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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助理打量着她的目光漸漸地變得懷疑,繼續說道:「入場後,沈總說看到你和顧子灝有接觸,猶豫着要不要改價,我說你不是那種人,叫他要相信你,結果就......。」
彭助理收住話尾,唉嘆着拍了拍她的肩:「這事我也有錯,我得走了......。」
看着彭助理離去的背影,程天畫又一次地驚訝了。
怪不得沈慕希會那麼生氣,原來他在懷疑她把價格透露給了顧子灝,他居然懷疑她畛?
程天畫心臟驀地一緊,標書她曾經丟失過,後來是顧子灝拾回給她的,難道......沈氏的價格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顧子灝發現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沈慕希也沒有錯怪她,確實是她把價格弄丟的啊!
程天畫快步追出去,希望能向沈慕希解釋清楚自己不是故意的,可當她跑出大門口的時候,沈慕希和彭助理的身影早不知去向了釧。
她無奈地一跺腳,站在大門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身後傳來一聲乾咳,她扭過頭去,就看到滿面春風的顧子灝和他的助理從裏面走出來。顧子灝將手中的文件夾往助理手上一扔,便筆直地朝她走來。
看到他那一臉得意的神情,程天畫心裏的火氣騰地燃燒開來,一臉氣憤地扔給他兩個字:「無恥!」
「說說看,我怎麼無恥了?」顧子灝雙手抄着褲袋,一臉似笑非笑地走近她。
「偷看別人的標書價格,難道還不夠無恥嗎?」
「我偷看別人的價格?有嗎?」顧子灝雙手一攤,笑得極度高深漠測。
「你敢說你沒看?」
「你有證據麼?」
「.......」程天畫語滯,她雖然沒有證據,但她可以確定沈氏的價格就是在她遺失文件袋那段時間泄漏出去的。
「親愛的,別忙着冤枉好了人,還是趕緊回家滅火吧。」顧子灝用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將她的身體來了個大旋轉。
被迫轉身的程天畫一眼就看到沈氏的奔馳車子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她身後的空地上,後座的車窗大開,沈慕希那張佈滿火氣的帥臉展/露/無/遺,盯着她的目光比剛才還要惱怒。
很顯然,奔馳車子是從地下車庫開出來的,而她居然毫不知情。
看着沈慕希臉上的怒氣,程天畫心中一片焦急,想必他又要開始誤會她跟顧子灝之間的關係了......。
意識倒顧子灝的雙手還扶在自己肩上,她慌忙掙開,邁步往奔馳車子走去。
奔馳車子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右拐,快速駛離大樓門口......。
「等一下!」程天畫慌忙追上去,一邊追趕一邊對着奔馳車子招手呼喚:「沈慕希!你等等我......!」
然而,車子卻在這個時候駛上大馬路,迅速地消失在車流中。
居然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看來沈慕希確實氣得不輕。
怎麼辦?這下把禍闖大了,盯着車子消失的方向,程天畫無奈地嘆了口氣。
車後傳來一聲車鳴,程天畫往旁邊讓開一步,熟悉的布加迪車子緩緩地停在她的跟前,可惡的男人笑得一臉無害:「程小姐,需要送你一程麼?」
「不需要。」程天畫沒好氣地扔給他三個字,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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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容院內,施意扭頭掃了心不在嫣的程天畫一眼沒好氣道:「親愛的,你已經好久沒做過美容了吧?趁今天有空,給點狀態唄。」
程天畫一聲幽嘆,滿面憂愁。
從市民中心出來後,她就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了,回公司肯定是找罵,回家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家的人。
「不就是一塊地麼?沈氏有錢,在哪買不到。」施意又說。
「關鍵是沈慕希認定是我故意把價錢賣給別人的。」
「相處那麼久了,他還不知道你的為人啊?」施意頓了一下,問道:「他怎麼會懷疑你?」
程天畫從鏡中看了她一眼,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她事情經過。這件事情涉及到顧子灝,如果她說出是顧子灝偷看了她的標書,施意肯定會不樂意聽的吧?
誰願意自己喜歡的人被懷疑成小偷?
