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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御風朝着花朝飛來,落地之後緊緊抱住花朝,千言萬語堵在喉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上一次她進境引動雷劫耗費了她娘精心為她準備了好幾年的靈器法器,才得以渡劫成功。
這一次躺着就把劫渡了,這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姬剎方才自窺了一番內腑經脈,她現在竟然已經是築基巔峰修為!
姬剎激動到抱着花朝蹦,花朝拍了拍她,迎上武凌的視線。
武凌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花朝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她對武凌,也對着師無射搖了搖頭道:「還沒結束,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重新結陣以待。」
眾人聞言喜悅的表情俱是一凝,花朝對師無射點頭,師無射迅速組織人打掃戰場,帶上傷員,讓一行人迅速離開了這裏。
被天雷創傷和被土陣困在泥土之中的太虛長老,整個人已經七竅生煙,怒火燒灼了他所有的理智。
花朝他們才剛剛離開不久,地面便轟隆不休,地面飛速瀰漫起了蛛網一般的裂痕,很快,「砰」的一聲傳來,隨着通天徹地的巨響,一個包裹着太虛長老的碩大光球,從炸開的地面飛出。
而其中的太虛長老因為生受雷劫,整個人已經沒了道骨仙風的架勢,長發披散法袍多處繃斷,幾乎要衣不蔽體。
他回到地面後只稍作遲疑,便立刻尋着花朝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
他今日,必要將這些鼠輩盡數碾成肉泥。
接下來花朝他們打得十分辛苦,或者說逃得十分狼狽。
雖然他們不斷在路上設下陷阱,但是太虛長老每一次都能利用太極盤輕易撥動五行之力,破解陷阱,追上花朝他們。
花朝他們人越打越少,五行誅邪陣維持不住,先是薛玉山渾身是血滾落鳳頭小舟,而後是面色慘白毫無氣息的水千雁跌落深林……
到最後就連緊跟着花朝的吉良,也被太虛長老的太極盤擊落水中。
花朝全程更是無數次被打翻,幸虧有師無射和武凌捨命相護,但是她的靈力即將耗盡,內腑重傷,嘴角湧出了血跡。
整整一夜,一直到黎明之前,星月無光。
花朝被太虛長老擊落山林,孱弱到仿佛失去了所有神氣,朝着一處石壁艱難攀爬。
太虛長老這一路上都沒有去管任何人,他像一隻記仇的瘋狗,認準了花朝,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而她面前的最後兩個人,師無射和武凌,都被太虛長老擊落山崖。
花朝徒勞地在地上癱着,鳳頭小舟已經裂開了,還被靈火燒得焦糊,就在花朝不遠處。
太虛長老已經從護身界壁之中出來了,一手端着太極盤,一手撫在其上,只需要隨便撥動,他面前的這個螻蟻就會化為飛灰。
但是他看着她恐懼後悔,淚流滿面的樣子,實在是痛快極了。
「我說了,能得元嬰修士為你送葬,是你的造化。」
花朝蜷縮起來,滿眼恐懼地看向他。
這一夜的追擊,太虛滿心都是殺意,只想着將老鼠都殺乾淨,但是老鼠太狡猾了,直到現在才讓他抓到。
而他並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已經同修士這兩個字毫不相干了。
他面容扭曲,眼神陰鷙,眉心太極紋若隱若現,這顯然已經是神志不清,魔障纏心的徵兆。
修士向來都會將命門隱藏起來,越是修為高的修士,越如狡兔,絕不可能讓人知道其命門所在。
但是修士有一種狀況是無法隱藏命門的。
那便是魔障纏心,靈台渾濁,神志失控之時。
這時候的修士,基本就等同沒有鱗片的魚,沒有牙齒的老虎。
而到了此時,花朝終於看到了太虛長老的命門,心中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饒命啊,」花朝聲音虛弱道,「是我一時糊塗,長老饒了我吧……」
本想直接殺人的太虛長老,見狀手指一頓,而後陰森無比地冷笑道:「饒你?」
「你說說吧。」
太虛長老險惡地說:「你想怎麼死?我倒是可以成全。」
花朝聞言又「畏懼」地朝後縮了縮,一直緊盯太虛長老,見他眉心若隱若現的太極紋,終於徹底顯現。
花朝這才抹了一把眼淚,說:「真可惜,我還不想死。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天道不捨得我死。」
「就是現在!」
花朝聲音一落,一道長鞭從山崖下面甩了上來,勾住了花朝的腰身,徑直將她扯下了山崖。
太虛長老面皮一抽,心中驚悸不已,他分明感覺到除了花朝之外,所有人沒了生息,怎麼可能!
