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四,西代村殺年豬。
一大早,時萋就被江淑月拉去看殺豬宰羊。
然後靜等分肉。
以江淑月、劉志向和張寶輝的工分,這分肉和他們幾個沒什麼關係。
時萋因為有補貼,倒是能少少的分到一點。
老知青則是人人有份,他們名義上是知青,實際糧食關係早就被挪到了村里。
也就是戶口就是西代村的。
這種硬性待遇,和村民是一樣的。
只是照例先給村里人分,最後才輪到知青點的人。
這年頭肥膘是好東西,所以到知青手上的,幾乎沒剩多少肥的。
幾個人臉色不好,程家旺更是對自己的那塊肉不滿。
時萋只分到六兩的豬肉,羊肉不出數,但繁殖的快又容易養。
能分到一斤的羊肉。
她主動提出豬肉全要瘦的,羊肉要帶骨頭的。
不和大家爭肥膘和肉。
大隊長早就被村里爭搶肥肉的事鬧的頭疼。
到知青這邊也個個不讓勁。
看時萋不爭,還特意全要瘦的很是高興,讓人割肉時特意多給了些。
到手的豬肉足有一斤,剔的乾淨的羊排和羊蠍子,多給時萋分了二斤。
時萋對肥肉無感,做飯用的是上一世的菜籽油。
雖然質地不算清澈,但吃起來健康,拿出來用也符合這個時代。
當然她也有現代壓榨的茶樹油和花生油,因為太打眼就沒往出拿。
就這菜籽油也是一小瓶一小瓶的挪。
江淑月是個心大的,雖然也經常做飯。
但因為她做菜不怎麼好吃。
平日做菜還是時萋做的多,她蒸發糕、饅頭這類的主食做的還不錯,主食便歸她承包。
再加上江淑月之前是上全天工,時萋下午都不上工。
家裏油多了,她只以為方時期是去榨油廠買的。
包括一些糖、醬油等調料。
這個費用是方時期出的,那平時從村里人手中買的蔬菜、雞蛋則是她負責。
糧食上兩人各出一半。
她們在錢財上都沒那麼斤斤計較,做家務也都是勤快人。
住在一起也沒發生過什麼矛盾。
兩人拎着肉回了衛生所。
江淑月實在高興,這段日子吃的也算可以,只是沒肉。
想吃肉可太難了,村里又不發肉票,買都沒地方買。
只是這肉是時萋分到的,她也不能空帶個嘴就吃。
給時萋錢吧,她又沒要。
江淑月想來想去,打算買只雞。
她從周三嫂那打聽過了,三斤多重的要淘汰的老母雞隻要四塊錢。
和副食品店相比,不算貴。
時萋及時攔住了她,有些無奈的說:「你還不如等年後青紅不接的時候再買,咱們過兩天就走了,手頭上這些能不能吃完還兩說呢,實在不行等過兩年再來的時候,你買幾隻小雞崽回來養着,到時候咱倆每天也有蛋吃,饞了還可以殺一個。」
江淑月被她描述的畫面說動,吸溜了一口口水:「行!」
到晚上,少部分人家做了肉打牙祭。
但也只是少少幾塊,燉一大鍋菜借那個肉味。
大部分村民還是把肉凍了起來,準備留到過年。
像時萋和江淑月這樣,白菜豬肉燉粉條用了一斤肉的屬實沒有。
為了這頓飯吃的更香,江淑月特意蒸了一大鍋米飯配這頓豬肉。
衛生所這邊,燉肉的香味傳出去老遠。
有些孩子饞的扒在有肉味的人家門口聞味兒。
時萋和江淑月乾脆鎖了門。
悶頭在屋吃。
也不是倆人摳搜,這可真給不起。
給了一個就來一群,統共一斤肉,到時候都不夠分的。
你給了這個,不給那個。
先來的得着了,還想再要。
後來的沒得着,也不願意。
最後肉分出去了,一點好沒撈着,還憑白遭人記恨。
乾脆誰都別看,鎖上門自己吃。
第二天晚上時萋做了麻辣羊蠍子。
第三天晚上是蘿蔔清燉羊排。
這幾日的伙食好的不得了。
時萋兩人每天吃的肚子溜圓。
江淑月躺在炕上拍着肚子說:「其實下鄉也挺好。」
時萋不置可否,這事,見仁見智吧。
臘月二十七,時萋把要帶的東西都收拾了,一共拎出兩個大包準備回家過年。
村里年間沒有活計,對於知青回家探親的事也沒意見。
要走的都給開介紹信。
張寶輝和劉志向早就走了,剩下沒走的都是在等分肉。
也有明面上說家離着太遠,回去一趟來迴路費貴所以留在西代村的程家旺。
私下聽韓國棟說,程家旺似乎和家裏人關係不大好,去年就沒回去。
知青點那邊,韓國棟和曹振東和另外兩個女知青都是今天走,六人便約好了一塊坐牛車出村。
這幾日趕集、去供銷社的村民多,和村民一起擠實在有些費勁。
還不如六個人找趕牛車的趙大爺單約一趟。
換句話說就是包車。
包車照着去村口坐車一人要多花兩毛錢。
不過也有方便的地方,就是能上門接人和行李。
趙大爺從知青點拉上那四個人後,會到大隊部門口再把時萋兩人接上。
時萋把糧食都鎖進藥櫃裏。
藥品早在進了臘月後,她就零零散散的都收到了儲物格。
檢查好門窗後,兩人把屋門一鎖。
拎着行李出了院子。
沒等多久,牛車就過來了。
時萋拎着行李往車裏放,之前和她們不對付的錢麗影哼了一聲,把臉扭向一邊。
倒是姜亞琴是個會遮掩情緒的,還笑呵呵的與時萋打了招呼。
關於方時期的傳聞,兩人也聽過。
初始覺得是村里人誇張,後來見到張二麻子,談方時期色變的樣子。
也有些信了。
喜歡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