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想邀請你們見證。
「雲隱忍村的覆滅,是怎麼開始的而已。」
「!」
在鹿丸震驚的眼神之中,宇智波佐助再次返回桌後坐下。
以一種十分平淡的聲音,緩緩地訴說着自己的全部打算。
——
木葉六十七年,五月十九日。
木葉隱村,火影大樓,接待廳中。
以土台為首的雲隱使臣團,在經歷了多日的苦苦等待之後,終於等來了與第七代火影會晤的機會。
另一側,除宇智波佐助之外,則清一色都是來自於奈良一族的忍者。
看着那整齊劃一的家徽,土台的心中多少有些許疑惑。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個家徽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並且,給人一種十分不祥的感覺。
原本,對於火影之間的會晤,他早已不抱任何幻想。
這些天來,在木葉展開的秘密調查,也同樣是全然的一無所獲。
如果,殺害達魯伊,以及掠走二位由木人大人的真是木葉方面。
那麼,怎麼會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抱着最後試探的心態,外交洽談,就這樣在一種不安的氛圍中開始了。
「火影大人,這些人是?」
經歷了簡單的寒暄之後,土台率先發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疑問。
現場,除了兩邊的忍者之外,還有一些奇怪打扮的人。
只見他們扛着笨重的攝像機,以及各式收音裝置,看上去似乎像是一群拍電影的傢伙。
在忍者世界中,電影,距離忍村高層的生活非常遙遠,並被視為一種輕佻的東西。
在這麼嚴肅的場合,這些傢伙們來做什麼?
「直播。」
對面,奈良鹿丸淡淡說道:
「接下來,我們兩方的會談,都將對火之國乃至整個忍界進行電視播放。
「所以,還請不要輕易的胡說八道。」
頓了頓,鹿丸繼續說道:
「當然,你也可以將此視為,對你們人身安全的一種保障。」
直播嗎?!
一直聽聞,在宇智波佐助的帶領之下,火之國的經濟與科技技術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行突進狂飆着。
但如此直觀的接觸,卻又是全然的另一種感觸。
一旁,攝像機旁,那個矮小的乾巴大叔正戴着墨鏡,拿出手絹給自己擦汗,緊張地沖眾人訕笑着。
望着那黑洞洞的攝像頭,土台心中,猛然升起了一種被他者凝視的巨大壓力。
這,就是木葉的手段嗎?
「此此次前來」
土台在心中小心翼翼地斟詞酌句着,不由得變得結巴起來。
但與此同時,他又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形象,將代表着雲隱乃至雷之國的尊嚴。
想到這裏,他終於再次變得鎮靜下來,嚴肅說道:
「如您所知,一個月前,我們雲隱曾派出四人小隊執行任務,但卻突然失去聯絡。
「隨後,在霜之國中我們發現,三人被殺,一人失蹤。
「根據可靠情報,這件事,或許與貴村有關。」
「您是想問,二尾人柱力丟失的事吧?」
對面,依舊是奈良鹿丸出面開口。
土台緊張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攝像機,心中急速的計較着。
對全體忍者乃至平民公開的「政治」模式,在整個世界來說都實在是過於陌生。
對此,土台全然沒有任何經驗。
若是平時,他自然會抓住這個切口不放,質問對方是如何得知的。
但此時,是否要公開承認二尾人柱力已經丟失,疊加了此事的顧慮之後,土台整個人變得十分混亂起來。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由木人大人的失蹤,果然與你們脫不了干係!」
一旁,一名金髮的白皮膚忍者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只見他立刻拍案而起,大聲喝問道。
「貴方千里迢迢趕來。我們怎麼可能不去調查原因?」
面對此人的插嘴,一旁,由奈良朱雀冷聲答道:
「不要小瞧木葉的情報網絡啊。」
沉默。
安靜的屋內,迴蕩着膠片轉動的嗡嗡聲。
攝影機旁,那個戴着墨鏡的大叔表情逐漸興奮起來。
在他看來,這比他此前拍過的一切電影都要來得更加精彩。
「二尾人柱力的丟失,這是關係到忍界平衡的大事。
「對此,我方表示十分關切。也期望雲隱可以早日找回屬於自己的尾獸力量。」
這邊,見雲隱方面不再說話,奈良鹿丸繼續主導問道:
「不過,正是由於事關重大,對於如此嚴正的指控,我們也期望貴方可以給出切實的懷疑證據。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長期的冷落與避而不見,早已使得雲隱使臣團中的其他成員心中多有不滿。
聽聞此言,對面那金髮忍者再次怒道:
「對一尾有興趣的砂隱!對尾獸有興趣的曉組織!現在都跟你木葉攪在了一起。
「這世間,有能力輕易殺死由木人大人和達魯伊大人的存在,也沒有幾個了!」
「阿茨伊!
