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清心寡欲無男人,一朝破道自成神最新章節!
當時他們那輩的天才,都用「百年難遇」、「千年難遇」來形容其珍貴程度。可現在的天才,就跟菜地里種得大白菜一樣,遍地都是。
思索至此,他不免摸着下巴感慨:「亂世出英雄,看來這世道是要亂了,否則怎麼解釋這天才數量之多。」
卞道一盯着蒼舒,隨口應道:「還沒亂,你別瞎操心。」
「我只是調侃一下。」掌門換了個姿勢,順勢隨着他的目光望,「話說道一,你有看清最後的景象嗎?」
卞道一沉默,轉頭看向他。
像他們如此修為的人,有些屏障又或是障眼法根本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符咒還在時,那可能難說。但符咒一旦破滅,虛霧根本迷不了他們的雙眼。
所以,如若他沒看錯,蒼舒當時的眼睛——
「怪不得你說她適合修無情道。」掌門喟嘆,「就她當時那模樣,你說她適合修殺戮道,我都相信。」
卞道一:「…你現在說出的話,愈發荒謬了。」
-
蒼舒回到位置上後,身邊的越見安立馬給她塞了丹藥,她往手上瞥了一眼,見是熟悉的瓶子,不免多嘴問了句:「誰給的。」
「你師姐。」
越見安盯着她的後背:「看來你內里受得傷很嚴重。」
蒼舒沒理他,自顧自看了圈寶瓶,又將瓶子塞還給他,讓他傳回去:「幫我帶個話,就說我沒錢,買不起她這藥。」
越見安皺眉:「你受傷了不吃藥?」
蒼舒整個人往椅子上一躺,兩腳一掛,懶洋洋回應:「吃藥會有依賴性,我沒那麼多錢養自己。」她補充道,「再說,我的傷並不嚴重,不然我現在應該是爬上來的。」
「你的血都發臭了。」
蒼舒抬手嗅了嗅,說道:「那你離我遠一點。」
越見安立馬改口:「別,我喜歡血腥味。」
蒼舒只動了腦袋,面容上是懷疑人生的表情:「……」
「那個——」她被身旁的人盯得渾身不自在,「我們什麼時候打?我的傷不礙事。」
越見安的語氣不爽起來,他又輕嗤,手上旋轉着刀柄,一字一句道:「我不跟受傷的人打,仙門大會,我們再定勝負。」
蒼舒挑釁道:「你是怕我受傷了將你打趴下,你沒面子是嗎?」
「我不在乎面子。」他用一句話回答了她。
蒼舒又叫囂:「那我們就打啊!」
越見安乾脆屏蔽蒼舒,不再理她。
蒼舒又將火力瞄準了聞燼,她沒動身子,就坐在自己位置上大喊:「聞燼,你跟不跟我打?」
聞燼自然是聽到了剛剛二人的對話,冷笑:「等你傷好了再打。」
「你也怕?」
聞燼轉頭怒視蒼舒嘚瑟的臉頰:「我不怕,我是怕你師兄又犯病。」
他當然是想同蒼舒打,雖然會勝之不武,但這也是她一番強求。
可他身邊有無情道另一個神經病啊!說什麼要打蒼舒,就先跟他過招——神經病吧?!跟他過完招,他還有什麼力氣同蒼舒打?!
無情道是不是都有病啊?!服了!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
蒼舒的目光放在謝良青身上,稍盯一會兒,剛要說話,手上便又被人塞了瓶子。
蒼舒迷茫抬頭。
越見安再次傳話:「你師姐說,她大方,請你吃丹藥。」
「……」蒼舒也沒心思去挑釁聞燼那一等人,她拋了拋手中的瓶子,嘴角勾起笑,塞回越見安手裏的同時,又讓他幫忙傳話:「你跟她說,只要是她的,我都不要。」
越見安道:「她說這是她師父煉的。」
「那就不要他們青丹峰的。」
越見安繼續說:「她說這是她師父煉好後賣到外面,然後被她買回來的,準確說,這並不是青丹峰的。」
丹藥又被塞回到她手上。
蒼舒低頭看着丹藥,多少有些無奈:「……」
真是被公門菱這傢伙算準了啊。
但吃了的話,這筆賬還怎麼算得清楚?
