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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跪在花朝面前,伸手抱住了花朝的腰身。
而他身後,羽人族的王女和王子,還有一眾羽人族的戰士,全都對着花朝跪地。
花朝第一次沒有讓他們不要叫主人,也沒有讓他們起來。
而是伸手摸了一下吉良頭頂細密的編發,又轉頭看向王女身邊,已經長大成了成年男子模樣的羽人族王子。
「你跟你姐姐長得很像。」
羽人族王子看向花朝,他曾經因為靈力耗盡,變成襁褓嬰兒一樣的大小,但是他那時便見過花朝。
他也知道花朝拯救了羽人族,甚至讓羽人族能像如今這樣,生活在三界城。
他對花朝的感激,正如對她的敬重和仰慕一般深重,他和王女一樣,隨時能夠為她捨命。
他對着花朝垂頭見禮,王女和他一起,激動叫道:「主人……」
他們身後的羽人族戰士,也都收斂起了
翅膀,對着花朝道:「主人……」
花朝笑了笑,對他們道:「快起來吧,我只是成婚,又不是登基。」
一行人很快散去,即便是他們很想和花朝徹夜長談,日日相伴,但是今夜是花朝成婚,他們不能佔用花朝太多的時間,來日方長。
城中的酒宴到了尾聲,魔尊快要回來了。
武凌身為如今仙盟之首,這樣的日子裏自然是很忙的,很快被屬下叫走去處理事情。
花朝對他道:「找個時間,我們一道回清靈劍派,偷師尊的酒,喝個痛快。」
武凌笑道:「好。」
他離開之後,身邊只剩下一直看她笑,卻沒有說話的水千雁。
花朝看着她,是真的完全無法把她和從前那個木頭美人,聯繫在一起。
她美艷鮮活得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
「我找回了前世的記憶,想對你說聲謝謝。」
水千雁說:「原來我前世那麼慘啊……連靈根都被剝掉了,怪不得你在黃粱秘境的時候,那麼努力不讓我和謝伏接觸。」
花朝雙手撐着欄杆,笑了笑說:「你現在這樣很好,人失了七情,真的全無樂趣。」幸好她都找回來了。
水千雁深以為然,「我覺得也是,沒了七情,還算什麼活着?」
兩個人並肩看三界城璀璨燈河。
花朝半晌忍不住,側頭問水千雁,我就問一句:「你一共三個道侶,那個妖就算了,妖本來就很多一配多的家庭組合。但你是怎麼說動薛玉山和金厄那樣一個守舊古板,一個出世一心普度眾生的人,一起做你的道侶的?」
水千雁笑盈盈轉身,看着花朝片刻。
花朝也看着她,以為自己會聽到什麼不得了的御夫之術。
結果水千雁說:「色。誘。」
花朝:「……哇。」竟是這麼樸實無華。
花朝忍不住摟過水千雁取經,兩個人嘰嘰咕咕越聊越興奮。
等到師無射好容易招待完了酒宴來賓,找到他的新娘子的時候,花朝和水千雁聊得面色緋紅,兩眼冒光。
「兩個一……一起?」花朝簡直像是被撞進了一個新的世界,咽了口口水問水千雁,「你……行?」
「什麼一起?」師無射出現在花朝和水千雁身後,疑惑問道。
他一來,水千雁自然就不說了。
她對花朝眨了眨眼,曾經那霜冷出塵的臉,如今如同入世的妖姬,但都美艷無邊。
「你也可以試試。」
她說完,對着師無射點頭,而後很快離開了高塔。
「試什麼?」師無射問。
花朝有些出神,她實在是想像不出來,兩三個一起雙修,怎麼修?
