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此時正在大觀園勘察惜春的圖紙,惜春膽小,不敢回大觀園,黛玉將她留給了覺遠,黛玉和紫娟來到了榮國府大觀園,沿着惜春圖畫中的紅線,她們很快由瀟湘館進入怡紅院,怡紅院的鏡子後面原來是個進口,這是黛玉多次參詳以後確定的。她熟悉這個地方,心裏有一個模糊的推測沒有被證實,當她在這個地底下見到一個恢宏的寶庫的時候,一切疑問引刃而解,她們看到這地府的甬道有些燈熄了,看來有些日子沒有人打理了,一道道門被打開一個個寶庫被呈現,排列得非常規範,字畫古玩,瓷器甚至還有一個巨大的兵器庫簡直就是一個大明的博物館,許多瓷器的底部打着福王的印,也有一些明朝藩王進貢的東西,紫娟道:原來福王聚斂的財富還有這麼些在這裏,明朝皇帝也算是嘔心瀝血勵精圖治,可這些王公大臣到死都不捨得自己的財富。
黛玉看到一間房裏放着幾具棺材,紫娟害怕想要躲開,黛玉以內力打開棺材,看到這棺材裏居然全是金子,不斷搖頭。黛玉看到那地府的出口處畫着一處大觀園沒有的房子,但這房子她卻是如此熟悉,她很快判定這是外祖母住的屋子,小時候她在外屋住過一段時間,寶玉當時住對門,兩個人每天要在這屋子裏淘多少開心,鬧多少小氣。她貼着牆壁默默聽着外面的動靜,紫娟找到了機關,但卻打不開那門,黛玉凝神靜氣,想起那時侯寶玉有一次淘氣,外祖母教他一些臨戰的口訣,心裏一動,她對紫娟笑笑:牆那邊是老太太府上,你先迴避一下。自己將那銅獸頭轉了幾圈。果然那照壁轉了過去,外祖母和鴛鴦被轉了過來。
鴛鴦大驚,黛玉卻已經飛快地封住了外祖母幾處穴道,又將自己荷包里的九華玉露丸給外祖母服下,外祖母喘過氣來,說你這孩子,見到你就是最好的了,別浪費你的好藥。黛玉落下淚來,這一哭外祖母也倍加傷心,嘆息道:好孩子,你看我活不了多久了,正好讓我交代些事情給你,你就不要招惹我哭了。黛玉如何忍得住,一邊點頭,眼淚還忍不住。鴛鴦看得明白了,不再多說,自己主動去警戒,讓二人好好說話。誰知走出來卻看到紫娟,姊妹相逢,這邊兩人雙手一握,萬語千言,不須一字了。
這邊黛玉握住賈母的手如何肯松,眼淚怎麼也忍不住,賈母嘆氣,「好孩子,你既然到了這裏,這裏的事我就直接和你說了,着原來是大明國庫的東西,被福王私自據為己有,當初我們育嬰堂得李自成赦免,寸土未動,內里地下就藏着福王這個寶庫,福王被李自成殺了,只有一部分打算帶走的財物被闖王部隊拿走,其餘的全部委託你舅舅藏在了這裏。你舅舅當時只是一個五品小官,臨危受命,一個人如何做得了這麼大的事情,找你外祖父商量,你外祖父為了保護皇上,自己拼掉了老命,你舅舅沒有奈何,手上又沒有兵權,苦心維持了一年,這後來滿人進來,忍辱偷生,正好小皇帝看中了寶玉的姐姐,只有犧牲了大女兒的終身幸福,背着一個漢奸的名聲,躲在京城裏不敢亂動。這些年為了掩蓋這個秘密又建了大觀園。這四大丫頭原來就是我帶出來的女兵,這些鑰匙我如今已經讓鴛鴦交給你,你帶上她們,這是令符,她們會全力保護這個寶庫。」話說得太長,賈母握着黛玉的手越來越冷,黛玉抹淚:「老祖宗少說些話,等我給您運氣」
「好孩子,讓我說完吧,這諾大的家族,真正血緣親的就是我們,你舅舅也是忠義之人,原來你只是一個女孩子,但天賦異稟,將來他的家族你得設法保全。我只有你媽媽這一個孩子,林家也沒有後人,我們都望着你能給兩家延續血脈。我原來以為你去北靜王府,是有其他緣故,現在知道是為了你賈珠哥哥的孩子,她們以這個寶藏要挾做主要娶寶釵,我為了大局,沒有反對,讓你受委屈了。
黛玉道:」我從前也沒有敢怪罪外祖母,如今知道真相,如何敢怪老祖宗,寶玉之事,到也有天意。」紅着臉悄悄在賈母耳邊說了些話,賈母開心地握住她的手,「這樣甚好,如此我也死得了。你以後但叫我祖母,那歌外字課不要了。」瞑目不再說話,那手卻冰冷了,眼見是賓天了。黛玉一口血吐出來,叫了一聲祖母,暈倒在賈母身上。紫娟和鴛鴦連忙過來。
照壁這邊的薛寶琴回身看不到老太太和鴛鴦,正望着那牆發呆,聽到外面有太監在問小丫頭老太太歸西沒有,恨得牙痒痒,原來想叫嚷起來,說老太太不見了,後來想也許老太太藉此逃遁了,能拖一時就是一時,和小丫頭交代幾句,自己反而安心了,坐在椅子上安然運氣,不想竟然睡着了。誰知卻被一陣哭聲驚醒,原來老太太此時直直的躺在床上,早換了新衣,已然斷氣了,薛寶琴這一下還沒有來得及哭,太監們進來驗屍。只得躲到房梁之上,太監讓所有人出去,不許報喪,然後肅立兩邊,將屋裏點了薰香,只見一個婦人被人簇擁着進來,寶琴認得是太后,躲在上面大氣不敢出。
