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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年初一,天色剛剛破曉,反攻已經進入了尾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B市軍區前,新的部隊剛剛集合完畢,準備送市中心進行掃尾工作。
聽起來,似乎異常簡單的任務。
但羽族任一個落單的士兵,所駕駛的機甲,都可能比Z國王牌軍的機甲更加先進。
這項工作十分危險。
所以,送上去的儘可能的參加過戰役的老兵,們有經驗,有默契,依靠良好的團隊合作,可以將傷亡率降最低。
但,童關今天的目的不這裏。
穿過這即將踏入戰場的隊伍,朝着另一的集結區跑去。
那邊,撤退區。
不斷有運輸車和飛行器來來回回,將戰場完成任務或者打沒了建制的人撤下來。
隨處可以看見昏迷着的傷兵和滿臉倦容就睡的士兵,醫生護士們場地中央急救着,白色大褂上的血漬被一層層染投了。
掃了一眼,沒有看見熟悉的服飾,也沒有看見熟悉的人。
童關隨手堵住一名軍官:「官,榮耀團下來了麼」
單衛嘉靠着那神來一筆的建議,從芙洛拿了半個團的裝備,雖然一早就退役或者從海盜那繳獲的武器,但比起地球甚至羽族的裝備,都要先進。
們吞了三分之一後,用剩下的三分之二,武裝了一整個團。
被授予番號,榮耀。
軍官看着身上軍醫的制服,臉上神色緩了緩,手指了一個方向:「應該撤下來了,你去那邊看看。」
想了想嘆了氣,又補了一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榮耀團的傷亡,聽說不小。」
童關心下一沉:「我明白,官」
順着指路的方向,童關找了最角落的一個區域,和外面散亂扎堆的樣子不同,這裏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
傷兵搭建的醫療帳篷內,士兵以班為單位,聚集一起或休息,或吃着東西,或對自己的武器進行保養。
和之前處瀰漫着死亡和傷痛的地方不一樣,們神情安靜,眉眼帶着倦意卻沒有痛苦,就好像剛剛結束一場拉練。
童關找了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單衛嘉,路過醫療區的候,有人認出了:「師兄?」
說的一個不認識的妹子,穿着白色大褂,圓臉,短髮,笑起來有倆個小酒窩。
「不好意思,你?」
「我叫蘇田七,華醫大畢業的,也算得上您的師妹了。您的照片櫥窗里掛了很多年,張教授每次上課都會提起你,畢業典禮的候,您不還作為嘉賓出席過一次麼?所以今天看你,一眼就認出你來了——」蘇田七有不好意思,「我看你轉了一圈了,找什麼人?」
童關打開光腦,找出一張單衛嘉的照片,「你見過嗎?」
蘇田七個很單純的姑娘,認出了照片裏的人,眼裏下意識就流露出同情來。
童關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一個小後,醫院。
「我不就毀容了麼……嘶……」
單衛嘉咧着嘴,大概扯臉上的傷,眼裏滿感動,一開卻有氣無力的抬槓,「你一副哭喪臉做什麼。」
童關眼眶通紅,像之前不知道哪裏哭過一場。
自然不會說自己被個實習醫生誤導了,一臉淡漠:「我懷疑你傷的不僅臉,腦子可能也傷了,明天外科手術做完,接着做個開顱手術好了,我免預約給你刀——」
單衛嘉捧着心:「嘆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童醫生,你這要公報私仇嗎?」
整個腦袋都被繃帶包着,如同木乃伊一樣露出兩眼睛,這副唱作俱佳的樣子,平添了幾分滑稽。
童關苦笑不得,避開單衛嘉的傷,一巴掌拍的腦袋上:「換藥!」
換藥的候,單衛嘉反而安靜了下來,目光看向窗外,眼神放空的想什麼。
童關知道夜裏那一戰,雖說有芙洛艦隊的碾壓式的戰力擺着,但落後太多的地球榮耀團,卻和突圍的部分羽族進行了殊死搏鬥。
「童關。」
「嗯?」
「一切都結束了。」
童關將單衛嘉的繃帶重新纏好:「一切才剛剛開始。」
窗外,皓日當空。
正午的暖色鋪滿了整個嶄新的世界。
***
連溪一夜沒睡,傍晚醒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羽族地球的二十個基地有大半被摧毀殆盡,剩下的羽族天亮,甚至還組織了一波突圍戰,和圍四周收網的各國軍隊進行了激烈的會戰。
直維蘭的衛隊趕來。