她搖搖頭,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
「那天我在我母親的病房裏遇到一位貴婦,那貴婦自稱是我媽二十幾年的好朋友,而且還是我的乾媽,她好像蠻關心我和母親的。」程天畫輕吸口氣,含笑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麼關心過了,看來老天還是挺眷顧我的。」
「乾媽?」施意一臉狐疑地打量她。
程天畫點頭:「嗯,她還告訴我許多關於我父母的事,跟我猜測的一樣,我父母老早就離婚了。她還跟我說,如果跟沈慕希過不下去了,就離婚,她會照顧我。」
「我怎麼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施意想了想:「如果她真的跟你媽那麼要好,又是你的乾媽,為什麼這五年來都沒有來找過你?」
「她以為我和媽媽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也可以聯繫的嘛,如果真像她說的跟你們感情那麼好,五年時間沒有你們母女倆的消息,她都不想念,不懷疑?」
「她說最近才想起我們,所以就找來了。」
「這也太冷漠了點吧?會不會是騙子?」
程天畫失笑:「她騙我做什麼,我一沒錢,二沒色的。」
「也是。」施意拿起小鏡子左照右照:「反正我覺得這人不太靠譜,你自己小心點吧。」
「知道了。」程天畫應了一句,心裏也有些動搖了,這位自稱霜姨貴婦出現得太突然,可她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又一點都不像是騙子,那天她在母親的病床前還流淚了,眼淚總不會是假的吧?
況且,她確實也沒什麼可以給她騙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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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大夥都已經睡了。
一直懷着愧疚之心的程天畫卻始終睡不着,看到他回來,不自覺地正了正身子,正想開口打招呼,沈慕希卻一頭扎進浴室,緊接着便是水流聲傳來。
洗完澡,沈慕希從衣櫃裏面拿出一件大衣,走到沙發上倒頭便睡。
自始至終,他的臉色都陰沉得像六月的陰雨天氣。
程天畫從床上下來,遲疑着走到他身側,語氣從未有過的溫軟:「沈慕希,今天真的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
「我不喜歡聽解釋。」沈慕希冷冷地打斷她。
「可我必須解釋,丟了價格確實是我的錯,但我並非你們想像的那樣故意把價格透露給顧子灝,我也沒理由這麼做不是麼?」程天畫歉疚道。
「我說了我不想聽!」沈慕希倏地睜開雙眼,盯着她。
「我......。」程天畫被他冷漠的目光瞪得心頭一顫,咬了咬紅唇,最終還是沒有放棄解釋,道:「我是在洗手間遇到顧子灝的,當時可能我離開得比較急,不小心把文件袋掉在洗手間裏了。走到咖啡廳門口時我才發現文件袋不見了,如是一路跑回洗手間,剛好跟從裏面走出來的顧子灝撞在一起。我發現他手裏拿着我的文件袋,趕緊把文件袋搶了回來,然後你出現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如果有半句假話我不得好死。」
程天畫住了嘴,打量着雙目緊閉的沈慕希,等待着他的回應。
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沈慕希的回應,她如是繼續說:「如果換成是跟你結婚前,你還可以懷疑我是為了錢把價格賣給顧子灝的,因為那個時候我確實很缺錢,很需要錢。可是現在亞恩已經免去了我媽媽的所有醫藥費,我再也不需要太多錢了。而我跟顧子灝的交情,也沒有達到能使我做出背叛公司的決定來。總之,你可以生我的氣,可以罵我,但希望你不要把我當成陳浩那樣的人。」
沈慕希仍然沒有反應,程天畫有些急了,用手抓住他的衣角扯了扯,小心翼翼地問道:「慕少,你有在聽我說話麼?」
仍是沉默,繼續沉默。
「你如果困了,就到床上去睡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沉默......。
「要不,我去面壁思過一晚好了,你消消氣。」
沉默......。
「沈慕希,拜託你說句話。」程天畫繼續拉扯他的衣角。
終於,某人不再沉默了,而是一把捉住她拉扯自己衣角的手腕奮力往旁邊一甩,程天畫始料不及,被他甩到地板上。
「啊......!」她驚呼一聲,半個身子趴在地毯上,秀眉微皺,抬頭望向沈慕希。
沈慕希騰地從沙發上坐起,居高臨下地凝視着仍然跌坐在地上的程天畫,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道歉和面壁思過有用麼?那塊地會因此而回來麼?」
不會,確實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錯誤已經造成,她只想用道歉來表達一下自己的愧疚。
她幽幽地從地上爬起,垂着頭:「對不起。」
「想要我原諒你?可以,去把地給我要回來!」沈慕希再度將身體沉入沙發,用大衣蓋住自己。
把地要回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程天畫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床上。
