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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具體該如何做?不知玖月那邊進展得如何,蘇寧以身體不適為由要求見玖月。玖月卻拒絕相見,只給了她一張字條,一切暫停。
蘇寧看到的第一反應是出了什麼大事,比如玖月身份被人揭穿,遭到軟禁或者監視,所以只能以字條這種形式偷偷向她傳遞消息。蘇寧收到字條後立刻趕去了太醫院,卻發現玖月好好兒地在研究藥物,見她來了,不冷不淡地問了句,「安美人來太醫院做什麼?」
蘇寧四下瞥了眼,見並無其他人在,便過去低聲道:「你說的一切暫停是什麼意思?」
玖月道:「字面的意思。」
蘇寧看他恢復這種高冷倨傲的姿態,壓下火氣,道:「是暫時的暫停了,還是永遠也不要繼續?」
玖月拉開藥櫃,一面抓藥,一面淡淡道:「我自有主張,安美人不必費心了。」
蘇寧按住了他搭在柜子邊沿的手,盯着他,「你能不能不那樣叫我?」
玖月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刷拉一聲關上了柜子,慢慢地將一包藥捲起,方才緩緩抬眸,漆黑的眸平靜到冷漠,「安美人,你該走了。」
他將藥遞給她。
她不接,「說要開始計劃的是你,終結的也是你,我們之前做的那些難道全部是兒戲嗎?」
「你可以這樣理解。」他將藥放入她掌心,「一共三天的藥量,每天只在晚上喝一次。」
她被他的突然變卦弄得差點想尖叫,他還在和她說藥?
「這是什麼鬼東西?」蘇寧忍耐着怒氣。
玖月平靜道:「補藥。」
終於忍不住怒火,她將藥甩在他臉上,「誰要喝這種東西!」
玖月看見蘇寧憤而離去的背影,眸光變得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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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的計劃其實與她並沒多大關係,放在入宮以前,她壓根兒不管景國會是誰的天下,可現在她入了這場棋局,他卻忽然說不下了,敢情她之前費盡心力地來幫他,成了白費心機。
這並非最讓人憋屈的。她剛走了沒幾步,玖月便追來了。
她冷笑,「怎麼,又反悔了?」
玖月淡淡道:「玉鐲。」
「……」
他追過來就只是為了要回玉鐲?蘇寧盯着他,忽然伸手將玉鐲取下來,本想狠狠摔在地上,猛然回神時,立馬止住了動作。
她有幾分垂喪地將玉鐲握在了手裏,仰頭看他,「我可以明天還給你嗎?」
玖月眸色幽深地盯着她。
她凝視他。
身旁的春意盎然絲毫沒有滲入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地凍結成冰。
「好,還給你。」她將玉鐲丟過去,「你記住,我再也不會當你是朋友。」
她沒有回頭。可她卻始終預料不到,這會在某一刻成為她與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從此,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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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繼續對景軒討好的理由,她變得冷淡起來。景軒下朝後便會邀她一同出去玩兒,出宮是景軒的習慣,只是如今他多帶了一個人。青樓那種地方自然是不去的了,幾個人一同逛街,游湖,聚會,他在以他的方式將她領入他的世界。
至於蘇佑臣他們的家,蘇寧在短短十來天的時間裏已去過好幾次。她知道了蘇佑臣家裏沒有任何親人,也沒有任何通房丫鬟。而連陌則正好相反,他不但有一個暴脾氣的爹,還有一個同樣是將門出身的娘子,性子頗為刁鑽火辣,兩人見面就差沒打起來。至於慕景知麼,蘇寧對他倒沒多大印象,據景軒說,他這幾天在暗地裏查一件重要的案子。
蘇寧的冷淡顯然引起了景軒的注意,兩個人明明已經是兩情相悅,他都已經如此主動地對她好了,她卻反而愛答不理。景軒便問了連陌一句,「你說如果一個女人對你突然冷淡了,還不讓你親近她,這是為什麼?」
連陌一聽便挑起了眉頭,景軒大爺這是在說他自己麼?