完美收官。
剩下的俘虜的俘虜,投降的投降,弗萊羽族地球統治的日子,也這一日,徹底褪色成為了歷史。
民眾們卻自發匯集了街道,隨處可見的戰後廢墟中,開始了屬於們自己的狂歡。
這一傳統,此後的大年初當天被徹底保留了下來。
史稱,獨立日。
不過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了。
戰爭落幕的那一刻,隱藏她骨子裏對這片土地的複雜糾葛,似乎也同畫上了句號。
她對這塊土地上的人民依舊抱有最真誠的囑咐,但們的日子,以後過成什麼樣,怎麼規劃們自己的生活,幸福還挫折……那就們自己的事情了。
連溪解開了一個心結,心底最後一絲陰鬱,也終於消失的一乾二淨,整個人都變得明朗了起來。
白天吃吃喝喝,曬曬太陽,然後跟着姚守去周圍散散步,無聊的候也會混街,看着城市裏的工程重建和各慶典活動。
一連半個月,除了維蘭號上的人不來做客之外,其人的拜訪,都被兩人給謝絕了。
兩人租住的三層小樓里,關上門過起了自己的日子。
這段,連溪體重卻不肉,姚守發郵件跟孫花醫說明了情況,得的回覆讓連溪先加強食營養攝取,然後等索蘭的花醫達地球面診。
姚守乾脆一扎進了廚房,每日三餐外加一頓下午茶和夜宵,加上甜點零食和飲料,翻起了花樣給連溪做好吃的。
這日,連溪坐樓頂大露台上進行光合作用。
她懷抱着一個玻璃大碗,裏面裝着泡芙、酸棗糕、巧克力球、棉花糖和油炸芝麻南瓜球,都一一個的大小,方便連溪隨抓一個塞進嘴裏。
她住的地方偏離市中心,不遠處卻也有幾個居民聚集點,所以外面的熱鬧,多多少少會看眼裏。
有掛橫幅的,有放熱氣球的,又放煙花爆竹的,也有露天演唱會的歌聲隱隱約約傳來。
連溪聽着遠另外一個世界的熱鬧,抱着她的零食大碗,和着初春的陽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個姿勢睡了,自然不會舒服,連溪半睡半醒翻了個身,壓了懷裏的玻璃碗,醒了過來。
樓下,有人正刻意壓低聲音交談着。
「你怎麼不了?」
「姚教授不說不見客麼?我們就別去添堵了,這坐上兩小,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能交差就得了。」
先說的人被逗樂了:「噗,這事兒你這麼想的?。」
「不這麼想還能怎麼想?姚先生和連小姐的子,這次可能也就恰好撞上,回擊羽族恰巧幫了我們一把。」
連溪抱着自己的零食玻璃碗,蹲牆上,自上而下看着牆角的兩個老熟人,伸手從碗裏拿了一個棉花糖塞進嘴裏。
她異體伴生,可以直接關閉身體的呼吸系統,從而隱藏自己的氣息。
樓下這倆小崽子體術不過關,就站們頂上,估計也很難察覺她。
底下的單衛嘉果然毫無所覺,雙手抱,懶洋洋的靠牆根上:「你說那群人也有意思,人事事親為,將善意追上來擺們面前的候,懷疑對方別有用心。現對方全部甩開懶得搭理們,才想起大腿沒有抱上,眼巴巴的趕上來聯絡感情,早幹什麼去了。」
童關難得覺得單衛嘉說了點子上,不過沒有附和,卻也沒有否認:「那你就真的準備這待上一兩個小?」
「我待上多其實都可以,哪怕今晚就睡這裏也比回去安靜不。」單衛嘉頂着半包着的木乃伊紗布臉,低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下午四點了,「這不再過兩三個小就飯點了嗎?我想着兩個小後回去,還能趕得上吃晚飯。」
童關伸出手指着單衛嘉:「你……」
你了半天也沒有找下一個詞怎麼接,反而把自己逗樂了。
連溪悄悄的站上牆角,又悄悄的回了露台。
她抱着比臉還大的零食玻璃碗,踢踏着黑色小貓拖鞋,從露台晃蕩了樓下客廳,又從客廳晃蕩了房。
姚守正坐書桌前自己的作業——論隱殖民的階段特徵。
連溪從姚守的書桌上抓了一本書,坐床上,一邊翻着書頁,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姚守,今天可能有客人,晚上加兩個菜吧。」
鍵盤打字的聲音稍稍停頓了兩秒鐘,又噼里啪啦的敲了起來。
「好。」
傍晚,飯點已。
單衛嘉從地上的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和外套上沾着的泥土,對一旁的童關說:「吧。」
兩人一前一後,從死角出來,路被人堵住了。
姚守穿着的黑色圍裙,卻自優雅的如同教室里上課的教授,站不遠處,像等候已久的樣子。
「晚飯做好了,要一起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