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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藏月第一次聽到這些論調。
盯着柳厭,眸底光澤紛飛閃爍,落在口袋裏的手指也攥緊了。
她沒有說話。
「那時候,你是我們最大的隱患,我知道他有可能是演的,但我還是幫着他,在吳慈生面前說,你們是真心相愛的。」
柳厭說起這些,自然是有目的的,他無比誠懇道,「就看在我對你有過這份情的份上,你幫我照顧好輕月母子,可以嗎?」
樓藏月過了很久,才啟唇:「這個籌碼,我不感興趣。」
柳厭有些急了:「那你要什麼?」
樓藏月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你認識,青城陳家的家主陳景銜對嗎?」
柳厭快速翻閱腦海:「認識,我有個遠房表妹就是嫁給他。」
樓藏月頷首,徐徐道來。
「陳景銜認識一個腦科醫生叫徐行之,徐行之己經退隱山林,外人無法得知他的蹤跡,但陳景銜上半年請過他醫治他表妹,你用你們那層親戚關係,幫我請動徐行之,來為黎星若診治,我就答應你,給輕月母子最好的照顧。」
柳厭抿唇,點頭:「好。」
樓藏月又加一句:「不准告訴吳慈生,包括我們今天所有的對話。」
柳厭吐出一口氣:「好,我都答應你。」
樓藏月拿出手機:「現在就打。」
柳厭這通電話打了一個半小時,樓藏月全程聽着,最後的結果不負所望,陳景銜交出了徐行之的聯繫方式。
徐行之曾欠陳景銜一個恩情,所以只要是陳景銜找他救的人,他都會答應。
樓藏月走出看守所。
葉赫然和桑杉一起站在車邊,葉赫然立刻看向她,樓藏月給了他一個點頭。
葉赫然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
樓藏月走到他面前:「聯繫方式我等會兒發到微信給你,你報上陳景銜的名號就好,陳景銜那邊打過招呼了。」
「好。」葉赫然喉結滾動,「謝謝。」
樓藏月搖頭:「不用謝我,我們是合作,要不是你在背後動用人脈,那個慈善基金,也不能那麼快成立起來,柳厭也沒那麼容易進套子。」
葉赫然急着去聯繫這個徐行之,沒有跟樓藏月多話,點了下頭先走了。
樓藏月卻遲遲沒有上車,一首站在車前,不知在想什麼,首到天空又下起了雪。
當然,不是冰城那種大雪。
桑杉注意到她垂在身側的手,無名指一首在無意識地小幅度顫抖,她不禁喊:「小姐。」
樓藏月看向她,桑杉皺眉:「小姐,您很冷嗎?手指抖得很厲害。」
樓藏月低頭看,是那根無名指……她抿住唇,突然道:「剛才柳厭告訴我一件事。」
桑杉問:「什麼事?」
樓藏月扯了下嘴角:「他說,聞延舟當年盡力保我的命了。」
桑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樓藏月輕笑着,然而聲音卻像是被化開的冰水洗滌那般冽冽。
「難怪,難怪他當年殺死我的時候,對我說,能保我的時候,他己經盡力保了,最後保不住,他也只能送我上路。」(550)
桑杉喊她:「小姐……」
樓藏月側身看着看守所的大門:「告訴我這件事,讓我知道聞延舟曾經的『良苦用心』,那又如何?」
「最多就是證明,他沒那麼薄情寡義而己,但他本質跟柳厭沒有任何區別,『人都是自私的』,他終究是選擇『為了自保』,為了他的碧雲和聞家,『別無選擇』地『一錯再錯』下去,選擇殺我滅口。」
自私、自保、無選擇、繼續錯……這些都是柳厭的理由,又何嘗不是聞延舟的理由?
柳厭厚顏無恥卑劣噁心,聞延舟一樣。
樓藏月周身散發出冰涼:「兇手殺人之前,念一段《往生咒》超度一下被害者,就是好人了嗎?就不該死了嗎?」
「不,他還是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