「不可無禮!」
主位之上,第七代火影宇智波佐助第一次抬起眼來,默默地瞥了說話的這人一眼。
一旁,使臣的領隊土台也立刻厲聲喝止了手下的無禮行為。
只聽他接過話頭,繼續淡淡說道:
「事發當天,霜之國中,曾有人看到過木葉的忍者出現。
「此外,三具屍體,其中有兩人的死因都是劍刃造成的致命傷。
「起碼,這便可以說明,襲擊我雲隱忍者的。
「是人類,而不是尾獸。」
至此,土台終於頭腦清明。
此番會晤,第一目的,也就是自己此番出使的核心目的——探明二尾人柱力的最終下落。
並尋求機會將其找回。
此番接觸,則是試探木葉深淺的難得時機。
除此之外,太多的顧慮,都不是他所應該考慮的事了。
「我們不妨把話說得再明白些。」
土台目光如炬,緊緊地盯着宇智波佐助的側臉,口中說道:
「由木人小隊生前的最後一個任務,便是前往霜之國,捕獲中立力量一尾守鶴。
「但如今,霜之國境內,已經全然看不到一尾守鶴的蹤跡。
「我們認為,誰的手中有一尾守鶴,那麼,誰就是殺死我雲隱忍者的幕後真兇!
「這個道理,想必小孩子都想得明白。」
「那你們去找有一尾守鶴的人嘛。」
對面,表情不善的奈良鹽水冷笑說道。
然而,土台卻死死地盯着宇智波佐助的表情,試圖在其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他看來,相比於二尾的複雜情況,一尾守鶴的力量,你終歸是要使用的吧?
點破了這一層後,對方一定也會重新掂量相關的事宜安排。
然而,在那張年輕的面孔之上,除了英俊之外,卻是看不出一絲的額外信息。
「所以,你們也只是懷疑。」
一旁,奈良鹿丸淡淡說道。
「不錯。」
土台默默地點了點頭:
「甚至也談不上懷疑。
「只是希望請求火影大人,協助我們早日堪明此事,負起忍界大國的應盡責任。」
土台的這句話,軟中帶硬,會場的氣氛再一次變得暗流涌動。
「說起責任.」
一旁,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宇智波佐助終於緩緩地扭過頭來,抬眼看向土台,冷聲問道:
「雷之國軍備昌盛,兩隻尾獸在手,卻還要強取豪奪本屬於砂隱忍村的一尾尾獸。
「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何居心。
「此外,我更是好奇。
「頻頻破壞忍界和平的雲隱忍村,又是哪裏來的臉面,在這裏跟我奢談大國責任?」
「你!」
一旁,那脾氣火爆的金髮忍者剛欲發作,卻再一次被土台抬手攔了下來。
只見土台臉上陰沉,沉聲說道:
「關於一尾的事情,我們不必再提。
「若是您肯將二尾人柱力交還與我,關於其餘忍者的死亡,我們雲隱也可以不再追究。」
這,便是雲隱方面,所能給出的談判底線。
面對對方的報價,宇智波佐助再次懶洋洋地靠回到椅背之上,看向一旁的奈良鹿丸。
鹿丸會意,面不改色,冷聲說道:
「我們從未見過你口中的雲隱小隊,更別提什麼二尾人柱力了。」
此話一出,雲隱使臣團滿員變色,紛紛露出了憤恨不滿的表情。
「好。」
土台咬牙說道:
「那麼,可否告知貴方是否前去捕獲了一尾人柱力?當時是否遇到了我們雲隱的忍者?」
「國家機密,無可奉告。」
奈良鹿丸平靜說道。
「那麼,四月二十日至四月二十五日期間,火影大人的公開行程可否告知?」
「嗤。」
此話一出,木葉等人臉上紛紛掛上了嘲諷的笑意。
「你他媽的,在想屁吃呢?」
一旁,奈良鹽水更是直接出言辱罵,說着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時髦話語。
「混賬!」
這邊,土台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見他瞟了一眼一旁的攝像機,口中大聲喝道:
「請你收回這句話!
