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紅樓 第二章 神女生涯原是夢

    這史湘雲抓了孫紹祖,輕輕吹了一聲呼哨,一個二十多歲的家人打扮的上來幫忙,將這人塞在馬車裏,自己要去趕車,史湘雲道:「茗煙,你去車裏坐着,我來趕車。這人狡猾,別讓他跑了。「茗煙答應一聲,進了馬車,將蠢蠢欲動的孫紹祖踢了一腳,聽得史湘雲在外面問:」二爺今天回來了嗎?」「早上二爺說要去白雲觀下棋,不讓我跟着,這會不知回來沒有。」這家人乾淨清爽,個子不高,一望卻是個會家子。在清朝,因為服裝的規定很多,下層老百姓只能穿棉麻之類,所以很容易區分身份,此時他將孫紹祖又加了一道繩子,捆住在車上,「老實點,等我二爺回來好好審你。」

    馬車到了一處湖上,夜色中一彎冷月,湖面浩渺,一船泊在岸邊,船上傳來叮叮咚咚古琴之聲,史湘雲嘆息:「二哥哥的琴越發彈得好了。」自己先上了船,那彈琴的事和尚打扮,正是寶玉,面目清瘦了許多。史湘雲嘆息:「二哥哥可用晚膳了」那和尚站起來:大妹妹回來就好,中午吃了茶我就回了,那爐子我實在生不着,那老道給了些米,還有一點芝麻油,只是我不知怎麼做,還真餓了。「看茗煙押了孫紹祖上來,忙過去細看:「這個人很像三妹夫。」

    「本來就是他」史湘雲道:茗煙,把他關到艙底,等我們吃了晚飯再好好審他。「

    孫紹祖道:」我們也算親戚,怎麼也得吃餐飯不是「

    」呸,你也配吃咱家的飯,當年迎春姐姐被你虐待,你是如何害死了她,茗煙你與我看好他,先餓他三天再說,要是不小心餓死了,記得丟到岸上餵狗。「

    寶玉道:」大妹妹別開玩笑,這個人不是好人,但人命關天,一會我們開飯不可以忘記了他,餓死了也是罪過。「史湘雲撲哧一笑:茗煙你快去關了他,來幫我燒飯。」

    茗煙忙答應。賈寶玉手忙腳亂幫忙生火,誰知卻只是被煙嗆着,哪裏能燒着,史湘雲忙挽起袖子來幫忙。一會飯熟了,寶玉道:「大妹妹如何把這米豆煮了,我還打算明日早起吃點粥呢。」史湘雲笑到:今朝有酒今朝醉,這點米若留點,也不夠我們這幾個人吃,幾天沒吃飽了,打架都沒有力氣。聶青還沒有回來?「

    卻聽岸上一人叫到:」我可回來了,今日遇到熟人了,烤了半隻鹿回來了。「只見一人穿着青綠獵戶裝,繫着髮帶,背着弩箭,帶了那廟裏的瘌頭和尚過來,那瘌頭和尚笑到:「知道你們打了個大獵物,特意來叨擾杯酒的,我帶了好酒來。」寶玉道:「哥哥來了。」

    瘌頭笑到:今日怎麼如此清醒,連我也認得了。早知如此,我帶多幾個人來。」

    史湘雲忙道:「哥哥快莫說笑,一會又說糊塗二爺了。都快子時了,快來大家一起晚膳。」寶玉道:也不能叫晚膳,大妹妹就說宵夜更妥帖。「大家都笑。

    一時大家一起吃飯,瘌頭和尚說起賈雨村來意,原來大家都知道這和尚是賈珠,寶玉在賈家的親哥哥,寶玉拉着賈珠的袖子,只是問一些佛家的機鋒,賈珠看他似乎完全迷失在禪機之中,不由勸導:凡事因循自然,佛家固然有些隱喻巧合,未必事事慨全,既然做一門學問,首先要理順天地正宗,自然之法,一味偏執於機巧,和玄幻算術有何區別。

    寶玉狂喜道:哥哥這話真是很好,我且去記着,也不管別人,自去挑燈謄寫,燈光下,賈珠看寶玉鬍子拉渣,人瘦了許多,哪裏有當年面如滿月,美若星辰的富家公子模樣,不由得酸澀了眼睛。飯後賈珠和聶青去審孫紹祖到得了一些重要的情報,臨走,賈珠叫過史湘雲,給了一些銀兩,說林姑娘自己省下來的,還是讓不要告訴寶玉,看他這樣一時清楚一時明白,如今也不是和林姑娘相見的時候,史湘雲嘆息:哥哥,您幾時讓林姑娘把寶玉接過去安頓吧,寶玉這個病,見了林姑娘或就好了。」

