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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接下,從袖子之中轉到儲物袋,趕了一天路的姐妹們得了這等好東西都面帶喜意,什麼也不讓花朝做。
花朝乾巴巴坐了一會兒,飛了一天她人已經快廢了。
頭髮用紗帽扣着,也吹得腦子發緊,低階弟子能飛就不錯了,還指望着一邊飛,一邊用陣法避風的話,那飛半天就從半空掉下來了。
花朝感覺自己腦殼都被吹的宛如戴上了緊箍咒。
她有心想要給自己施個清潔術都沒有力氣,倒是聽姐妹說不遠處有條山澗,花朝慢吞吞爬起來,準備去洗個臉,涼快清醒一下。
到了溪水邊,一個人都沒有,畢竟修士大多都是以清潔術清潔自己,修為再高一些的,都不吃東西,乾脆身體都不怎麼排污濁。
花朝不行,她喜歡水,喜歡用身體真實感受一切。
上輩子她做了御霄帝後,好歹也有金丹圓滿修為,清潔自身輕而易舉,可也是要每日用水沐浴的。
尤其重生後,花朝更喜歡這種能讓她感受真實活着的一切凡塵俗物。
她蹲在溪水邊上,掬了一捧冰涼的清泉,就朝着臉上撩。
「嘩啦啦……嘩啦啦……」
夜風徐徐而來,深秋十月的凡間山林,沾了水,像是結了冰一樣涼。
花朝臉都麻了,她還挺喜歡。貪涼。
這處山中樹叢不密,有清輝自天際灑下,映照蹲在水邊肆意撩水的人,靜謐愜意。
花朝又朝前了一些,想要掬一捧水喝,她儲物袋裏面什麼都有,但是她現在就想喝一口山泉,體會一下透心涼。
今日月亮格外大,剛巧是十月中旬,剛剛過了十五。
花朝眯着眼低頭,掬了一捧水,捧着湊到臉邊上,看到了裏面一汪清月,在她手中晃動。
她微微笑起來,眉眼彎彎,心說我來掬一捧月亮喝,明日肯定修為大增,日行萬里!
結果剛湊到唇邊,就看到手中的月亮上面,映出了一個森寒而立的人影來。
花朝嚇得「啊」一聲,將水扔了,猛地回頭看去——卻因為蹲的離水邊太近了,腳底一滑,眼見着要栽進水中去——
千鈞一髮,她的後脖子被一隻和秋夜溪水相比,簡直如烈火熔岩的大掌,牢牢地、穩穩地掐住了。
第26章抓住
花朝被扼住了後頸,被那雙大掌提着從水邊離開,像個被成獸叼住後頸皮的獸崽,雙臂垂落,生不出一丁點的抵抗心思。
因為花朝在這隻手掐上來的時候,還未回頭,就已經認出了來人,這世上會用這種方式鉗制人的,只有一個。
花朝在陳乾鎮的時候體驗過一次,當時睡得迷迷糊糊,也是被這隻大掌掐着從床上拎起來,直接扔到了門外面,還摔了個大腚墩。
師無射休息的地方分明離這裏很遠的,花朝來之前還專門看了一眼他明明在打坐,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完了完了完了……
這一次她被掐着從水邊帶到了不遠處的林子,而後凌空兩個防止窺看和窺聽的禁制兜頭罩下來,花朝被放開了。
她靠着一棵樹,眼睛下垂,模樣還是黎華的樣子。
她嚇得腿軟,再加上御劍整整一天,靈力耗空還未來得及補上,花朝要靠着樹才能勉強站着。
來人站在她不足兩臂遠的地方,居高臨下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自己坦白。
但是花朝還抱有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倔強,瞪着面前的人道:「掌殿……有什麼事嗎?」
萬一師無射看不出她的偽裝呢,她可是吃了一顆品階不錯的易容丹。
師無射也不跟花朝玩什麼彎彎繞,抬手結印,在花朝臉邊一撫,花朝的偽裝便都隨着符文金光散了個乾乾淨淨。
花朝抬手去捂臉,師無射抓住了她捂臉的手腕,看着她,開口聲如冷泉,冷徹肺腑,道:「冒名頂替買賣歷練名額,你知道刑律殿要怎麼罰嗎?」
花朝抬手徒勞地用手臂擋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自下而上覷着師無射。
山林幽暗,清輝冷白,師無射肅穆的神色,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簡直猶如黃泉鬼蜮判罰往生者的鬼官,鐵面無私,言出法隨。
但他怎麼知道買賣名額的事情!
