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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舒剛磕了兩顆,底下那幫選手便突然喊了她的名字:「蒼師姐,我想同你打。」
「……」
蒼舒指了指自己,在得到他們確切的肯定後,她將瓜子往兜里一塞,幾步上前,一躍而下。
「需要我讓你三招嗎?」她調侃着問了句。
那人搖頭:「蒼師姐,請讓我見識你真正的實力。」
不卑不亢的語氣,他的面上沒有任何猜疑以及輕視,只有划過的嚴肅和認真。
蒼舒瞧見他握緊的拳頭。
「你叫什麼名字?」她原以為會有許多人選擇挑戰她,但到目前為止,除了眼前人之外,便再無其他。
那人回答道:「戰婁。」
這是除裴含玉這個第一外的第二人。
蒼舒點頭:「我記住了。」
「比賽要開始了。」裁判站在台下倒數提醒,正式開始時,二人都未曾有任何動作。
這使底下人不由得憋住氣。
「噌——」
劍身劃破長空,凌冽的劍氣化成一道無形的鋒芒刺向蒼舒所在的位置。周圍的空氣猛地縮緊,那道劍氣變得愈發大,像是能將人劈成兩半。
底下有人看出了端倪。
「戰師兄是不是昨日突破了?我以前從未見他用過這招式!」
「可他一出手就拿大招,會不會——」
話還未說完,只見蒼舒微側頭,徒手捏住了那道劍意,然後往戰婁所在的方向輕鬆一扔——
不是,就這麼扔回去了!?
徒手捏劍氣,然後扔回去了?
眾人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內心實在無法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一幕。掌門驚訝於蒼舒此番行為,扭過頭酸唧唧地問:「你這徒弟可真是塊寶啊。」
卞道一不似他想像中的開心,只道:「她只是比別人努力。」
掌門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要說努力,在場的哪一個弟子不努力?這明明就是天賦!
「咚——」
劍氣划過戰婁的肩側,卻依舊在他臉上留下紅色痕跡,不過還好,這道劍氣最終落於場內的大樹。
她控制了方向。
若她沒有控制,戰婁覺得,此刻一分為二的應當是他。
蒼舒甩了甩手,手心那塊地方已經紅了起來,看着與其他膚色格格不入,但也僅此而已。
差距。
他新捂出的招式,只需被人捏着輕輕朝他方向一扔,便能化解。
戰婁並非輸不起,他低頭思索了片刻,再抬頭時眼內清明:「受教了,我認輸。」
蒼舒謙虛道:「其實只要你再強一些,這劍氣,我就不敢接了。」她笑,又加重接下來說話的字眼,「只差一點。」
戰婁:「……」
蒼舒又道:「劍是好劍,招式也是好招式,但你的感悟不夠。」她摘下自己腰身上的劍,在胸前稍比劃了比劃,「劍身斜側大概兩個手指疊加的弧度,威力會不一樣。」
戰婁眼睛一亮:「多謝蒼師姐。」
蒼舒擺擺手。
她說過,找她打,她會教他們怎麼用劍。
戰婁從台上下去,並沒有第二次挑戰的打算。他獲得了新的感悟,所以打算回屋練習,但蒼舒依舊在台上,於是不解地頓住腳步。
他回頭看,便見排在他前面的仁兄已然站在他剛剛所站的位置,面色嚴肅且冷淡地與蒼舒對視。
他好奇問身邊人:「裴含玉也要挑戰蒼師姐嗎?」
「當然,」
身邊人正在看戲,聽見聲音有所回應:「裴含玉早就對蒼舒下了戰書,他們二人,肯定是要打一場的。」
本次比賽,裴含玉是一匹黑馬。他從外門雜役衝到群英典第一,這是眾人想都未想過的事。
但事實就是如此。
「戰婁,你覺得誰會贏?裴含玉一路打上來,遇強則強,每一場都勝利,你同兩位都交過手,你應該知道吧?」
眾人都在猜測此番戰況,他們雖看見蒼舒徒手將劍氣扔回,但因為不相信那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所以一直在懷疑她是有什麼寶貝。
戰婁也不打算走了,他認真地對比了二人的威壓,抿緊唇說道:「蒼師姐會贏。」
「可你見過徒手接劍氣的人嗎?她萬一是有什麼寶貝呢?」
戰婁道:「但她能反應過來,並且指導我用劍。」他緩緩說道,「蒼師姐對劍的理解,怕是已經到達了一種極為恐怖的境界。」
「可她才學了幾年!派里人都在傳,她學劍甚至未超過十年!」
多麼恐怖。
十年,她從練氣到了金丹。
十年,她對劍的造詣已然比誰都要深。
-
「你應當還有力氣同我比賽吧?」裴含玉的目光落在蒼舒的手上,那兒的紅痕還未消除,且愈發紅起來。
「你別逞強,我不會勝之不武。」裴含玉的聲音剛好能讓蒼舒聽見,「你若不想打,我會等你傷好後再同你打。」
「那多麻煩。」
蒼舒並不在意這道紅痕:「放心吧,沒多大點事,你看着有印子,可實則我一點都不痛。」
裴含玉總算放心。
沉默間,老頭的聲音突然冒出來:[記住我同你說得話,要想贏,就同她消耗。還有,你要點到為止,你們二人天生一對,哪有還沒在一起就把人給打了的?你要做的是讓她崇拜你,懂?]