她拔開木塞子嗅了嗅丹瓶里的香氣,又合上扔給越見安,胡謅道:「傷不重,這藥給我浪費。」
「你們二人這是拿我當傳聲了。」越見安接過藥,大拇指微摩挲,半笑着說:「蒼舒,你真的很奇怪。」
這種奇怪從秘境出來便開始了。
蒼舒閉上眼,淡淡搖頭:「覺得我奇怪,你就離我遠一點。」
越見安失笑:「說一句,你就逼我走,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能想清楚她為什麼會遠離她,但他想不清楚她為何連公門菱都如此狠心。
一路下來,她對公門菱什麼樣,他清楚的要死。
蒼舒打了個哈欠,目光懶懶散散地望向底下,裴含玉正在進行第二輪打鬥,粗粗一眼,便知曉這是明顯的勝局。
她兩條腿翹在扶手上,整個人的姿勢愈發懶散,甚至說話都不願意動上一動:「就字面意思。」
話音落下,台上發出巨響,蒼舒抬眼望過去,於是剛好對上裴含玉望來的眼神。
很怪。
蒼舒的目光稍往下挪,不經意間落在他手上的劍,那柄骨劍此刻沾染了鮮血,在日光下,隨着角度緩慢流淌。
流光四溢,像是披上了一層彩衣。
——是毫無意外的勝局。
蒼舒從位置上站起來,撣了撣衣服,目光望向靈宵宮所在的方向。那邊果然有人站起,飛躍至台上抱拳——
「掌門、以及各位長老,蒼舒在秘境中殺我靈宵宮師兄師姐,弟子今日斗膽邀她一戰,生死不論。」
站在比試台的青年抬起頭,眼睛細長,瞳孔縮得極小:「不知掌門,可否應允。」
掌門想起這事就心煩,當時靈宵宮偏說蒼舒殺了他們的得意弟子,偏要讓他們靈山派給個說法。
他當時態度強硬,說弟子小打小鬧,誰知靈宵宮就跟潑皮一般,要將蒼舒這件事傳播的天下皆知。
卞道一第一時間便知道了這件事,他直接說,他家蒼舒不會做出不分青紅皂白的事,說是靈宵宮設了圈套,用兩個被鬼纏上身的弟子讓蒼舒上當。
原話是這樣的:「這二位弟子一瞧便是被鬼上身,我徒弟不殺,等這二人去殺別的試煉者嗎?!我看你們靈宵宮是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了!!」
這話一出,靈宵宮不敢造次,只敢暗暗使些陰謀詭計。就比如此番,以比試台來讓蒼舒付出代價。
「這——」
掌門側眸看了眼卞道一,見他沒有意見,才清嗓子道:「這你得問蒼舒,她剛剛打完一場,身子說不定還沒恢復。」
「師伯,我可以打。」蒼舒從位置上跳下,與上前的裴含玉擦肩而過。
血腥味相互纏繞、融合。他走到自己位置,回頭看她。
就見她邊說邊從兜里拿出一顆瓜子開磕:「我是真煩你們靈宵宮,你們這麼血口噴人,世人知曉嗎?」
那人聽了這話,怒視她,上前一步:「蒼舒,是你殺我師兄師姐在先!」
「喲,你還跟我急起來了。」
蒼舒悠哉地揉了揉手臂:「如果你要認野鬼為師兄師姐,那就當我沒說。」
野鬼要殺她,她若打不過,當日死得便是她。弱肉強食,生存之道,它要動手,還不允許她還手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人大喊:「可明明有其它方法幫他們二人!你什麼都不用,就直接殺了他們!」
蒼舒輕笑,抬眸反問:「我憑什麼?」
笑死。
她從未說過自己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