若是正常的元嬰修士,當然不可能輕易瞞過。
但太虛現在靈智崩散,神識癲亂,只需要一張普通的隱息符,就能矇騙過他。
花朝張開雙臂,像個乘風而去的蝴蝶,太虛長老上前一步正要撥動太極盤誅殺花朝,卻感覺一陣渾厚如山海傾覆般的劍意自崖底朝着他洶湧而來!
第59章替命
太虛長老被壓得生生後退了一步,就見那個先前被他打死的金丹劍修,持劍自山崖之下極速躍來。
劍光與他本人幾乎合為一體,如一輪自陰暗山林升起的燦陽,讓太虛長老手指都止不住地顫了一顫。
他迅速撥動太極盤,同武凌鬥了起來。
他這時才發現,這個劍修實力之強橫,劍法大開大合氣勢如虹,先前竟然是在跟他藏拙!
就在兩個人斗得天昏地暗之時,花朝落入了師無射懷中,兩個人落在山崖之下。
落地之後,花朝輕靈一滾,完全不見剛才迷惑太虛長老之時的狼狽和虛弱。
她跪在崖底,飛速抬手結印,密密麻麻的符文小人從她掌心流出,蹦到地上,然後鑽入了地底。
師無射雙手按在花朝身後,為她源源不斷輸送靈力。
而那些小人朝着五個方向而去,嘿咻嘿咻地手拉着手,漸漸形成了一個五行誅邪陣的陣盤。
陣盤連接在一起的瞬間,花朝摸出了鎮靈鍾,狠狠朝着五行誅邪陣上一扣!
「嗡」地一聲,花朝和師無射同時被彈開撞在山壁之上。
師無射將花朝緊緊禁錮在懷中,用後背抵着岩石,沒讓花朝受一丁點的傷。
與此同時,大地震顫起來,自這一處山崖之下,不斷朝着遠處擴散而去。
鎮靈鍾懸浮在陣盤之上,飛速吸取着周圍的靈氣,花朝飛快把她和師無射隱藏起來,才不至於被鎮靈鍾掏空。
滿天地的蒼翠全都因為這不斷擴大的吸力朝着這山崖之下彎折枝椏,肉眼可見的靈光流動起來,起先只是純白,很快融入了五行之色。
天幕之中,山崖之上,漸漸有個大鐘的形狀凝聚,斑斕的五行之光,在黑夜之中正猶如萬里江山流動的星河。
四面八方捲地風起,似乎連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五行靈氣不斷在大鐘之上匯聚,這一方天地都被流動的靈光籠罩,最先閉合的是來自西南的水靈。
本該死去的吉良化為半身水蛟,攪動滔天水幕。
接着其他的五行之力也相繼騰起、匯聚、直至徹底閉合,在天頂形成了穹廬,籠蓋四野。
那些路上不斷「死」去的修士,現在全都分別以五行靈根,站在相應的陣眼之上。
花朝用了一夜的時間,將這片山野插滿陣旗,以天地為盤,繪製成了這最後一個五行誅邪大陣。
陣眼匯聚之處的鎮靈鍾在成型的瞬間,便在尋找這一方天地最大的邪祟。
一直猛烈攻擊的武凌迅速後撤,太虛長老便被罩在了鐘下。
他慢慢抬起頭,似是根本沒有明白為何會這樣。
「咚!」地一聲,山林輕嘯,綠水哀鳴,太虛長老手中的太極盤直接裂了。
他人輕晃了一下,肝膽俱裂。
他趕緊用手攏住將要碎裂的太極盤,撥動他封在其中的五行之力,但是打出的靈火,卻被鎮靈鍾飛速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