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燕兩人走了沒一會兒,王楨就去了後院,「周哥,不好意思哈,你們搬家那天實在是走不開。」
周懷安笑眯眯的說:「沒事,你這更重要。」
王楨笑着搖了搖頭,「兩頭兼顧覺得有點累。」
周懷安笑道:「你想想離你的目標越來越近你就不累了。」
「這倒也是。」王楨笑着看了看竹筐里的草藥,「桑螵蛸9角一斤,山藥價錢還好2角2一斤,火麻價錢不高,只有6分。」
「山藥是昨天上山找野蜂窩時順便挖的。」周懷安揭開木桶蓋子,「你看看這點老蜜咋樣?」
王楨蘸了一點嘗了嘗,手指來回搓了幾下,「不錯,難得的好蜜,比你前幾次送來的好。」
他頓了一下,「難怪本草綱目有,蜂采無毒之花,釀以小便而成蜜,所謂臭腐生神奇也。其入藥之功有五∶清熱也,補中也,解毒也,潤燥也,止痛也。」
周懷安聽後也高興的說:「我找了幾年野蜂蜜,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的蜜。」
王楨笑着點頭,「那兩桶也是麼?」
周懷安揭開蓋子,「這兩桶和以前的差不多,也要多一些。」
王楨看後連連點頭,「不錯,你送來的野蜂蜜送到省城也很受歡迎,上次何老闆還打電話來問,你有沒有送蜜來呢!」
周懷安聽後心裏得意極了,「老闆滿意就好。」
「這兩桶還是照老價錢。」王楨想了一下,「那桶就10塊一斤收。」
這個價錢周懷安也滿意,爽快的點頭,「行,你說了就作數。」
王楨進去拿了罐子來,過秤後10塊一斤的有2斤3兩,6塊8一斤的有22斤6兩,山藥48斤4兩,火麻52斤,桑螵蛸8兩,紫靈芝1斤2兩,一共賣了241塊。
周懷安算了一下,加上賣野雞和兔子的錢,他和周一丁一人也有一百多塊的收入。
王楨把賬結給他後,說道:「上次你說房子的事,我打聽過了,院子很難找,地皮可能要好找一些。」
周懷安:「地皮我們買了自己修嗎?」
「對!」王楨說道,「我覺得還是地皮好,我們自己修的話和買院子也差不多,你們要有這個意向,我就打聽打聽找一塊好點的位置。」
周懷安高興的點頭,「太麻煩你了。」
王楨笑着擺手,「不麻煩!不瞞你說我也有這個打算,要是能找到大點的地皮,我們還有可能做鄰居呢!」
周懷安咧嘴,「跟你們做領居,當然最好不過了。」
王楨拍拍他肩膀,「我就喜歡周大哥的直爽。」
周懷安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嘿嘿!」
他收拾好東西從後院出來,走到中醫院門口等了一會兒,才看到楊春燕和羅海麗出來,「咋樣,病情嚴重麼?」
楊春燕搖頭,「沒大礙,醫生說表姐還年輕,吃點藥就好了。」
羅海麗的神色也輕鬆了很多,醫生檢查後說她目前只是輕度的脫垂,以後注意避免乾重體力的活,而且,少蹲少坐,避免增加腹壓。
並且少吃辛辣保持大小便通暢,按照醫生教的辦法做康復訓練,西藥消炎配以中藥補充氣血,恢復還是沒問題的。
三人又去王醫生那抓了中藥,又去菜市場買了些大骨、肥腸、肉。
楊春燕見那頭豬的板油很厚,想到家裏的豬油不多,又買了兩張板油,三人又去買了魚網,才去街口開了拖拉機回家。
周一丁睡到大天亮起來,想到昨晚下的地籠,忙騎着自行車往河溝趕,到了下地籠的地方找了半天,連地籠都找不到了。
「臥槽~偷魚不說,連老子的地籠都一起偷了哈!」
他氣沖沖的騎着自行車往回走,到大隊院壩拐彎去了周大青家,請他們幫忙砍竹子做籬笆牆。
可能是冤家路窄,騎到大隊曬壩就看到徐紅兵操着手走了過來。
周一丁放慢速度騎到他跟前,斜睨着他,「喲!挺清閒的哈!」
「原來是一丁啊!」徐紅兵沖他討好的笑笑,指着攔着自己的自行車,「我沒哪得罪你啊,你這是?」
周一丁看他的樣子覺得偷地籠的事應該不是他幹的,沖他招招手,讓他走到跟前,掏出香煙發了一支給他,「找你打聽件事!」
徐紅兵見他給的大重九,忙接過香煙夾在耳朵上,賠笑着伸手,「再給一支!」
周一丁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裏的香煙,「我和老么下的地籠被人偷了。只要你把偷地籠的人給我找出來,這包大重九就是你的了。」
「哪個不長眼的龜孫敢偷我們一丁的地籠,包在我身上,要不了兩天我就把他揪出來。」徐紅兵拍着胸脯說道。
周一丁點頭,「行,到時候你來找我拿大重九。」
「好嘞!」徐紅兵應下後腆着臉看着他,「一丁,聽說你也跟着周老么種草藥啊?」
周一丁剎住自行車,冷冷的看着他,「咋了?對我們的草藥有興趣?」
「哪敢,我不是那個意思!」徐紅兵連連擺手,「我家不是也有幾畝山地麼,我、我也摘了些草藥種子,想問問你,種的草藥真的能賣出去麼?」
周一丁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老么家就在收,只要你能種出來,再多他都要。前提是你自己種的。」
徐紅兵連連點頭,「你放心,絕對是我自己種的。」他說着看了周一丁一眼,「說實話,以前大隊的東西有好些都不是我偷的,可每次掉東西,大伙兒都說是我。」
周一丁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對他說了這些,「就你做的那些事,想別人不懷疑也不行啊!老么家的苞谷是你偷的吧?沒冤枉你吧?」
徐紅兵訕訕的說:「那次的確是我,當時手裏急,想着嫩苞谷好賣就天地良心,剛偷第一次都被他們兄弟幾個逮住了。」
周一丁踹了他一腳,「老么家那會兒剛賠了熊家的牛,你這龜孫還去偷他家苞谷,逮到打死活該。」
徐紅兵揉着肚子,苦着臉,「我也不想偷,我兒子發燒家裏沒錢,我家在村里又沒人相信,一分錢都借不到手,實在沒辦法了才去的!」
周一丁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那你就做點讓人相信的事啊!你看看老么,現在村里人哪個說起不豎大拇指。」
「我哪能跟你們兄弟幾個比。」徐紅兵說着沖他點點頭,「我去幫你打聽地籠的事,等我的好消息哈!」
周一丁擺擺手,騎車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顛顛的跑了的徐紅兵,搖了搖頭。
怪事!一個村里公認的慣偷,竟然告訴他好多東西都不是他偷的,那是哪個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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