    賈珠點頭,義軍人數太多,寶玉目前不能自律,怕壞了軍紀,走漏了風聲,那邊還有寶釵孤苦伶仃的,林妹妹也不忍心讓寶**奶失去慰籍,妹妹辛苦一段時間,自然會儘快安排。這孫紹祖我們帶走了,他在這裏給你們多不少麻煩。聶青我也帶去一趟廣東,那邊他熟悉,這期間你讓茗煙凡事小心。

    有空還去一趟蔣玉菡那裏,寶**奶的生活也很困難,前年林姑娘給了一個莊子給蔣玉菡,讓這些租子收入給寶釵養家的,今年年份不好,只怕蔣玉菡那麼大一家,靠這個莊子也難以支持。史湘雲氣到:我是看着襲人生氣,雖然對寶姐姐算好,但言語間還是有衝撞的,寶姐姐那麼一個人,每次都不計較,有時我真想告訴寶姐姐真像,又怕唐突了她,折辱她了。所以都不敢去蔣爺家了。」你林姐姐也是這樣想,所以這些年從來不不出面的,她還說了,你性情直率,不開心什麼都敢說,讓你還去找一下襲人,林姑娘讓把這張地契帶過去,看變賣了維持一段。以後你寶姐姐不在他家了,他們也有個準備。「

    寶姐姐要去哪裏?史湘雲詫異,這件事就是我今天的來意,我和你細說。

    第二日,蔣府,這是一個四合小院,東廂住着寶釵和麝月,中間是蔣家的廳堂,兩個男孩子住在西廂,如今兩個孩子也有十一二歲了,跟着蔣玉菡的一位朋友馮紫英也就是當年的神武將軍學拳,跟着薛寶釵學些文字,因為怕孩子嘴上不穩,兩個孩子都沒有去外面的私塾。然而馮紫英和寶釵那是何許人,兩個孩子所得比學裏更多。

    襲人這幾年到日漸豐腴了。她生性小心,怕走漏了二爺和奶奶甚至馮紫英的消息,也不敢請女傭,倒安排了幾個家人和護院,想來這兩對多夫妻僅僅依靠蔣玉菡從前的一點薄產,如今在衙門裏一個小官的薪水支持了查封以後的十二年的生活。

    襲人候兩個孩子睡了,悄悄來到寶釵房裏。寶釵清瘦了許多,麝月因為失去了孩子,時不時有點犯病,寶釵倒是認真照顧她,沒有一點主母的架子。襲人於是越發尊重寶釵,心想,二爺實在是個沒有福氣的人,有這麼好的妻子,卻不知道珍愛,如今更不知跑到哪個廟裏去做和尚去了。

    寶釵倒是對寶玉沒有怨懟之詞,和襲人說起,她只是嘆息寶玉是個永遠看不開的人,即使在廟裏又有何用,襲人面對寶釵倒是哭了起來,「可憐二爺這麼大個人,心裏總是孩子一般。」她對寶玉的愛到了母親溺愛孩子的這一步,她是無論如何不捨得寶玉離開的,然而寶玉堅決地走掉,她也知道寶玉實在是無法面對失去的親人。

    寶釵原來想說,你哪裏知道,真率真是真痛,想想襲人未必懂得她的話,也就將話語咽下了。回想從前寶玉受了姐妹們的夾磨,使性子要出家,那點點滴滴情形倒是一種生活的美境,而以寶玉的個性,現實一次次把賈家推向毀滅的邊緣,也一次次揭開了寶玉內心痴戀的傷痛,這痴火燒火燎着如何能夠忍受,這世間總有這些至情至性的人比別人更多了一層深切的痛,寶玉是,林姑娘也是。


    寶釵忽然幽幽道:你家林姑娘是月半走的罷。襲人點頭,我早已備好了香案了,只是今年少了二爺,我怕奶奶忘了。寶釵酸澀地一笑:「你林姑娘倒是我的知音,比你寶二爺更加懂得我,這些年,我倒是十分想念她的。」寶釵在院子裏點起了香,在她總是不願以去想起黛玉後來離開的情形,大約着一半的情形讓她覺得有自己的逼迫在裏面,但當時皇帝已經有聖旨,她也不願以把自己作為寶玉正妻的地位動搖,那麼一切陰差陽錯地發生,或者也是天意,但倔強的寶玉卻在清醒後堅決離開了這個家,這又讓她覺得不能原諒。