那婦人抹着眼淚,讓眾人退下,自己握住老太君的手,嚶嚶地哭,邊哭邊說,寶琴聽到的都是滿漢不合啊,皇帝只知漢化,借鑑洋人,一點老祖宗的規矩不要,心狠手辣,忤逆不孝,自己沒有辦法,遲早都要反目。按理你幫了我太多,我不該讓你走這一步,可你心裏的事這麼多,萬一老而昏聵,走漏了風聲,我皇家顏面何存,天下只怕又會大亂。接着又說什麼你這些年苦心經營,說起來都是為寶玉那孩子,如今就是死了,我答應讓這孩子做皇帝,你也該瞑目了。老太君此時躺在那裏,哪裏管太后呢喃,寶琴卻早已痴了,寶玉這樣的身世,也不知姐姐知不知道,心想出去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件事告訴姐姐。
只見老太后站直了身體,叫過伺候自己的大太監,說把伺候老太太的丫頭都帶上來。一齊被帶上來連老媽子一起五個個,鴛鴦是第一個。太后道:賜死,殉葬。小丫頭們來不及求饒,各自身後的太監就用白布捂住了丫頭們的嘴,立即悶到在地。那媽子拼命掙扎,力氣又大,太監們索性用白綾勒住,那老媽子到底被勒死。鴛鴦站着不動,鴛鴦身後的太監到跪了下來,卻是周太監,「太后,這是我女兒鴛鴦,一直在為太后做事,求太后饒她性命」
太后看着周太監,眼中殺機越發重了,「她真是你女兒?」鴛鴦淡然道:「太后,您要殺就殺,我不認識這個人。根本也不知道什麼為您做事,死了事小,不要壞了我名節。」周太監老淚縱橫。其餘的太監都住手看周太監。鴛鴦冷冷一笑,看着悶到在地的小丫頭們,淡然到:「望太后給點時間,讓我自己了斷,也完了我對老太太的義。平時老太太的事與她們原來也沒有干係,她們都是外屋的雜役,一個大丫頭都沒有,若能赦免了這三個丫頭,就是您對老太太的恩情了。」
太后嘆氣:「你倒是個義僕,,這些小丫頭都免死,傳出去我也不好看,我只命她們好好厚葬就是。」太監們將昏死的丫頭們吊上了房梁。然後齊齊跪下來求太后免死鴛鴦。
鴛鴦冷笑,「太平盛世,這麼多人一齊上吊到也壯觀,」對周太監溫婉一笑,:「得老太太相厚我多年,願為老太太嫡親孫女,為老太太殉葬,人總是要死的,莫若死得其所。」自己過去拿了白綾,搬了一張凳子將白綾掛在樑上,鬆鬆地挽了一個結。讓所有人都出去。
周太監球太后放了鴛鴦,太后冷笑:「她若真是你女兒,你還沒有她明事理,你看清楚了,今日是你求情的日子嗎。?來人,帶他走。周太監跳起來:太后,這些年我一直對您盡心盡意,出生入死,您就放了她吧。」他抓住太后衣裳,」求您看在我伺候您多年,放了她吧」
周太監早被幾個太監架住要往外拖,鴛鴦道:太后,這個人雖然認錯了人,對我倒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懇請您讓這個人送我上路。」太后看鴛鴦一臉剛強,也不禁佩服,「起駕,留他在這裏看他女兒上路。你女兒不死,你也不用活着回來」所有人出去,屋裏只剩下周太監和鴛鴦。鴛鴦看着父親,為他悉心整理好被扯亂的衣服,又到了暖壺裏的水為父親洗臉,那周太監如何不懂她的意思,心都要碎了。眼淚直流,不停說些什麼,不如我替你死了。鴛鴦道:父親,我們志趣不同,我不知該如何和您說清我做的事情,但我要您知道,您只要活着,對女兒來說,就是好消息。我周家為這場戰爭快要死絕了吧,留一個見證也是好的,父親,女兒求您不管多難,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讓人帶您出去。「對着樑上招呼薛寶琴趕緊下來。薛寶琴跳下來:」鴛鴦姐姐,我們一齊走吧。「
「這邊應該有出路,我剛才看到」,薛寶琴話還未了,早被鴛鴦打斷,她不能讓寶琴把這個秘密泄露給父親,畢竟父親一直是宮中的人,而且一直是太后的人,是太后從前放在元妃身邊的密探:「薛小姐,這裏見到的所有事情你對誰也不能說,關係重大,若走漏風聲,會有殺身之禍,你本來有事來找老太太,現在你只有自己去想辦法,天馬上亮了,你快點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這位是我父親,太后已經起了殺心,他回去也沒有活路,您一起帶走他,安頓好,就是對我好了。」
薛寶琴還要說什麼,但她知道鴛鴦的個性,也不管周太監是否願意,拉着他從原路走了。
這邊黛玉可以通過一面安放在甬道的鏡子看到賈母房中情形,她原來想衝進去救人,卻被紫娟攔住:「這鴛鴦姑娘已經在拼死保護這個寶庫了,你何必壞了她的事,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心意相通,如果我遇到這樣事情,你也不要救我,保護好你自己,就是對我好。」兩個人只能看鏡子。卻見鴛鴦朝着樑上喊下來一個人,卻是寶琴,然後再三囑咐,兩人似乎又在交代什麼,薛寶琴拖走了周太監。
周太監如何肯走,但顯然鴛鴦說服了他,侯兩個人走了,鴛鴦對着鏡子笑了笑,閃身走開,紫娟拉了黛玉走開,回到怡紅院進口,卻看到鴛鴦在那裏等着,黛玉鬆了一口氣。罵紫娟道:我一日唄你們嚇死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