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清醒了一些後,張航起身,將衣服脫掉,露出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身材。身為狗狗福利很好,陸承業已經無數次看到張航的身材,而每一次都看得目不轉睛,養眼得不行。今天尤其不一樣,總統套房的光線非常非常非常充足,明亮的燈光下,張航完美的身材好似一道最亮麗的風景,晃得陸承業眼花繚亂,卻又捨不得眨眼睛。
&黑?」青年轉身,明明看不見,他卻總是試圖用眼睛去摩挲大黑的位置。這一瞬那雙黑亮深邃的眼睛剛好與大黑對上,讓陸承業一時間心悸無比。
他同爪同腿地走到張航身邊,張航彎下身,為大黑解開脖套,解開後又心疼地摸了摸他脖子上被壓扁的毛。
&不想拴着大黑,」張航心疼地撫摸大黑的後背,「是為了讓別人安心才這麼做的,可是大黑根本不會亂咬人。」
&無所謂哦,反正我心甘情願戴脖套,是為了更好地用繩子牽住你的手,有什麼情況我可以及時拉着你跑嘛。陸承業毫不在意地說,他又怎麼會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能,能夠甘心獻出自由,只是為了這一個小主人而已。
聽到大黑中氣十足的叫聲,張航也笑了起來,他摸了摸大黑的前爪說:「走,難得來這裏,我還是第一次玩泡泡浴呢!這麼大的浴池,繞着走一圈都要好久。」
&大黑的叫聲中充滿雀躍。
張航在大黑的指引下走到浴池邊,抬腿走了進去,而大黑則是一躍跳進去。不過這浴池對張航來說高度正好,可對大黑而言卻有點深了。他「噗通」一下整個沉在池底,奮力掙扎着狗刨上來,以前學的那些仰泳自由泳蝶泳全都因身體限制不能用,現在只會一種狗刨。
然,航航又看不到他有多狼狽,無所謂啦。陸承業這些年已經養成一個習慣,除了航航的感覺外,其餘人他都不在意。他一條狗,管好自己主人就行了,管那麼多人的喜怒哀樂幹嘛。
可是才從水裏掙扎着爬起來,就被泡泡弄得得一鼻子都是沫,大黑的鼻子很是敏感,忍不住「阿嚏」「阿嚏」打起噴嚏來。張航看不到他有多狼狽,卻能聽到。聽到大黑這麼打噴嚏,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大黑你一定以為這個浴池我能進來你跳進來就沒問題,結果被淹了是吧,哈哈哈……」張航難得露出這麼孩子氣壞心眼兒的笑容,他向來都是溫和有禮的,即使是微笑也是溫柔的笑、寧靜的笑、和善的笑、紳士的笑、諒解的笑,最多實在開心就是爽朗的笑而已,卻從來沒有這樣……笑得幸災樂禍,笑得沒有形象,東倒西歪地趴在浴池中,臉上還蹭着一塊白色的沫沫而不自知,取笑大黑取笑得好沒良心。
燈光下這樣的笑,讓他整個人都燦然生輝。此時的張航身上充滿生氣,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般,只想要玩耍。這麼快樂的張航,陸承業很少看到,這麼壞壞的張航,陸承業從未看到。而實際上,張航現在20歲,不過還是個大男孩兒而已,會喜歡運動喜歡遊戲喜歡開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樣的笑,才是這個年紀的風采。張航卻過早地懂事了,過早地忘記了這種肆意的感覺。
用爪子抹了把臉,陸承業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只想讓航航的笑聲,持續的更久一些。這種讓他心悸又心疼的笑聲,只要有他在,航航就要永遠都能露出這種笑。
他要把十六十七歲,最美的花季雨季,都還給航航。
身體一個用力,大黑靈巧地游到張航身邊,兩隻爪子用力一撲,一堆泡泡飛到張航身上臉上,還有幾個泡泡非常準確地進入張航的鼻子裏,讓他也忍不住打起噴嚏來。張航狼狽地打着噴嚏,聽到身邊傳來一聲響亮的>
&黑你太壞了!」張航順着聲音撲過去,一把抓住大黑,糊了他一臉泡泡。
&阿嚏……汪阿嚏!」大黑在水中掙扎着打噴嚏,卻被張航不斷攻擊,他也不甘示弱,一隻前爪掙脫了張航的手,將泡泡往他身上撩。
很快一人一犬身上便滿是白色的泡泡,這些泡泡在空氣中慢慢消散,而還不到它們消散的時候,新一輪的泡泡攻擊又開始了。
張航開心地笑着,他完全不必擔心會不會吵到其他鄰居,也不用擔心折騰得亂七八糟第二天不好收拾。他抓着大黑,將他身上已經濕潤的毛揉的亂七八糟。
陸承業撲到張航身上,兩隻前爪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嘴巴撩起一堆泡泡,飛到張航臉上。
然後……也不知怎麼,張航摟住陸承業的身體,陸承業前爪搭着張航的肩膀,他們抱在一起,額頭貼着額頭,泡泡滿天飛着。
&黑……」張航摟住大黑,輕聲說,「我的大黑。」
屬於他的,不會被任何人搶走的大黑,不必擔心他有一天也會離開自己的大黑,不會失去的大黑。
&陸承業輕輕地、輕輕地叫了一聲,用舌頭舔掉張航鼻尖上的泡沫。
這是他的航航,他要用全部來守護的小主人。
他們玩得累了,張航擦乾身體躺在大床上,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大黑!」
已經被吹乾毛的陸承業跳上床,乖乖地趴在張航身邊,頭靠在他手臂上,像以往無數個日夜般,相互依靠。
可惜,他不是人。陸承業有些失落地想着,是人的話,他就可以牽着航航的手,帶着他去遊樂場玩,能夠陪着他玩每一個遊戲。
帶着這樣淡淡的失落,陸承業在張航身邊,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他們出門準備去找人合作,乘坐電梯的時候,還有兩個人也進入了電梯。張航看不到,只是牽着大黑離對方遠了一些,陸承業卻盯着其中一個人不放!
