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容嬌在皇家畫舫宴請二品以上世家子弟,由頭便是為她的長女招婿。
長女蕭若煙今二十有一,因為生得肥胖,遲遲相看不好兒郎。
蕭若煙深知強扭的瓜不甜,她勢要找到那個不注重她肥胖的外表而歡喜她的好兒郎。
程悅因為擔心容止,便喬裝一番帶着沉魚也來了湖邊。但未上船。
到時,才知長公主還宴靖了宋宴清和宋宴周。衛家兄妹三人也來了畫舫。
明面上,程悅死後,宋宴清無妻無妾,自然也是被宴清的對象。
畫舫很大,分上下兩樓,一樓有一群歌姬舞姬在輕歌曼舞。二樓便是供人休息的雅閣。一眾人就坐在雅閣內。
程悅相信夢中的情景絕對會應驗,就像前兩次。所以,她並沒有上畫舫,而是遠遠地看着。
在沉魚看來,程悅傷心了。昨日說好帶她一起去參加長公主的宴會,而今日主子並未帶上姑娘。所以,她傷心了。這才跟着前來看看。
沉魚也不知自家主子為何突然不帶南姑娘一起去,但主子的命令大於天,她不得不聽從。
主子向來獨來獨往,從不參加哪家的宴會,可是今日他卻來了長公主的宴會。她也不知這是為何?
此時的畫舫之上歌舞昇平,熱鬧異常。
宋宴周入座後就一個勁兒地灌酒。宋宴清也無心管他,長公主他不能得罪,所以就算宋家事再繁重,他也不得不應邀前來。
席間,很多女子朝着宋宴清側目,而今日的主角蕭若煙,此刻,深深地被獨自喝悶酒的宋宴周吸引。
「母親,那個兒郎是哪家的,生得倒是不錯。」蕭若煙指着獨自喝悶酒的宋宴周道。小胖臉微微泛着紅暈。
「那是宋家二子,宋宴周。此子,行為不端,煙兒還是另擇他人吧。」容嬌只微微掃了一眼便否決了。
蕭若煙有些不開心,「娘,你不是說只要女兒看上的都認可麼?為何獨獨否絕了此人。女兒倒是覺得他品性不差,許是坊間傳言有虛。」
容嬌盛氣凌人地坐於上首,「他大哥為人不錯,可以考慮。」容嬌看上了宋宴清。
蕭若煙癟嘴道:「不行,女兒可是聽說此人為了給外室讓位,毒殺了自己的妻子。程家與宋家乃是世交,他都能下此手,可見此人不是良人。」
容嬌立馬接話,「都是一丘之貉罷了。所以,宋宴周你也別想了。」
「可是娘.....」
容嬌抬手,示意蕭若煙莫要繼續惹她不快。
後者只得生氣地坐在一旁不說話。
衛情兒自進來後,就一直盯着宋宴清瞧個不停,後者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她舉杯示意。衛情兒一臉羞澀地低下頭去。
男女左右分席,衛楓自然將這一幕瞧得真切。
正想着如何將衛情兒的小心思斬斷時,耳邊響起宮侍的高喝聲:「九王爺到!」
一聽此話的眾人,詫異異常,長公主還請了九王爺容止?
這尊大佛向來不給任何人面子,今日卻是給了長公主面子?
昨日聽得容止應下時,容嬌也很意外。不管他是為何前來,但她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容止一身黑衣進場,身邊一個護衛都沒帶。上首的長公主抿嘴一笑,揚聲喚了句:「九弟,過來坐。」容止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小的一個。
比長公主小上十歲不止。
容止沒有理會容嬌,而是朝着宋宴清走了過去。面上的神情讓人難以揣測。
「宋大將軍憑一招聲東擊西大敗敵軍,讓本王好生佩服。本王敬宋大將軍一杯。」話罷,容止伸手一抓,將他桌上的空酒杯抓在手中。
這一招內力展示,驚呆了無數人的下巴。長公主更是面上微微一僵。直覺告訴她,容止是故意在她面前露這一手。但她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
而旁邊的衛楓,心下驚駭莫名,父親的話猶在耳旁。現在一看,他猜測那暗中與宋宴清遞信之人便就是容止。
也就是說宋宴清與容止勾結在一起了,第一個想要對付的人便就是衛家。
衛楓驚得有些坐立不住。
只有宋宴清覺得容止這一舉動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不能得罪,只得為他滿上一杯酒,再與之碰杯。
「王爺言重了,該是末將敬您才是。請!」宋宴清禮節周到,叫人挑不出錯處來。衛楓拳頭握得有些緊,他抬眸看向衛情兒。
以為會看到錯愕,卻不想,看到的是一臉花痴。
登時,心下氣得夠嗆。
這都擺明了有問題,她還執迷不悟嗎?
容止眉梢微挑,一杯喝罷,便離了席,連坐都未坐。
在旁人看來,他今日專為宋宴清而來。這一舉止更加坐實衛楓心中猜測。
長公主面色沉了下去,揚聲叫住容止:「九弟,當真是不給我這個姐姐一分面子麼?我竟是不知,何時連一個宋家都比不得了。」
這話讓宋宴清如臨大敵。滿臉錯愕。長公主這是何意?容止行事作風向來如此,他是真不知今日的畫風怎麼就不同了?
容止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地道:「皇姐難道是第一日認識弟弟?」
長公主強壓下心中的火氣道:「來了,怎麼也得喝了這杯酒再走。九弟覺得呢?」
「侍書,替本宮將這杯酒端給九弟。喝完這杯酒便算是給我這個做姐姐的一個薄面。」
長公主朝容止舉杯,後者回頭。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杯酒上,腦中響起程悅的話:「夢見有個小廝對王爺下毒,還夢見有黑衣人破水而出,想要對王爺不利。」
長公主的近侍,端着酒走向容止。所有人都垂頭不吱聲。同時,心中猜測着容止會不會給長公主這個面子。
若是不給,當真是讓人覺着長公主不如宋家了。叫宋家更難做人。
叫侍書的太監將酒端至容止跟前,恭敬地彎腰,「王爺。」
容止看了一眼杯中酒,與常酒沒有任何不同。不過......
容止伸手去接,看得旁邊的宋宴清小心臟七上八下。他並不想與容止為敵,更不想得罪長公主。兩者一衡量,他更希望容止喝下這杯酒。
而容止似乎如他的願一般,將手伸了出去。卻在接酒杯的剎那,迅速出手點了侍書的穴道。
「這酒就賞給你喝罷。」
話罷,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速度極快地奪過酒杯,將一整杯酒強行灌入侍書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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