但是這種事吧,太刺激了。
她控制不住去想。
師無射從她身後抱住了他,他今日也是一身赤紅繡金的婚服,此刻不似在席間那般嚴肅,整個人柔和下來,微微眯眼看着花朝,捏着她透紅的臉蛋。
襯得他那張臉,那雙眼,狐媚得令人無法直視。
花朝咽了口口水,還是沒抗住師無射的逼問,說了方才她和水千雁說的話。
「羨慕她?」
花朝:「……那倒也沒有,我不會找好幾個道侶的。」一個她都很難頂。
師無射將花朝擁入懷中,摘下她頭頂的金冠,長發散落,他手指慢慢穿梭其中。
對花朝道:「不必羨慕她,我是天魔。」
花朝仰頭不解。
師無射說:「分。身對我來說,很容易。」
花朝聽懂了之後,瞪圓了眼珠子。
師無射摸着她的臉,道:「我還可以變成不同人的模樣,你有比較喜歡的模樣嗎?」
花朝:「!」
「沒……沒有!我只喜歡你!」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師無射的眼神逐漸危險,他這個大醋缸,她要是敢說讓他變成旁人,這件事兒就沒完了。
「洞房花燭夜,是該給你點不一樣的。」
師無射說着,抱住了花朝,直接自高台跳下,化為魔氣,卷着花朝回到了他們的新房。
結界重重布下,花朝一晃身的功夫,身邊一個師無射在給她摘掉頭頂其餘的髮飾,一個正在給她解婚服。
花朝:「……」她的眼珠子不夠用了。
看一看這個,一身墨藍色長袍,正是師無射做清靈劍派掌殿時的青澀模樣。
看一看那一個,一身黑衣骨架,正是魔尊裝扮。
「別了吧。」花朝有些腿軟道,「九哥,別玩這麼刺激了吧。」
掌殿的師無射說:「你不喜歡我嗎?」
魔尊師無射說:「你不是很羨慕水千雁嗎?」
兩個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像是要把她吃了。
花朝「死到臨頭」,只剩了一件中衣,被兩個人夾在中間抱着的時候,才知道害怕後悔。
「不玩了,不玩了!」
她說着就朝外跑,但是她本身沒有什麼修為,又不敢動用山河之力。
很快被兩個師無射,一左一右,拉着手進了內殿。
屏風後面,長明燈映照下,兩個人男人一左一右低頭吻上她的影子。
花朝被架着,丟到了床上。
床幔落下,長明燈的影子從屏風,又到了輕紗簾幔之上。
三個人,如同拉扯不休的糾纏不清的樹藤,又似特殊期抵死糾纏的蛇球。
難捨難分,迷亂癲狂。
夜色濃重,三界城的燈河璀璨熱鬧喧天,直到天明。
晨曦撒大地時,花朝實在是頂不住,道:「停下吧,天都亮了。」
「九哥饒我,我真的好餓啊,我昨晚就沒有吃東西……」
師無射抱住懷中要逃走的,渾身汗津津的花朝,散掉分。身,回歸本體。
他把花朝抱在懷中,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一臉地用鼻尖蹭她,親昵無比道:「別怕,不欺負你了。」
花朝無力的靠着師無射,道:「我已經前心貼後背了,我只是個普通人,就跟凡人一樣的,我不吃會死,快給我弄點吃的……」
師無射披着衣服,給花朝去弄吃的。
推開門把昨夜就備好,一直溫着的吃食,吩咐門口守着的侍從端上來。
花朝穿好衣物,坐在師無射對面。
花朝面前這粥燉了一夜,十分軟爛,花朝端起碗正要喝,想到了昨天在婚車上巡遊的時候,聽到一些小妖和宗門修士的議論。
「昨天你聽到了嗎?有人說我不過仗着模樣長得好,其實修為奇差。」
「說我不過恰巧得了明月長老青眼,被收為義女,才能嫁給你的。」
「實則我只是個嫁到魔域吃軟飯的,以後一切都要靠着你的。」
師無射聞言,忍俊不禁。
「他們只是不知你的身份。」他安撫花朝。
花朝又說:「他們還說,你身為魔尊,只是隨便選一個修士成婚,否則絕對輪不上我。以色侍人不能長久,你早晚要娶其他的魔姬。」
師無射看着花朝,笑意更濃。
花朝擺弄着面前的碗,說道:「我想了想,其實他們說得都對啊。我不能動用山河之力,就是廢人一個,我沒法修煉,無論是仙還是魔,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說我配不上你,說我依附你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