花朝心裏慌張得不行,和師無射較勁,想要把手抽回來。
但是她這「小胳膊」很難擰得過師無射這個「大腿」。
師無射又道:「你不在此次隨行弟子的名額,我現在派人送你回去。」
花朝本來在掙扎着,一聽師無射這樣說,頓時顧不上害怕和心虛,回手就抓住了師無射手臂。
「我不回去!」
花朝說:「二……」
她抿了抿唇,可憐兮兮仰頭道:「九哥,求你了……」
「等以後從秘境回來,我肯定主動領罰,挨鞭子也行,你親自抽都行。我想去黃粱秘境,我已經進階了,現在是鍊氣三階,不信你探!」
花朝連忙把自己纖白的手腕,送到師無射的面前。
師無射一直抓着花朝另一隻手腕就沒有鬆開,早就探出她進階的事情。
但是她經脈滯澀,內府靈氣虛浮不沉,很顯然,這短短一日之內,進的這一階根本不是修煉得來。
「以丹藥進階,猶如豆腐砌牆紙做老虎,」師無射聲音毫無溫度,甚至帶着責備,「你拿這種吞丹藥吞出來的境界去歷練,是嫌自己死得太慢?」
花朝被說得啞口無言,她當然知道這樣不行。
但她必須設法說服師無射,她也不是毫無準備。
花朝道:「我……我雖然修為不行,但是我會其他的,真的!我會繪符,會陣法,我能以符文陣輔助弟子們。」
師無射面無表情看着花朝,他樣子太嚇人了,攥着她的手也越來越緊,要把她骨頭都捏碎一樣。
花朝知道之前的事情是自己誤會師無射了,他沒有針對自己,可是師無射未免也太嚇人了……
花朝急出了一腦門子汗,掙開師無射的手,去解自己的儲物袋,一把一把朝外掏東西。
掏一把塞師無射懷中一把。
「這些,這些我都帶着呢,我會大概四千種固定陣法,和上萬種衍生陣法,能套七層以上的疊陣!」
花朝顧不得她這番話多麼驚世駭俗,畢竟這世上專門修煉陣法的陣修大能,也不敢說自己能演化出上萬套疊陣來。
花朝又從儲物袋之中掏出了三個陣盤,說道:「我還能依照弟子們要結的陣型繪製陣盤,帶我去吧二師兄,我肯定有用,不會拖後腿的。」
師無射懷中抱着一大堆黃紙,還有空陣旗,又看了看花朝手上乾乾淨淨的陣盤,表情微微變化。
「我還沒來得及繪製……」
花朝咽了口口水,說道:「我是打算路上繪製的,但是……」
但是行路就已經用盡她所有的能耐力氣了,她哪有靈力繪製符篆陣旗。
花朝怕師無射不相信她會,趕緊拿起一張符紙,在儲物袋裏面摸了摸,沒摸到繪符水,急得不行,又結印催動靈力。
但是她靈力已經耗空了,催動到一半手上的靈光就像流沙一般散了。
師無射的臉被靈光照亮一瞬,又隨着散去的靈光暗下去。
花朝看清了他隱忍怒意一般略微猙獰的面色,小腿肚子都要轉筋了。
越急越亂。
花朝告誡自己要冷靜。
她深呼吸兩口氣,冷靜下來,索性把手指湊到唇邊,狠狠心咬破一點,然後拿過師無射懷中一張黃紙,癱開在掌心,迅速邊繪邊念:「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①
周遭的氣流被微妙調動,師無射有些震驚地看着花朝,見她迅疾繪成一道符篆,隨着符咒落下,輕叱一聲,「敕!」
符篆被花朝一揚,竟是越過師無射設下的禁制飛上半空,轟然化為火焰一般的金光散開。
花朝喜形於色道:「成了,是引雷符!」
「二師兄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