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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爺爺身體早就不好了,花昭也說過,就是拖日子,但是她說好的話能拖一兩年呢!
不好也能拖幾個月!
結果這才回國幾天,幾天!人就沒了!
都是那個向紅英害得!
沒事劃什麼船!
姚林拿花昭當親孫女,拿葉舒比親孫女都親....
葉舒自己的親爺爺不苟言笑,工作又忙,對待幾個孫子孫女也很嚴肅。
不像姚林一樣,寵溺又慈愛。
葉舒有時候覺得,這才是「爺爺」。
結果爺爺被一個女人拉下水,沒了!
她跟她沒完!
「這個,我們先問問我爺爺,到底怎麼回事。」花昭道。
什麼接連偶遇,邀請划船,故意落水,都是花昭根據方海星一句話得來的猜測。
實際情況到底什麼樣,3個當事人都沒說。
向紅英說了幾句,肯定不算。
花昭跟葉舒一起去找花強。
姚林沒了,花強也很難過。
而且他不是客人,不需要去前面坐席,也不需要應酬,到了飯點,他就在自己屋裏簡單吃兩口。
胃口還不好,吃不下。
花昭和葉舒過去的時候,發現他桌子上的菜幾乎沒動,只有一碗大米粥,下去一半。
方海星坐在旁邊嘴皮子都勸幹了,裂開一道道口子,一臉愁容。
「爺爺,你還沒吃吶,正好,我和姐姐剛才也沒吃,大家一起吃點,幫我盛碗飯。」花昭說道。
「哎!好的好的。」方海星高興地一路小跑去了廚房,那動作就透着歡喜。
她來葉家當保姆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姚林,就相處了這麼幾天。
姚林沒了她心裏不舒服,但是要說有多麼悲傷,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跟姚林沒了相比,花強好幾天不吃飯,人瘦了一圈更讓她難過。
人和人的悲喜就是不相通。
花昭看着方海星的背影,對花強笑道:「爺爺,方嫂照顧的還好吧?」
看到花昭,花強的心情總會很好。
他笑了笑點點頭:「確實,這些年多虧小方了,我也過上了大老爺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可真是享福了。」
「這是多虧了小方嗎?這是多虧了我吧?」花昭道。
「是啊是啊,多虧了你。」花強道,臉上陰沉散去,變得輕鬆起來。
花昭這幾天沒顧得上爺爺,一直在姚林身邊維持着他的生命,讓他堅持到姚安到來。
現在姚林含笑而終,她也沒什麼遺憾,趕緊過來安撫一下爺爺。
爺爺年紀更大,最見不得身邊的老人去世,她得哄哄。
花昭又開始插科打諢。
花強確實開心了不少,卻是說道:「不用強顏歡笑照顧我情緒,我沒那麼脆弱,爺爺這輩子見過的生死,比你幾輩子見過的都多,我早就想開了,不難過。」
這個倒是。
花昭覺得她只要不再穿越到戰亂年代,「見生死」這塊是絕對超不過爺爺的。
那她就說正事吧。
「爺爺,那天到底什麼情況?你覺得向紅英和我舅爺一起落水,是意外還是人為?」花昭問道。
這是最重要的問題。
花強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帶上殺氣:「我就在兩人後面,絕對是她故意的。她總是站起來,我警告過她幾次了,她就是不聽,裝模作樣找各種藉口站起來,壓翻了船。」
花強講起事情的經過。
葉舒聽完氣得都站起來,立刻要去找向紅英算賬。
「坐下,冷靜點。」花昭道。
「舅爺不是死於溺水,你現在找她鬧法律都不站在你這邊。」花昭道。
「那就這麼算了?」葉舒氣道。
「當然不。」花昭道:「我們要的是給她一個教訓,並不是要鬧,鬧到明面上反而讓她脫身,不好操作。」
不是溺水死的,引發了舊疾,或者就算是被氣死的,這個時候的法律都不支持。
有句話叫起死人不償命。
以姚林最後吐那口血說事都不行。
他們要是去找向紅英鬧,她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脫身。
「對,給她個教訓!」葉舒坐了下來。
要不是花昭之前就說過爺爺的身體出了大問題,她現在絕對要向紅英償命!
但是現在:「不要向紅英的命可以,教訓不能輕了。」葉舒紅着眼睛道。
她的幾個孩子沒有太爺爺了,這幾天夜裏都睡不好,經常哭醒。
然後她就跟着一起哭。
「我知道了。」花昭說道:「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
「我還沒想好。」葉舒說道。
這個問題這幾天她一直在想,但是總覺得不夠、不合適,不是輕了就是重了。
「你主意多,你幫我想想。」葉舒道。
花昭點頭:「這就要看,向紅英最想得到什麼了。」
最想得到什麼,就讓她失去什麼。
晚上,送走了所有客人。
葉家人也沒休息,花昭、葉深、葉舒、姚坤、葉安,輪流守靈。
這麼嚴肅的時候,花昭沒有和葉深多說什麼,兩個人守靈的時間也是錯開的,花昭只守了一會兒就讓葉深攆走了,這種事情男人來。
第二天,安葬、宴客、忙亂。
姚安和姚坤、葉舒當天就帶着姚林的骨灰回老家安葬去了。
等到晚上,所有事情結束,花昭和葉深才終於回到房間。
傷心的事不要再提,花昭問起葉深他在那邊的事情,順利不順利。
「都好,別操心。」葉深一下一下幫花昭擦着頭髮,他喜歡她的頭髮從他指尖滑過的感覺。
花昭也沒多問,孩子們都在屋裏呢。
這幾天他們也嚇壞了,他們也是第一次經歷親人的生死,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死亡」。
只要沒外人的時候,三小隻就會黏在花昭身邊,抱着她的大腿,仰頭看着她,不時就會冒出一句:「媽媽,你不要死。」
這句話翻來覆去說了無數遍,花昭又感動又心疼。
就連小慎行,似乎都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也說了好幾句「媽媽,我不要你死。」
花昭一遍遍地安撫他們,說自己會長生不老,幾個小傢伙才有點笑模樣。
現在幾個都貼在葉深身上,看着爸爸媽媽,終於露出了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