他揶揄地笑道:「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
「第一,她不愛你了。」
景軒蹙眉,「不可能。」
連陌看他沉沉的臉色,笑得歡快,「那就只剩下第二個可能,她因為某種隱秘的原因必須疏遠你,過幾天就會好了。」
連陌隱晦的暗示,景軒並未領悟到,反而誤打誤撞地悟出了另一層更高深的意思,安美人她身上有秘密。
景軒對於安美人的寵愛已經引起後宮妃嬪的不滿,尤以皇后為甚,但礙於抱着皇上只是一時沉迷,終究會恢復以前的模樣的期待,暫時沒有對付蘇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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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花滿枝椏,粉的,白的,紫的,在御花園裏開得紛紛揚揚,清新唯美。
景軒如平常一般與蘇寧在御花園裏散步,午膳之後,他們便會出來走一走,各種話題都談,雖然往往是景軒在說,蘇寧在聽。
景軒看了眼蘇寧若有所思的神情,狹長的眸中閃過微光,他伸手攬過了她的肩膀,親昵地道:「寶貝兒,你為何總是悶悶不樂的模樣?」
很明顯嗎?蘇寧忍住嘆氣,擠出笑顏,「皇上,臣妾只是有些傷春情緒。」
這種說辭,並不令人信服。
景軒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盯着她,半晌,方語聲涼薄道:「你是不想與朕呆在一起?」
「我……」
蘇寧微睜大了眼睛,她發覺這可能還真是原因。沒有了在一起的理由,她的感覺就像是明明不需要考試,卻還坐在考場裏面的煩躁鬱悶。
景軒冷笑一聲,「你的一生一世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他拂袖而去。
蘇寧苦惱地嘆了口氣,心情這東西壓根不受人掌控,她老感覺所有事情都失去了趣味,看什麼皆是懨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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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軒冷着臉,回到御書房,卻見慕景知已經等在裏面。
景軒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慕景知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景軒,「臣已經全寫在裏面。」
景軒盯着信,越看神色愈發陰鷙,「樓蘭的人想要拉結大臣?」
慕景知道:「是個江湖人士,被人稱為九公子。」
景軒冷笑一聲,「朕還沒打他們的主意,他們倒是自己找上門了!」
慕景知亦是一聲嘲諷的冷笑,「皇上以為找上門來的只是區區一個九公子麼?」
景軒蹙眉,「你什麼意思?」
慕景知目光銳利,「樓蘭的那位公主就真的與此事無半點關係?」
景軒臉色冷硬,「即便她是樓蘭的公主,也已經嫁到景國,便不再是樓蘭的人。」
慕景知道:「她可不一定這樣想。」
景軒道:「朕相信她。」
慕景知道:「臣不信她。」
慕景知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他敢如此說,就比如有些證據。景軒長眸危險地眯起,緩慢道:「她做了什麼?」
慕景知一聲冷笑,「她做了什麼,皇上該是最清楚的。」
景軒的神色驀然僵住。
慕景知道:「從她第一天出現在宮宴上,臣便看出她心懷不軌,加上之後對皇上的瘋狂愛慕,難道皇上覺得這真的就僅僅是一個女人喜歡上男人的正常表現嗎?樓蘭民風再開放,應該也不至於要到青樓去追夫君,更何況,她看到你在青樓,沒有半點吃醋的反應。」
「夠了!」景軒叱道,「朕不允許你用這些話來玷污她,若她真如你所說心懷不軌,為何沒有傷害朕?」
「皇上真的確定沒有受傷麼?」他淡淡道,「皇上方才動怒不就是因為她麼?」
她的冷淡加上慕景知的話,令景軒有了幾分暴躁不安,他低吼,「閉嘴!」
慕景知道:「若是皇上執意相信她,不妨讓她見見太醫院的阿九。」他話題轉開,「關於那位九公子,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景軒冷冷一笑,眸色狠厲,「他不是想要結交大臣麼,就讓他去做好了!正好,朕預謀已久的一項計劃還差點火候,就讓他的鮮血來成為這個計劃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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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下午得罪了景軒,以為他大概會氣好幾天,也或許一直不會來找她了。她並沒將自己看得太重要,她的確以真情打動了景軒的心,讓景軒相信她的愛,但是他自己也會慢慢察覺她的虛情假意,發覺受騙,大概會恨不得……殺掉她吧。
然而,景軒在晚霞染遍春日天空時來到了昭陽殿。他的表情一如前些天的溫和,眉間含笑如風月肆意,他陪她一起用了晚飯,又與她下了棋,看她一直輸,便撤掉了棋盤。
她拿了本書看,他則坐在一旁瞧着她。
燈光暖暈,她臉上鍍上了一絲溫暖的光芒,就像是他下午來時惆悵望着的晚霞。
「不如讓阿九過來看看。」
她低着頭,目光定在書上,神思卻漂游到遠方,景軒的話忽然響在耳畔,明明很平淡隨意的語氣卻讓她抬起了頭,神色透出了幾分異樣。
景軒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仿佛在欣賞她這副神情,聲調溫柔,「寶貝兒,我說不如讓阿九過來看看你,你瘦了許多,莫非是病了?」
「不、不用了。」蘇寧心有餘悸地盯着景軒,不知道他用意何在,「我很好,沒有生病。」
他抱住她,「寶貝兒,朕可從未喜歡過任何一個女人,但是朕很喜歡你,懂麼?」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