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麼能這麼想?若我真有這種想法,又怎麼會如此堅定地嫁給你?」
謝霓又驚又嗔。
隨後轉頭看向謝無羈,神色也沉了下來:「爹!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陶公子是走是留,跟我都沒有半分關係!您說這話,是把女兒當做人盡可夫的女子了麼?」
謝無羈也沒想到她反應居然如此激烈。
上次因為陶凌對謝家利益沒有影響,他尚且不能說什麼。
但現在,陶凌的族叔可是能左右謝家命運的存在。
他怒了:「放肆!你怎麼跟爹說話的?此事關乎我們謝家百年大計,你居然還是滿腦子都是兒女情長?」
謝霓看向謝華庭:「爺爺!我與夫君早已呈遞婚書,婚訊也早已傳遍西北,您難道就不覺得父親的這種想法很荒謬麼?」
謝華庭遲疑:「這」
如果欽差大臣不姓陶,他會毫不猶豫怒斥謝無羈一頓。
可現在欽差姓陶,那
也不行!
之前他們為了借沈澤的名聲,早已把婚事鬧得人盡皆知。
現在早已騎虎難下了。
難辦!
看着祖孫三代急頭白臉的樣子。
沈澤只恨自己兜里沒裝瓜子。
我最喜歡這種窩裏鬥的場景了。
好看!
愛看!
祖孫三個都不是好東西。
當然。
我也不是。
正當沈澤準備再澆一桶油的時候。
外面傳來了門房的聲音:「老爺,陶公子到了。」
謝華庭趕緊說道:「快請!」
沈澤咂了咂嘴,心想還是得我陶哥,真特麼能舔啊!
「噔噔噔噔噔」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陶凌帶着陶守晦無比急切地趕到,摩拳擦掌誓要將親事搶回來,隔老遠就熱情地打起了招呼:「謝爺爺,謝伯父,霓兒」
「陶公子!」
謝霓面色不善地打斷道:「你來做什麼?我提醒你多少次了,霓兒不是你叫的,請叫我的名字!」
陶凌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頓時被一種無力感包圍。
陶守晦再也受不了這種窩囊了:「謝姑娘,方才瀚海城各大家族紛紛求見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為了見你,將他們都給拒絕了,結果來了謝府卻遭到你這般冷遇,這說不過去了吧?」
沈澤撇了撇嘴,心想這些人的消息夠快的。
聖旨才剛到多久啊,這就光速給陶凌滑跪了。
謝華庭忍不住斥責:「霓兒,休得無禮!陶公子今天來謝府,未必是為了找你,怎能對貴客如此怠慢?」
謝霓心中煩躁,只能噤聲。
謝華庭看向陶凌:「陶公子,你今日過來」
「我」
陶凌面色灰敗,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把提親的話咽了回去。
從看見謝霓表情的時候他就清楚了,這般獨立要強的女子,肯定還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振興謝家。
又怎麼會因為自己的地位高低而改變意志?
還是我太唐突了!
他黯然嘆氣:「我,我的確是為了謝姑娘而來。不過,謝姑娘不要誤會,我今日過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謝霓愣了一下:「什麼事?」
陶凌深吸了一口氣:「黃篤讀越獄了!」
「黃篤讀」
謝霓沉吟片刻,疑惑道:「是誰?」
陶凌噎了一下:「就是黃陵壑的兄長!」
聽到這個名字。
謝霓不由面色微變,她剛入教的時候沉迷於人心操控之術,第一個練手的對象就是黃陵壑,誰曾想這人這麼不經逗,居然直接自殺了。
這件事情,差點成為她的污點,後面也不得不低調許多。
除了那些同出自大梁的同窗,她再也沒對其他人使手段。
即便對於這種同窗,也只用話術,不用法術。
本來她都要把這種事情給忘了。
結果
沈澤有些好奇:「霓兒,這黃陵壑」
謝霓悲憫地輕嘆一口氣:「是我們以前的一個同窗,不幸走火入魔了。他兄長不知為何,堅信這件事情與我有關」
她轉過頭,看向陶凌:「陶公子,我謝霓行得正坐得端,若他想過來找我要債,讓他來便是!」
此時。
謝華庭也聽出了個大概:「陶公子,這黃篤讀什麼實力?」
陶凌趕緊說道:「幾年前被抓的時候是八品上,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肯定有所突破,不然僅憑八品的實力,是不可能逃得過的!」
「哦」
謝華庭撫須大笑:「區區幾年的時間,又能突破到何種地步?他想尋仇,那就讓他尋來便是,老夫定要他有來無回!他誣陷我孫女,也該付出代價了!」
得!
