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給我滾開。」
被鐵鏈鎖住腳的白酥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砸向沖他走來的人,滿臉的淚痕,眼睛已經哭成了兔子眼。
穿着職業套裝短裙,腿長膚白貌美,腳踩高跟鞋的美女輕鬆偏頭避開飛過來的杯子,手中端着一盤才烤好的變異飛鷹肉繼續走向白酥。
沙發上的白酥咬唇抱緊身子,帶淚的雙眼裏滿是恐懼。
因為眼前這個看着跟人類沒什麼區別,秘書模樣打扮的漂亮女人並不是人類,而是一隻高階九階變異喪屍。
桑素彎腰把烤肉放在茶几給白酥,站直身子一個抬手,身後的一隻八階男變異喪屍立即上前,端着新的杯子跟礦泉水來到桑素跟前。
桑素擰開礦泉水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到白酥手邊開口,「您要是又餓瘦了,閉關做完實驗的主人出來又得生氣。」
聽到主人這兩個字,白酥小臉馬上變得蒼白,滿腦子都是那個可怕男人的俊臉。
他怕自己真的餓瘦了,馬上拿起盤子裏的變異肉咬着吃抹淚哭。
原本他已經死了,腦袋撞到柜子角,稀里糊塗的就死了。
死後,他莫名其妙的就重生了。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照着自己眼睛亮得扎眼的一排排手術燈,自己還全身光溜溜。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之時,便迷糊的看到一個戴着眼鏡口罩手套,手上拿着一把手術刀的高大男人。
他嚇得驚叫出聲,慌張從冰冷的手術台上爬起來抱緊自己身子,整個人暈乎又腦袋發疼,腦子裏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些畫面。
是一個被人類活活打死的男孩的畫面,另一個是自己撞死的畫面。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死後穿到了一個也才死掉的男孩的身體裏,變成了白酥。
什麼末世死後重生的小說他看了許多,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更離譜的是,他才醒過來就差點被解剖,想解剖他的還是一隻穿着白大褂的高階七階變異喪屍。
那七階變異喪屍看到他突然復活,眼裏明顯的有了驚訝,用儀器對着他身體就各種檢查。
確定他真的死而復生,七階變異喪屍便把他關在地下室的實驗室里觀察,似乎是認為這是他的什麼異能,一直抽他的血做研究。
他很害怕,每天都哭。
因為那間冰冷的實驗室里全是變異喪屍的屍體,還都是長着好幾個腦袋,很噁心的變異喪屍。
他想逃跑,可每次都被那隻七階變異喪屍給抓回來。
前天他發現看管他的喪屍不在,就偷跑出了實驗室基地。
可他運氣很差,碰到了一支從大基地里出來的異能者團隊。
那些人見他長得好看污言穢語,還想動手動腳。
害怕的他撒腿就跑,那些人卻緊追不捨,還下流的討論着誰先上。
那一刻的他無比的後悔,為什麼要逃跑,在那隻七階變異喪屍的手裏他還能吃飽穿暖,就是辟穀不保而已,可總比被這些人得手了強。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糟蹋,絕望大哭着摔倒之際,那個熟悉的白大褂身影出現在眼前。
它用風系異能把那些想欺負他的倖存者全切成碎片,鮮血跟碎屍塊就這麼在他吧嗒吧嗒掉地,他當場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再次醒過來他發現自己腳上多了鐵鏈,又氣又害怕,只能抱着自己身子天天以淚洗面。
桑素看着坐沙發上抹淚吃烤肉的白酥抬了一下手。
魁梧的八階男變異喪屍快步上前,低頭恭敬的等着桑素的吩咐。
看着白酥的桑素低聲交代,「加強巡邏,別讓他再逃出去。」
說到這,她餘光冰冷的掃了喪屍手下一眼,「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八階變異喪屍身子馬上哆嗦,趕緊點頭。
它們主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可其實可怕得很,要是誰敢不聽話,那就是基地外圍那些長着兩個頭的噁心喪屍的下場。
坐在沙發上吸鼻子吃烤肉的白酥聽不到桑素在跟八階變異喪屍說什麼,可他知道是提防他不讓他再跑出去。
現在的他哪裏還敢跑,外頭的倖存者比這大樓里的喪屍還可怕。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死後重生到別的喪屍世界裏,不是自己以前的那個世界,畢竟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碰見。
後邊才知道他重生的仍舊是自己的那個世界,而他的世界只不過是一本小說,他還是個處處跟女主做對,想害死女主的惡毒男配。
白酥又氣又怒。
他就說為什麼一看到女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害她,原來是劇情設定。
那個保護他的保鏢,他也沒想過要那麼過分的對他,可張口說的全不是自己心裏所想。
他就跟被關在那副身體裏的一個提線木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害人,還可笑的撞到櫃角死掉了。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重生,還重生到最可怕的變態大反派蕭博的身邊。
蕭博不僅是個大反派,後期還會跟女主對上,斗得你死我活。
他不知道蕭博為何要跟女主斗,只知道蕭博是為了復仇,可為誰復仇他並不知道。
他想着自己重生沒有個金手指,好歹也讓自己知道整本書的劇情,結果是他想太多。
他倒是有一個異能,可太雞肋。
因為不是攻擊系異能也不是輔助系異能,而是能看到別人頭頂上的名牌。
白酥吃着烤肉抹淚抬頭看向桑素頭頂,那上頭漂浮着一個紅色框框,裏頭寫着:桑素,高階九階變異喪屍,大反派,危險指數90。
或許這就是他的金手指,幫他規避危險,結果他一重生就重生到了蕭博身邊,無用武之地。
白酥又想哭了,吃着烤肉拼命的忍着眼眶裏的淚水。
好不容易擺脫了劇情重生,開局卻是地獄。
桑素見白酥又掉金豆豆,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待在它們這裏不好嗎?