「……」裴含玉感覺自己尷尬的在冒冷汗。
蒼舒亦是假裝沒聽見。
在比賽快開始時,二人都沒有拿出武器的意思,這令在場的人都分外不解。
掌門替他們問出了疑問:「你們二人是打算赤手空拳,拿拳頭打架嗎?」
蒼舒低頭拱手回答道:「是他不拔武器。」
而且她一般只會在中途拔劍,若是現在拔,搞得她好像對他很看重一樣。
要拿也應該是他先拿吧!?
蒼舒見過裴含玉的劍。準確來說,那可能連劍也算不上,只能算是一堆廢鐵。因為那把劍實在是太破,並且全身都佈滿了黃色的鏽斑。
掌門問裴含玉:「你為何不拔劍?」
裴含玉稍沉默,答:「回掌門的話,等比賽開始,我自會拔。」
話音落下,也正好到裁判倒數秒數的時間,現場陷入一片沉默,似乎都在好奇二人的輸贏。
最後一個字母敲下。
他們誰也沒有動作,只站在原地對視了有二十秒。
再然後,裴含玉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自己的儲物戒內,拿出了一把骨劍。
蒼舒一愣。
猛地抬頭看向裴含玉。
不是那柄生鏽的劍,他的劍,與上次的,完全不同了。
就像是、就像是真的骨頭。
——是人體內的骨頭。
瑩瑩白玉,骨劍的周身環繞着流光。陰冷的氣息籠罩整片比試台,如墜寒窟。蒼舒甚至感受到了骨縫中躥過的悲痛。
她下意識看向裴含玉,見他身體無恙,不像缺了骨頭的模樣,這才鬆口氣。
她問對方:「你這把骨劍是哪裏弄來的?看起來很不錯。」
裴含玉握緊劍柄,道:「這是我母親的骨頭。」
「……」蒼舒瞪大眼,猛地想起裴含玉的身世,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裴含玉並不在意這些,他負手執劍,目光比任何一次都要冷淡。清澈的瞳孔映照她的身影,他將劍尖抵在玄武石。
「我從未用過這把劍,因為是你,所以我才用劍。」
這是他的底牌之一。
蒼舒笑,她也跟着將劍從腰際拔出:「我的木劍雖普通,但因為使用者是我,所以它並不普通。」
「你可別小瞧了。」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襲向對方,劍身相碰,發出劇烈聲響,獨獨只剩虛影。
「轟——」
靈力動盪,日光同劍斬,又似奔雷寂然,天公呼嘯。
「……」
卞道一皺緊眉看着戰勢,猛地揮手給二人所在之地下了道結界。
二者還在打鬥,兩種顏色的光芒相撞一處。
外方除卻幾位長老,其餘人已然辨不清他們的身影。凌冽的劍氣切割成無數片殘影,裴含玉掠起疾風朝蒼舒刺去。
她反身躲過,木劍在手裏劃了半圈,原本奪目的青光已然呈現金色,她腳尖點地飛躍至半空中,隨即木劍從上至下,狠狠一劈——
周圍人下意識瞪大眼睛,連呼吸都不敢呼。
即便那劍勢被結界抵擋,卻依舊帶着撕裂蒼穹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慄。「叮——」的一聲,結界發出細微輕響,緊接着如同蜘蛛網一般向外破裂,碎的不成樣子。
卞道一又趕忙補上結界,眉心的愁思愈發深重。
又是一陣「轟」響。
玄武台多出深深溝壑,劍氣與骨劍相抵,地上鮮血一路划過。蒼舒不帶面無表情,甚至淡漠地望向底下的裴含玉。凜風呼嘯,她的墨發張牙舞爪披散在身後,猶如大海中的海妖,與此同時,眾人瞧見她的身後浮現巨大虛影,壓得人不敢直視。
再一眨眼。