這爺孫倆搶佔道德高地倒是快。
不過這倆人應該是不清楚影殺術的威力。
據小道姑說,影殺術失傳多年,除了幾個底蘊深厚的門派,很多人都已經忘記影殺術是什麼東西了,知曉破解之法的更是少之又少。
除了她說的三種方法,影殺術沒有任何破綻。
只要被殺手融入影子之中,他就會隨時尋找機會出來殺你。
找不到機會,他就藏在影子中,你又能對自己的影子做什麼?
很好。
邏輯閉環了。
那黃篤讀,應該已經藏到了某個人的影子當中,然後通過人傳人,傳到謝霓的影子裏。
陶凌擔憂道:「謝爺爺,事關謝姑娘的安全,萬不能掉以輕心啊!這幾日,還是讓謝姑娘呆在家裏面,等衙門的人將黃篤讀逮捕歸案,再」
謝霓淡淡打斷道:「陶公子的美意我心領了,只不過近日謝家生意繁忙。若區區一個黃篤讀就讓我閉門不出,那我謝家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可是」
「不用可是了!」
沈澤都受不了這種舔狗行為了:「這段時間,我貼身保護霓兒,不會出意外的。」
謝霓:「啊?」
謝華庭:「啊?」
謝無羈:「啊?」
陶凌:「???」
他面色青一陣紫一陣。
好不容易穩定的情緒,又被沈澤一句話干到了破防的邊緣。
就連謝華庭都有些繃不住了,方才他心中一直在祈禱讓陶凌不要提親,就是害怕得罪人。
結果沈澤這張嘴
貼身保護霓兒?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謝華庭撫了撫鬍鬚,尷尬不失禮貌地笑了笑:「陶公子放心!霓兒本身實力不弱,我們謝家也會派人貼身保護,定能護她周全。」
陶凌還是有些不放心:「謝府有您與伯父坐鎮,謝姑娘在家是肯定安全無虞的,但府外可未必,這段時間我剛好沒事」
陶守晦被他這個當保鏢的想法驚到了:「公子,您有」
「閉嘴!」
陶凌有些氣急敗壞。
沈澤有些不悅:「霓兒,陶公子可能覺得我們謝家的人保護不了你。」
謝霓有些頭疼,沒想到沈澤居然是一個醋包。
現在自己手下那些店鋪,還吃着沈澤名聲的紅利,可不能讓他心裏不平衡。
她深吸了一口氣:「陶公子既然有要事在身,還是不用麻煩了,若你還是不放心我的安全,大可以讓守晦兄暗中盯着,我們謝家會付給守晦兄相應的酬勞。」
陶凌:「」
沈澤也是直呼好傢夥,聽說這陶守晦實打實的八品上,這破壁瀚海城上哪能找到八品上的隨身保鏢?
經典禮物收下,心意拿回去。
自己這個未婚妻也是個人才。
陶守晦不堪受辱:「謝小姐,您這條件未免也太侮」
陶凌:「好主意!守晦,等會你問清謝姑娘的行程,在黃篤讀落網之前,你都暗中保護,莫要讓外人發現。」
陶守晦:「???」
不是?
公子!
我這個人看起來很像是個賤骨頭麼?
陶凌見他這幅模樣,不由瞪了他一眼。
你不像。
難道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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