩人把那些還沒結籽的滿山香割完,裝進背篼,又去坡前采虎耳草。
楊春燕說道:「懷安,挨着割,還會發出來的。」
虎耳草為多年生常綠草本,別名為石荷葉、金線吊芙蓉、老虎耳、金絲荷葉、耳朵紅。
虎耳草的藥用部分為虎耳草科虎耳草的全草,具有祛風,清熱,涼血解毒的功效。主治風疹、濕疹、中耳炎等。
虎耳草一莖一葉,莖幹紅紫色,新鮮全草有紫紅色或墨綠色,邊緣有不規則鈍鋸齒,兩面有長伏毛,葉片淺綠色,有縱棱,有的草葉子背面紅紫色。
葉片的形狀長得有點像虎的耳朵,上面有一層白灰色的絨毛,毛絨絨心形的葉片,開淡紅色小花,五個花瓣。
上面三個花瓣比較小,下面的兩個花瓣特別長,而且上下兩種花瓣的形狀也不一樣,上半部長着紫紅色斑點,下部長的黃色斑點,很是奇特。
坡下的枯葉很多,兩人用鐮刀撥開枯葉,快速將老虎耳割下,莖葉裏面還是黏了不少枯葉和草屑。
楊春燕放下一把虎耳草,「懷安,葉子裏面的枯草枯葉太多,回去要擇一遍才能背去洗。」
「這麼多擇一遍多麻煩啊!」周懷安想了一下,「回去背到山溝邊,邊淘邊洗,枯草葉子就衝出去了。」
楊春燕睨了他一眼,「就你一天懶主意多,草藥葉子枯葉差不多,枯葉能沖走草藥葉子不也能沖走啊?」
周懷安嬉皮笑臉道:「沖走一根兩根的又沒關係,總比坐半天擇草葉子的好。」
「說不過你!」楊春燕撇了撇嘴,將割下來的老虎耳攏在一起,摟來裝進背篼。
從坡下到坡上全都是,全部割完裝好後,兩人又去割野地瓜。
周懷安拎起幾根藤莖,割斷後抓住用力拔起,就帶起一片,藤莖上結的野地瓜也被他拉得稀巴爛。
楊春燕把他割起來的地瓜藤拿起來,抖掉上面的枯草枯葉塞進麻袋,「下雨就這不好,濕答答的草藥割起來,根上帶的泥巴也多。」
「淺山都是些不值錢的草藥,不過勝在量大。」周懷安說着起身,「燕兒,我覺得還是溝邊的草藥多,清洗也方便,我們下次上來還是順着溝邊走咋樣?」
楊春燕點點頭,「上次火燒林那邊的山溝邊也有不少黃精、天南星,只有等狗子好了再去了。」
兩人回到林場,一瘸一拐的大黑還有大黃,就帶着兩個徒弟來迎接了。
周懷安抬腳踢了踢繞着兩人轉的旺財和來福,沖站在一旁搖尾巴的大黑和大黃說:
「好好帶你們的徒弟,帶好了,我弄雞腿給伱們啃。」
楊春燕聽得好笑,「你以為它是哮天犬,還能聽懂你說話?」
周一丁笑道:「聽得懂,它們都沒咬兩隻小的。」
「曉得是親戚!」周懷安笑着提起手裏的野雞沖周一丁說:「看看,鐮刀打到的。」
「燉菌子吃。」周一丁接過野雞和竹籃,又幫着兩人接下背篼,「我已經做好飯了,就等你們回來吃。」
周懷安見他走路利索了不少,「我們吃過飯把草藥洗了就下山,你跟我們一起下去麼?」
周一丁搖了搖頭,「我再歇兩天,等大黑的腿好點把夾板給它拆掉,下山還要去我三嬢那一趟。」
周懷安斜睨他一眼,「去看朝天椒,還是?」
周一丁面色微紅,「去跟我三嬢說我同意處處看!」
「喲~還不好意思了哈!」周懷安笑着打趣道,「上次我跟你說包荒地的事,你跟大慶叔說了沒?」
「說了,他說等他下山看看,有合適的就包一塊。」
「我托招待所的黃哥幫我打聽買拖拉機的事了,如果買到了的話,等你把地包下來我去幫你犁!」
周一丁看了他一眼,「你一個人買的還差不多,要是和你哥合夥買的,我就給工錢!」
周懷安笑道:「我一個人買的。」
周一丁笑着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三人吃過,楊春燕見時間還早,對周懷安說道:「現在還早,我們過去把那些細葉石斛割了咋樣?」
周懷安點點頭,「我們順便把草藥也帶到溝邊洗乾淨濾水,去割了細葉石斛回去拿剛好。」
楊春燕想着過去也不遠,「要的。」
周一丁道:「我們一起去,溝里的水肯定都沒到上面來了,得穿上筒靴才走得過。」
三人換上筒靴,拿上傢伙什,背着草藥提着籮篼出發。
走到水溝邊,只見溝里的水,果然沒到了過去的小路,都快沒到長着老虎鬚的地方了。
周懷安放下背篼,將褲腿挽起下水,對楊春燕說:「把蘿篼給我,這麼大的水洗草藥剛合適。」
「嗯!」楊春燕將空籮篼放進水裏,把老虎耳從背篼里摟出來裝裏面,周懷安站在溝里淘洗。
他將手放進去攪動幾下,夾在葉片裏面的枯葉浮了起來,沖楊春燕說,「你看這樣快多了吧!」
「嗯!」楊春燕遞過背篼,「你把淘洗乾淨的草藥摟裏面濾水。」
周一丁看着溝里的水,蹙眉道:「這條溝的水都這麼大,大山裏的雨看樣子也不小。蔡二妹他們也不曉得下山了沒。」
周懷安想起楊春燕說自己在夢中,也是不顧一切進山找崖蜜,嘆道:「都這會兒了,應該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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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二妹幾人這會兒已經到了山腰間的一塊岩石上,興高采烈的放下提着的尿素袋。
何大寬激動的搓手,「還是老林子有貨,我們這一趟走對了。」一百多斤蜜,一人最少能分二百塊,加上手裏的錢,不但夠買縫紉機,連買自行車的錢也有了。
蔡二妹扭頭撇了撇嘴,拿出乾糧,「吃了乾糧我們就下山。」
蔡軍吸了吸鼻子,「趕緊吃了走,昨晚差點沒把老子凍死!」
蔡林把背篼里的乾糧拿了出來,幾人坐在岩石上開吃。
忽然從前面的山洞閃出一團黑影,蔡二妹幾人抬頭一看,前面竟站着一大一小兩頭黑熊,大的比人還高,小的那頭也到它肩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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