陸承業陸承業陸承業!那是他自己,是他的身體,此時的自己還活着!
&千萬……」總裁陸承業看着助理遞過來賬單上的數字,皺眉道,「多大臉讓公司幫他還這筆錢!」
&賭場那邊直接帶人過來的。」助理楊峰迴答道,「陸小先生現在正在您辦公室拍桌子,說要出去告訴全世界,你見死不救。五千萬不過是他一年分紅而已,怎麼就不能借了。」
&啊,」陸承業露出諷刺的笑容,「可是他已經先預支了十年的分紅,他有多大臉還好意思借?就他那身體,能不能再活十年我都懷疑!我不去了,你帶着律師去見陸宏博,自己欠的債自己還。另外把欠公司的賬單給他,要求他一次性償還這五億的欠款。」
&助理有些猶豫,「陸小先生沒有錢的,就算將他的全部資產抵押,也不過價值一億而已,賭場的錢他還可以償還,但是公司的錢他肯定還不上。」
&定資產還不上,就用股份啊。」陸承業神色冷漠地說,「我個人願意出五億去購買他名下的股份幫他還賬,如果他不肯賣,那就等法院傳票吧。」
「…>
大黑豎起耳朵聽着這番話,回憶起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陸宏博是他的叔叔,除了他以外,得到的股份最多的就是他了。本來陸宏博以為他父親去世後,公司應該歸陸宏博管的,畢竟當時自己只有20歲,連大學都沒有上完。誰知道父親臨終前留下遺言將所有的股份都給陸承業,並指定陸承業為公司的最高負責人,當時陸宏博就傻眼了,沒想到到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
如果陸宏博一直安安分分的什麼都不做,陸承業也沒打算動他,每年盈利了就給他分紅好了。誰知道陸宏博手頭股份有點多,經常煽動其他股東跟他對着幹,有好幾次險些害公司陷入險境中。陸承業不可能放任這樣的人在身邊把父親的心血給折騰完了,便稍微設計了一下,讓陸宏博欠下巨款,就等着這個時候奪他的股份。
當然,陸承業沒狠到把陸宏博淨身出戶,他會給他留一點點股份,每年拿個一兩百萬餓不死就行了。
這件事陸承業自然做的很成功,這之後他就先自己墊錢將陸宏博欠公司的帳還上,以免他挪用公款被抓進監獄。然後再以討債為名把陸宏博的股份合法地弄到手,從此以後公司再也沒有反對他的聲音,陸承業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自己因為煩陸宏博煩得要命,直接搬去酒店住,會在此時與航航有過一面之緣。
電梯很快到了,陸承業出電梯之前看了這一人一狗一眼,人年紀很小,狗很蠢,沒什麼威脅性,被他們聽到也沒什麼大不了,這一瞥沒有在陸承業心中留下任何痕跡。
他走後,張航也帶着大黑走出電梯,大黑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拿着自己的身體走了,而他……轉頭看了眼張航,帶着航航去找那家工作室。
&黑……」在路上張航悄悄地說,「剛才那個人,好陰險哦。」
「……汪!」他才不陰險,他是個好人的說,會賣萌會暖床!
&果不想讓那個人賭,他可以一開始就阻止他挪用公司的錢,可是他明明知道,卻沒有阻止,就等着現在要那個人的股份呢。」寥寥幾句,張航認識到陸承業的本性。
&嗷——」他才不陰險啊!航航你看我萌萌噠的毛臉,看不到摸一下也行啊,完全不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