外頭的倖存者有幾個人能吃飽飯,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天天想逃跑。
好在白酥逃跑的時候,它們主人及時找到了他,不然現在已經被那些男人給糟蹋了,哭都沒地方哭。
「您不用節省,還有很多烤肉。」
桑素對又窩回沙發角落裏,喝着水長睫毛上掛着淚珠的白酥說。
白酥吸鼻子帶着生氣,「不好吃。」
桑素:
好吧!確實不好吃,畢竟是變異動物的肉。
雖然放了許多的調料,可還是無法掩蓋住那肉的腥味。
她回頭餘光看向身後的手下,「還沒有抓到植物系異能者?」
八階變異喪屍搖頭,它派人出去找了,可把整個h市都找遍了,碰都沒碰到過。
桑素也知道植物系異能者太罕見,沒有生氣。
可白酥是人類,不吃蔬菜遲早得出事。
再加上白酥挑食,啥啥都不吃,要是養瘦了主人又該皺眉。
她又抬了下手,站在房門口的女變異喪屍立即推着餐車進入房間。
她戴着手套把餐車上的酸奶、布丁、水果罐頭一一擺放在茶几上。
桑素看着這些點心對白酥道,「現在庫存不多,已經派人出去找新的物資,您先吃這些將就將就。」
哭紅眼睛的白酥沒有說話,緊緊盯着茶几上的東西看,直到看到顯示綠色的框框,沒有毒,也沒有污染,他才拿起布丁吃了一口。
白酥並不知道這布丁是誰做的,也從沒有問過,有吃的他就吃,只要不是變異動物的肉他都能接受。
桑素就這麼看着白酥把布丁吃完,心裏想着那人類廚師不用殺了,有點用處。
突然一隻同樣是九階,穿着女保鏢西裝服的變異女喪屍疾步進入房間,小聲在桑素耳邊說,「離咱們這裏幾千米外有一夥倖存者,他們不僅有房車還有一間很古怪的小房子。」
「古怪?」桑素揚眉,「怎麼個古怪法?」
女喪屍,「他們能把那小房子放出來又收回去,而且裏頭有吃的,都是熱騰騰的飯菜。」
「不必匯報,搶過來便好。」說完她交代了句,「人就不必殺了。」
女喪屍,「咱們估計搶不了。」
「哦~還有你打不過的人類?」
女喪屍,「那群人類開的房車上殘留着好幾股強大的氣息,我不敢貿然行動。」
桑素眯眼,能讓她手下提防的人類,那實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強。
她納悶,「現在的人類進化得這麼快?」
手下搖頭,她也不清楚。
平常它們都是窩在實驗基地幫它們主人抓喪屍做實驗,很少會出去接觸外頭的人類。
這次還是物資快見底了,沒有白酥的口糧,它們這才離開基地去找物資。
桑素看了下被白酥嫌棄吃剩下的烤肉,低聲交代女喪屍,「你去接觸那伙人,跟他們買一些吃的。」
「好。」
女喪屍領命離開,順道帶上有空間異能的小弟。
白酥把布丁罐頭還有酸奶都吃完了,又窩回沙發角落裏,抿唇低頭不高興的看着自己那被鐵鏈鎖起來的右腿。
桑素,「主人出實驗室之前,您都必要戴着鐵鏈。」
「又沒讓你解開。」
白酥抱緊身子,嘟囔的生氣反駁。
蕭博最好是別出實驗室,住在裏頭一輩子。
他心裏暗暗罵。
可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
這不,房間外頭響起腳步聲。
聽到這個熟悉聲音的白酥如臨大敵,馬上從沙發上跳下來拖着鐵鏈慌慌張張的往大床跑,哭着躲入被子裏。
看着這一幕的桑素已經習慣了。
她轉身彎腰跟進入房間的蕭博打招呼。
蕭博看了一眼床上撅着辟穀躲被子裏瑟瑟發抖的白酥,又看了下茶几上剩下一大半的烤肉,鏡片下的冷眸緊了緊。
看到蕭博這個表情,桑素快速低頭解釋,「我已經派手下去跟人類購買食物,一會就能回來。」
身形修長,一身白大褂的蕭博邁步走向大床沒有說話。
明明戴着眼鏡一臉的斯文儒雅,表情卻不符和的很冷峻。
此時的蕭博已經是喪屍王,跟人類沒有任何的區別,膚色也恢復到了他作為人類時的模樣。
除了身體是冰涼的,心臟不會跳動,眼睛是紅色的外,其他的跟人類無異。
他坐下床邊,問被子底下的白酥,「烤肉不好吃?」
「我不要跟你說話,你走開。」
白酥在被子底下抹着淚哭,聲音很兇很大聲。
蕭博知道白酥在哭,也知道白酥很怕他。
每次他一回房間白酥都躲在被子底下,用躲避抗議他的獨裁。
站沙發旁看着的桑素心裏唏噓:也就白酥敢這麼跟主人說話,要是換成別的人類,早被主人扔樓下的喪屍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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