    襲人有些不安,畢竟蔣玉菡這麼晚沒有回來,她是一直不願意蔣玉菡去找賈雨村的,在她看來,這個賈雨村似乎只要出現,必定帶動了賈家一場血雨腥風。尤其這次來聽說和什麼**有關係,她更加害怕。上個月才發生的明史案殺人的情形她如今還記得。那些刻工一家被殺的讓她心有餘悸,那原來是老實厚道的生意人,卻牽連了連十六歲的孩子也一併殺了,這王騰蛟的妻子常來她家做針線的,死的時候肚子裏還懷着一個快要足月的孩子,家產也都被沒收了,如果不是馮紫英拼命將他家一個兒子帶走,這一家可就絕了戶了。從前的一切已經驚心,如今自己的鄰居被害,自然更加害怕,何況聽到說連看這明史的都要被殺頭,家裏多了一本書,襲人也難免害怕。

    此時寶釵將一張《芙蓉女兒誄》燒化了。這是她昨夜連夜抄的。這讓襲人更加不安。但她只是細細地把所有的灰檢查了一遍,連一張紙片也要燒盡了。聽寶釵自說自話:「顰兒,我這幾日看到二爺為你寫的書,方第一次讀到這個芙蓉誄,果然是為你做的,今日燒在這裏,你到是逍遙,質本潔來還潔去,這個人間,實在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她些微有些咳嗽,怕襲人擔心,又生生地忍住,面對繚繚香煙,回想起大觀園哪些煮酒斗詩的舊事,到在心裏不願意多想了:「如今麝月病着,但凡不是為了她,我大約也堅持不下去。」原來她日日為別人做些針線,給襲人的兩個孩子教教書畫,又接過了寶玉走後蒙館的課程,倒也還是淡然而又堅強地活着。

    然而這些年寶釵的心境已經徹底地改變了,從那年她在雪地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沒有一個人幫助她,甚至就在親戚門前也被拒絕入內,讓剛剛生下的孩子被活活凍死,她對這個世界就徹底死心了。

    她的房裏很簡單,原來富貴的時候她就是個寡淡的人,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擺設,如今房間更是簡單,桌上放着那本《石頭記》。寶玉這些年到底在哪裏寫這本書,這個脂硯齋是誰她在心裏慢慢記憶着,人就是再如何心如止水,還是不能不思考,這個字跡太熟悉了,那些女孩子的書法她沒有不熟悉的,看看這個男人一樣張揚的顏體字,當時練顏體的能寫得像個樣子的只有迎春和史大姑娘,她的心忽然咚咚地跳動起來,史大姑娘那可是她少年時相交極好的姐妹,這些年她恪守婦道,除了學館幾乎不出門,也沒有試圖和任何人聯繫,自以為大廈已傾,覆巢之下無完卵,又何苦去打聽,但生命竟然如此頑強,這個史大姑娘在她居住在此後僅僅來過一次,大意是所嫁的那家公子失蹤了,自己要去找他,問一下有沒有和寶釵聯繫過。她當時苦勸她如此亂世一個女人家還是不要四處去,史湘雲不聽,後來聽說她落入青樓,跳塘自盡,弄得寶玉一場好哭。如今想她可能真活着。她在心裏第一次如此渴望見到她。

    這一晚,寶釵和襲人心裏都頗為不安。她們的不安是有道理的,

    蔣玉菡和賈雨村在恆王府約略談了一下這些年的境遇:賈府被抄家以後,寶玉幾個都被罰苦役,蔣玉菡多方打聽,總算找到了下落。寶玉寶釵麝月被襲人接到家裏,一起生活了六年,其中寶玉因為清廷格外開恩,恢復了秀才的身份,也去應試過,如果不是寶玉三歲的兒子突然夭折,使他受不了打擊突然離開,如今他們應該還在一起生活。

    賈雨村問道:你出來以後沒有去打聽一下以前賈府人的下落:「奶奶不讓去,說沒地連累了別人,但當年把二爺奶奶保出來的小紅賢伉儷和拙荊一直有聯繫,她好像知道很多人的下落。"

