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時萋醫治章家老太爺之時,為了着重點出手中丹藥的難得。
可是時萋明言如此珍貴的丹藥是自己師父所留遺物,如今只得最後那麼一粒。
倒不是說沒有配方。
不過是其中最為珍貴的藥材難尋,這世間恐怕再也沒有那植株生存了。
時萋也不是不想賣藥。
純是避免日後的麻煩,不斷有達官顯貴購藥。
這玩意她們儲物格里已經不多了,如果沒有節制的供應,別人還以為是什麼路邊貨。
甚至有人生了別的心思,想利用她弄出個產業鏈來之類的。
到那時勢必要被權貴圍追堵截,派高手抓她。
雖然她在這個位面可以修煉,但她的目標是玉石礦,若是有了這種麻煩,難免要耽誤她的大事。
所以乾脆撒了個謊,把問題扣到材料上,只要找到藥材,她就能提供。
奈何藥材是找不着的,這方子即便在手,也成了絕品。
沒人會因為這根本煉製不了的東西,花費大量人力。
章家那時也打探過到底是什麼藥材。
打探別人的秘方這種行為,其實也足夠無理,不過時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對此一點也不惱。
只是從包袱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上附植株的畫像與習性名稱。
時萋還補充了一句:「也不一定就是這個名字,我大靖朝國土之大,稱謂上難免有差異。是以名字不重要,主要是它的品貌對得上。樣貌和生長環境差一星半點,也是不對的。」
名字肯定是不對,上面寫的就是她隨口編造。
這個世界有沒有洛神草還不知道,就算對方真的找到了。
她完全可以給煉製嘛!
不僅不吃虧,她還血賺咧。
對於時萋打了包票,若是能找到藥材,願意給章家煉製丹藥。
章老太爺有些激動,自然對時萋上了心思。
即便此刻並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藥材,交好總比交惡強。
後面時萋提出採購玉石礦,章家家主也很爽快的同意了。
只不過一直到重置之前,章家也沒找到丹丸中的那味主藥。
章家人都很唏噓,這麼強的藥效,給老爺子吃了,有些可惜。若是供到上面的人手裏,利益會更大。
當然,這都是在心裏想的。
當初老頭沒好之前,誰會信一個遊方小道士拿出來的東西這麼好用?
人不相信真話,因為真話有時候太過真。
卻常相信假話,因為假話往往足夠假。
時萋不藏着掖着,甚至還提供了完整的故事,以及草藥畫像。
沒人會懷疑她所說的話。
對方是衝着自己手裏的丹藥來的,她心裏也就有了底。
上一世章家老太爺已經大限將至的情況,早就被諸城的大夫們傳的沸沸揚揚,後期被自己一顆藥丸治好,並不是什麼秘密。
有人惦記上那「神藥」也不是很奇怪,但上一世沒人找她,證明自己的那番說辭管用了。
只是,不知道重生的人是面前這個叫莫衡的男人。
還是他身後還有大頭目。
估計自己直接問也沒用,找到人就好辦了,慢慢觀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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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萋含笑點頭:「莫施主好靈通的消息,那藥落到小道手裏還沒有多久.......」
「如此甚好......」莫衡面露喜意,雖然按照主子所說,那所謂神藥的丹丸,目前就在這個小道士的手中。
他帶着人在諸城可是守了一年多的時間了。
一直也沒見到主子說的什麼道士。
主子還推斷五天後正是這小道出現在原章府門口的日子。
沒成想一個時辰之前,他安插在城門處的人匆匆來報。
還真有這個年紀不大的道童出現。
要不是主子提前預測出來的東西,並且對此人異常重視。
他早就把這騙人的小道打一頓了。
瞧瞧那套說辭,「世間僅有的一顆」「材料珍貴難以尋着,似是絕跡」「此藥意義不同,不願割愛」「師父留下的念想」。
妥妥的都是騙人語錄。
要真是不捨得賣,在他打聽時一口回絕就好了,還能在這兒與他拉拉雜雜說那麼些?
到現在莫衡還雲裏霧裏,不明白主子為什麼能未卜先知。
他不太相信那藥是什麼神丹。
說不定和國師給當今皇帝煉製所謂長生不老的金丹,是一個玩意兒。
當時吃效果可能不錯,外表上瞧着有精神氣。卻是虎狼之藥,能要命的。
莫衡這喜形於色的樣子,落到時萋眼裏不免有些犯嘀咕。
對方如果是重生者,不應該這樣沒城府吧?
當然也可能不是對方沒城府。
許多上位者,金字塔上層的那部分人,對時萋她們這樣的普通人有着天然的高傲態度,不會將其視作在同等的位置上。
她又繞着圈子和莫衡攀談了幾句,試圖再探一探對方的底。
「不知莫施主是從何處聽說小道的?」
對於這個問題,莫衡似乎早有準備:「一個山陽縣到諸城的旅人所說。」
這是時萋上輩子對着章家人胡謅的。
不過也不算編造,畢竟她初來乍到,沒去過的地方也不知道城池名稱。
山陽縣是她乘上船之前路過的地方。
「小道手裏這藥不是凡品,先不說它其中的幾味主藥早已在塵世中絕跡,單說煉製藥品的泉水,也是從淨土之處取的四種無根水,每方二兩.......」
可能是時萋這種王婆賣瓜的行為,不受莫衡待見。
幾句話下來,他的態度肉眼可見的不如之前好了,也是個喜形於色的急脾氣,口風卻很緊。
時萋見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也不再說一些無邊際的話兜圈子。
喜歡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