「火影大人!
「這不僅僅是對我個人的侮辱,更是對我雲隱忍村的侮辱!」
這邊,被再次叫道的宇智波佐助如夢初醒一般,扭頭看了一下二人。
只見他緩緩起身,徑直走到了土台的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撫道:
「很抱歉。」
只見佐助為其整理着衣領,皺眉說道:
「手下人不懂事,還是太講禮貌了。」
什麼叫太講禮貌?
下一秒,不等土台反應過來,宇智波佐助便揚起右手,狠狠地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霎時間,土台只覺得朵里嗡嗡作響,眼前的星光與重影,令他不由得有一些恍惚。
一股熾熱而尖銳的疼痛瞬間席捲了他的整個面部,土台忍不住用手去捂,卻如同觸摸到了滾燙的炭火。
回過神來,土台怎麼也想不明白。
只見他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的火影大人,只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
不兒?
你這?
誒?!
土台手指顫抖着指着佐助,又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同伴,又扭頭看向身後的攝像機。
安靜的房間裏,依舊迴蕩着膠片旋轉的嗡嗡聲。
打完這一巴掌後,宇智波佐助轉身離開,再次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之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宇智波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旁,阿茨伊一邊扶住了身邊的領隊大人,一邊怒不可遏地對佐助喊道。
「火影大人。」
這邊,土台也逐漸回過神來,只見他緩緩推開身邊的同伴,在那鏡頭的記錄下冷聲問道:
「國與國之間,對彼此使臣的尊重,是一切溝通的基本前提。
「難道,您是想引發戰爭嗎?!」
「哦?使臣挨了一耳光,便會引發戰爭嗎?」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盯着對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那麼,如果你們都死在這裏的話,又會發生什麼呢?」
「!」
「!!」
此話一出,雲隱眾人,滿員皆驚。
「你」
不是,在直播的嗎?!
土台心中警鈴大作,只見他一邊斟詞酌句着,一邊用眼神示意最外圍的同伴,向那門口的位置悄悄移動。
只見,一名雲隱忍者二話不說,當即便向着屋外沖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一柄苦無便橫亘在他的脖子之上。
此人臉色慘白,一步一步,又重新倒着退回了這大廳之中。
「你們可還記得,奈良鹿久這個名字?」
陰影之中,兩名奈良一族的特別上忍護送之下,奈良鹿久的遺孀奈良吉乃,緩步走進了這間大廳之中。
只見她身着一襲黑衣,恰如葬禮那日一般。
霎時間,過往的記憶,如同閃回一般,在土台的腦海中不斷閃現着。
那渾身血污,在雲隱街頭奔走呼號的木葉忍者。
那被毒蛇勒上咽喉,直到臨死之前,還在呼喊着「不要戰爭」的瘦削男人。
事實上,他的確成功了。
在那之後,雲隱忍村陳兵于田之國邊境,與木葉隔岸對峙期間。
由於鹿久死前的喊話,使得雲隱內部士氣極為低落。
關於那場戰爭的正義性,不論是國內輿論,還是部隊內部,也都有着諸多懷疑。
而這一點,也最終使得雷影大人,沒有下定那攻城的決心。
「喂!
「若是以為我雲隱的忍者是束手就擒的鼠輩,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一旁,脾氣火爆的阿茨伊,反手便將身後的劍柄拔了出來。
只見他身靠於土台背後,雙手持劍,一道火焰,瞬間沿着那劍柄熊熊燃起。
「火影大人,關於鹿久的事情,我同樣深表遺憾。
「他是我最為尊重的忍者之一。
「我想,我們還應該再談一談。」
這邊,土台面色凝重,轉頭看向一旁的宇智波佐助,沉聲說道。
「尊重?」
對面,奈良鹿丸站了起來,只聽他情緒激動,顫聲說道:
「你們虐殺了他!
「我的父親像狗一樣,被你們殺死在了雲隱街頭的污泥里!」
下一秒,奈良鹿丸雙手結印,口中喝道:
「影縫術·黑彼岸花!」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