她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一扭頭就可以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沈慕希。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上次她可以睡得心安理得,並且一下就進入夢鄉。可是今晚,她卻怎麼也睡不着,怕他冷,怕他感冒,怕他不原諒自己......。
沈慕希卻是真的困了,一動不動地蜷縮着,呼吸漸漸地變得均勻,就連程天畫將被子蓋在他身上都毫無感覺。
夜裏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和楊恬欣手牽着手在一片空曠的平地上行走,楊恬欣快樂得像只小蝴蝶,指着左邊說以後要在上面建一個旋轉木馬場,指着右邊說要在上面建一個摩天輪,指着中間說要在上面建一個過山車。每到周末就帶着孩子過來玩,玩到他們累為止。
突然夢境一轉,楊恬欣一腳踩空,跌入前方的萬丈深淵,等他追上去的時候,只來得及聽到一聲絕望的呼救......。
沈慕希驀地從沙發上坐起,冷汗出了一身。
原來是惡夢一場,只是這夢境的地點既是那麼的熟悉。
沈慕希用袖子抹黑一把頭上的冷汗,一顆心仍在怦怦跳動着。他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扭頭望向大床,發現程天畫正蓋着他的大衣蜷縮成一團。
一聲不屑的冷哼從口中溢出,沈慕希掀開被子從沙發上站起,頭也不回地往臥房門口走去。
別以為把被子讓給他,就可以抹去她今天所犯下的罪過,沒那麼便宜!
這樣冷的天,只蓋一件大衣確實很冷,冷得程天畫一夜未睡。
剛剛沈慕希從沙發上驚醒時,她不是沒有看見,只是沒有現出來罷了。她幽幽地從床上坐起,目光透過落地窗子,看着楊恬欣的臥房燈亮。
沈慕希……他到底夢見什麼了?夢見楊恬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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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楊恬欣的床前,沈慕希拉着她纖瘦的小手,目光定定地注視着她的睡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一個夢,這是否在預示着他的恬欣很快就會離開他,到一個他到不了的地方?
而她最後留給他那一聲絕望的呼救又意味着什麼?
他執起她的小手,紅唇抵在上面落下輕柔的一吻,一滴淚珠從他的眼眶滾落至她的手背,語氣中充滿了痛心:「恬欣,我也想救你,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
剛剛那個不單是他夢,也是回憶的一部分。
十四年前,城西那塊地還沒有開始招標,他和只有十歲的楊恬欣開車從那裏經過,楊恬欣說要下車走走。他跟在她,聽着她一臉歡快地計劃怎麼把這塊空地建成遊樂場,但那裏沒有深淵,楊恬欣也沒有掉下去,他在心裏默默地記住了她天馬行空的幻想。
他在心底子暗暗發誓,等到這塊地開始招標的時候,一定要把地標下來,把它建成遊樂場。
然而就在今天,這塊他關注了十四年,勢在必得的地卻被顧子灝搶走了。
這是楊恬欣唯一的夢想,他卻不能幫她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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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早晨,沈慕希也沒有回來臥房。
程天畫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醒來便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對面楊恬欣的臥房,不知道他是否還在裏面呢?是否一夜沒睡呢?
她輕嘆口氣,轉身走進浴室開始洗漱,換好衣服下樓,並沒有在餐桌上看到沈慕希的身影。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低沉,就連一向活躍的沈玉清都安靜了不少。
沈玉清號稱趕時間,拿了塊三明治出門了,沈夫人也聲稱吃飽了,離開餐桌。
餐桌上只剩下沈老太太和程天畫兩個人,程天畫遲疑片刻,含笑問老太太:「奶奶,慕希出去了麼?」
「嗯,一大早就走了。」沈老太太打量着她,隨即開口道:「競標的事我都聽LILY說了,慕希氣一陣就會好的,你別放在心上啊。」
程天畫有些訝然,她把地弄丟了,為何老太太卻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反而安慰起她來?
老太太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笑笑道:「你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
「謝謝奶奶。」程天畫感激道,否怕老太太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願意相信她的人了。
「你也別怪慕希。」老太太猶豫片刻,才接着說:「慕希曾經向楊恬欣承諾過要把這塊地標下來建成遊樂場,如今失了地方,遊樂場自然也就沒指望了,他會那麼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天畫握着杯子的雙手一緊,抬頭一臉訝然地望着老太太。
原來沈慕希把這塊地標下來,是為了給楊恬欣建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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