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屍體的一眾小孩,欲哭無淚。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幹這樣的活。
也就是這幾天經歷的太多,眼淚流的太多,這會兒的感覺竟然不是恐懼,而是舒了口氣。
這艘小型郵輪上物資很齊全,且食物都還新鮮。
畢竟島上的「奪寶狩獵」活動剛剛開始不到兩天,這些富豪們也才登島不到一周的時間。
時萋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樓上樓下的跑了一圈,這艘船最高不過三層的設計,可居住的房間不算很多,只有二三十間,比起客輪來說簡直太渺小。
但內部的豪華程度是客輪最好的套房都比不了的。
到底是老闆的私人領域,與那些佈置成豪華客房,租給遊客的不是一個層次也正常。
除了預留部分食物她沒有動,這些是她們十個接下來半個多月的伙食。
其餘的名畫裝飾、古董擺件、但凡有價值的通通收攏。
連藏酒庫都搜羅了一遍。
各種高年份、市面上稀缺的酒類品種,都能在藏酒庫中找到,時萋收穫滿滿,這裏的藏品就沒差的。
想當年她非常有錢的時候,也沒過上如此奢靡的好日子。
一時間憤世嫉俗的情緒上了頭,升起一股劫富濟貧的想法。
她就是那個「貧」。
竹子對酒早就有所嚮往,特別是上上上......一世,時萋還是個千杯不醉體質,她眼饞的很卻只能看着時萋牛飲。
其實要說有多喜愛,還真沒有。
不過是好奇心作祟,聽多了與美酒相關的讚美詞語與詩句。
她賤兮兮的從時萋的存儲區分出一批來,要私藏到自己的小金庫里。
竹子有專屬存儲區,這事時萋早就知道。
之前那些對系統有用的能量石之類,都被她單獨拿走放起來。
但,一點酒而已,至於嘛?
不再看她神神叨叨的在儲物格挑挑揀揀,一副守財奴,滿眼冒星星的做派。
反正拿得再多,也是一口都喝不着。
時萋從雜物間出來後,這艘船除了本身之外,已經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可惜船隻是私人的,所以並沒有大眾郵輪那些購物商場之類。
即便一些更衣室、換衣間中有不少面料上佳、做工一流的私人訂製版服裝和大牌配飾,卻沒有什麼符合小孩子能穿的規格。
一眾滿身血污,造得極其狼狽的小孩,在這個富貴窩裏,硬找不到合適的服裝換。
不過時萋儲物格里有,反正小孩們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起,並沒有像她一樣四處查看,又年紀小。
所以也不擔心他們發現什麼,時萋繞了一大圈把能拿的都打包帶走。
回到幾人所在的大廳時,手裏多了一包衣服。
「左嘉,讓大家挑一下新衣服,然後找個房間洗漱睡覺吧。」
時萋將大包小包東西遞了過去,左嘉立馬小跑着上來。
「知道了,姐姐。」
這態度,這眼力見,這辦事能力,簡直是老闆最喜歡的員工,沒有之一。
有這麼個小助手可太輕鬆了。
「先別着急換,拿自己喜歡的然後去洗澡再換吶!不然又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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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科技雖然厲害,但在大自然面前也是要看運氣的。
竹子設置的自動駕駛模式倒也沒什麼紕漏,連續行駛了五六天都很正常。
就是天公不怎麼作美,她們之前也沒考慮到天氣對船隻的影響。
此時站在甲板上的時萋腦子裏反覆被一句「黑雲壓城城欲摧」刷屏。
這大白天的,竟比昨晚還要顯黑幾分,再加上她們漂浮在海上,恍惚間讓人產生一種天上地下都被無邊無際的黑布籠罩着的錯覺。
烏雲密佈,層層疊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時而閃電划過天空,算是增添了一絲亮色。
腳下的船也晃動的厲害,之前一起在外面看風景的小孩,已經被打發回了房間躲着。
不過片刻的功夫,四周都成了灰黑色,伴隨着雷電和風暴,給人一種毀天滅地的壓迫感。
「以科技和概率的角度看,咱們的船扛造嗎?」自己腳下的船對於人類來說雖大,放到海里卻啥也不是。
似乎一個風浪就能給它拍下去一樣。
竹子換了身萌兔虛擬形象,伸出兩個胖手指懟啊懟:「咱不道。」
要是就時萋一個人還好,大不了從頭再來。
現在還有一串拖油瓶,死了多損功德啊!
時萋眼皮狂跳腦門蹦着青筋,竹子這都什麼想法。
難道只有自己,就可以輕鬆放棄,讓她坦然赴死了?
她咬牙催促道:「既然不知道,那還不趕緊搜一搜附近,有沒有島嶼之類的,咱們找個臨時停靠點躲一躲?」
她還是頭一次見天氣變化這麼快的,幾句話的功夫,遠處已經有黑色的颶風卷雜着四處侵襲。
「嗐嗐嗐,別發火呀,這不是第一次開船不熟練嘛,誰第一次不出點錯漏。」竹子嘿嘿笑了兩聲,表示馬上就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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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頭就嘀咕:「求人辦事還這麼硬氣......」
時萋:.......
蒜泥有理。
船上的幾個小孩經歷了「富人島」的事後,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刺激。
嚴重的甚至有了應激障礙。
好在船上並沒有其他人,只有之前一起受過難的小夥伴。
大家對彼此都有了依賴,所以即便船上的豪華房間繁多,獨居一屋的卻沒幾個。
孩子們是兩三個人一屋合住。
醒來後基本都會到大廳,與其他人聚在一塊,以尋求安全感。
即便船上有很多遊樂的地方,也沒有心情去看上一眼。
今天這樣的異常天氣,結伴到休息廳抱團取暖的一群孩子也注意到了。
幾個大的臉上掛着愁色,一直慫恿左嘉去問問。
時萋看着身量與他們也沒差什麼,甚至還更瘦弱一些,卻在這些日子裏展現出與小孩們截然不同的冷靜,將一眾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儼然成了一眾人的主心骨、領頭人。
但她性子太過冷清,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獨處。
和她說得上話、交流最多的,就是左嘉。
他們見到時萋厲害的一面,不敢親自找她問詢,只能推左嘉出去。
左嘉瞄了一眼外面蹙着眉快速走過的人,有眼色的沒去打擾。
他嘴上應承着:「行,我去看看,你們可別亂跑,外面已經下暴雨了,說不定要有什麼龍捲風海嘯.......」
其餘人紛紛點頭,表示外面一看就危險,絕對不會出去。這裏坐着的孩子都不太懂這個,只覺得左嘉說的沒錯,海嘯出現在海上是理所應當的事。
往駕駛艙走的時萋看到追過來的人疑惑問:「怎麼了?」
左嘉可沒有真的追問對方怎麼處理。
天氣不好這種事也不是人為能夠解決的。
都是一個年齡段的,總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壓在一個人身上吧。
「有什麼我能做的嘛?」
喜歡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