蒼舒穿過劍氣出現在裴含玉身邊,她右手執劍,毫不留情地劈向那柄骨劍。二劍摩擦至火星,只留下一陣刺耳的嗡鳴。裴含玉邊吐血邊抵擋,虎口被震得發顫,他只能被迫又退了半步。
——一步退,步步退。
不對上她的人永遠不知道她的強大。
——這是裴含玉第一次對她的實力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他從未見過比她天賦還高、根骨還佳的人。
「裴含玉,你還有底牌嗎?」
蒼舒話語中帶着暢快和笑意,她眸子的色彩變得極深,黑的像是能把人吸入旋渦之中。
「再不使出來,你就要輸了。」
裴含玉咳出一口血,聲音除了興奮便是顫抖:「我當然有,同你打,我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
他的底牌有很多,且全是為她準備。剛開始站在台上之時,他還以為用不到,但如今發現——
他必須得用,且得全部用出。
因為到目前為止,她一張牌都未使出過。她的符咒,竟在此刻也不願使出。
骨劍擦過木劍,他卸了劍身的力氣同她擦肩而過。黑髮相互纏繞在一處,風輕柔了幾許,她側頭看向他,便見他已至邊緣站立,將劍尖用力杵進玄武石內。
然後,雙手結印,席地而坐。
蒼舒:「……」
這是搞什麼?
蒼舒略微眯了眯眼,心中忽有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周圍的靈力大波朝裴含玉涌去,幾乎肉眼可見的靈力枯竭。
他的面容逐漸攀附金光紋路,周邊凝結成霧氣,將他包裹在其中。
廣場上不明所以,卞道一突然站起身,面容複雜地說道:「糟糕,他要破金丹。」
「現在破?不要命了?!」
掌門看了眼底下的群眾,道:「快!快加固結界!」
卞道一遲遲沒有動作:「蒼舒還在裏面。」
掌門已然動手加固,見卞道一不動手,又大喊道:「現在這麼多人,若是結界破了,這雷劫將會殃及這裏所有弟子!你的結界,只能由你加固,才最為穩妥!」
話音落下,天空烏雲聚集,紫黑色的雲層攪動整片蒼穹,狂風如同巨龍怒號,裹挾這滔天的氣勢打亮整片區域。
慘白照亮黑暗,封印逐漸加固。
蒼舒抬手放置額前,聽見卞道一在結界外朝她大喊:「蒼舒,右下有結界口,三秒,你出來。」
蒼舒尋着指示往右下瞄去,便見那兒果然有一道極小的口子。但她稍思索兩秒,便將出去的想法拋至腦後。
她的目光望向那團靈霧中的黑影——其實裴含玉的想法極為簡單,他早不突破金丹,晚不突破金丹,偏偏在這時候突破,想得便就是讓她為他護法。
這期間,她須得用符咒加固結界,然後同他平攤這雷劫。
他渡過,重塑筋骨、重獲新生。而她渡過,靈力定已消耗的差不多。
如果她要走?
很好,下比試台,即是認輸。
特麼的。
這哥們兒就是仗着她不會拋棄他、不會認輸,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要死。
蒼舒熟練地撕下一塊布料塞入鼻孔,再然後,咬破手指,凝聚靈力,飛速畫着符印。
「去——!」
金光發出奪目色彩,蒼舒用力一拍將符印打入天空,只一瞬間,金色的屏障便代替了結界,將雷劫徹底籠罩在玄武台上。
底下人早已看呆她這番操作——
「蒼舒…會用符竟然是真的?」有人呆呆開口,「她在秘境中繼承了符師傳承,僅僅幾月…居然能徒手畫符…」
「這、這不是天才,還會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