    有璉二爺的消息嗎"一直沒有聽到,當初男丁都是判充軍的,只是那時寶二爺年紀小,判的勞役,璉二爺充軍也沒有人去送,按理賈府算他是最精幹的,應該在被抄家查封獲罪後總該有幾個嘍囉理事,奔走。我們這些人人微言輕,實在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後來聽說那一批人在充軍的路上全部被賊人殺掉了,我在獄中聽到,不是很相信,男丁也有一兩百人吧,璉二爺幾個也都習武的,如何就會被一幫土匪全部殺掉。

    「以先生的意思是他們應該都還活着」「我出來這半年,四處尋訪賈家後人,十分不解,除了寶二爺留下了這本蛛絲馬跡的書,和一些為奴為婢的女人,再見不到一個活人,諾大家族,當初也不是判的誅九族,如何會連遠房的都剩不到男丁。這一切只有一個可能,賈家主動藏匿了。「先生也是賈家的。」

    「我一直在獄裏,逢着大赦出來,卻也沒有見到一個同宗的人。一起消失的還有金陵王家,薛家,史家,四大家族一起消失,改朝換代的事多了,你見過幾大家族一起消失的」

    「我書懂得不多,戲文看了不少,如今到底不是本族人當皇上,昔日王族自然難免受牽連,但揚州有十日,嘉定還有三屠,江陰死得不到百人。但也沒有聽說滿人在金陵和京城有屠城的,幾大家族同時消失也確實是件奇怪的事」蔣玉菡回想起這幾年和幾大家族的交道,不禁也有些蹊蹺。「我還以為是富貴人家人情淡薄,互相不來往,卻沒有想到別的,這些年也只有小紅夫妻來看過我們二爺,賈芸也算是賈家宗親,後來也一直沒有來過了。」「既然有傳聞,未必都是捕風捉影。」賈雨村說到:「我如今出來,總要找到幾個真神,你在戶籍工作,不妨幫我找找。」蔣玉菡點頭:「惟先生馬首是瞻。」二人說了些事,不敢有太多感慨,雨村交了些銀子給蔣玉菡,「你養一大家人不容易,這些銀子原是清朝皇帝給的,你拿去家用,好歹算他做了件好事。」蔣玉菡到不敢接,「讓我家奶奶知道,一定會生氣的,我記得以前大明王府也給我家二爺送過銀子,二爺都沒有要,到將自家教蒙學一點錢捐了出去。」蔣玉菡嘆息:「我家二爺和奶奶真是太好的人了。可惜兩個人只是相敬如賓的,平日總不太言語。」賈雨村點頭,「你家二爺心裏只有林姑娘。」「先生也知道。」「林姑娘的事我沒有不知道的。」

    蔣玉菡看時間不早,兩個人約了三日後去蔣玉菡家詳談,雨村送了蔣玉菡出來。雨村候蔣玉菡出去,將門關上。蔣玉菡剛從恆王府出來,一轉彎就被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蔣玉菡的功夫一板一眼,有很多屬於戲曲的做派,很難在這樣群毆的場面中佔到優勢,很快他手上的劍就被打掉,好在他的功夫紮實,一時騰挪到位,還不至於就被砍殺了。但久戰下去一定討不到便宜。

    恆王府側面的院門幽幽的開了,跛腳王道士站在門口,賈雨村站在他旁邊。「先生救我」蔣玉菡大叫。「是你管還是我管,他可是你的客人。」王道士斜睨這賈雨村。「你覺得我是個很助人的人嗎」賈雨村淡然地,「我打不贏這些人。」王道士哈哈大笑,手裏的葫蘆滴溜溜地朝一群黑衣人打過去。他跳到蔣玉菡身邊,微笑着:「看清楚你救星的模樣,不要再輕易相信別人。」蔣玉菡看到賈雨村居然甩手施施然走到一邊觀戰,氣得頭都大了。王道士呵呵笑。手上卻沒有停,但那幾個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王道士的左耳差點被削掉,這下他也打了一個冷戰,然後他很快發現這幾個人的功夫確實不是中原功夫。他們似乎被下了蠱一樣地拼着命,卻有着訓練有素的紮實功底,這些功夫至少在六歲前就應該開始練了,似乎在自己的印象中找不到這種不顧死活的隊伍,「連神仙也打,」他一邊打一邊戲謔着,不知如何脫困,只是讓蔣玉菡先走,偏偏蔣玉菡是個呆子,就是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其實已經成了跛腳道士的負擔了。

    王道士眼見着蔣玉菡就是不逃,被黑衣人傷了右肩,心中一急,用了一招大力金剛逼開黑衣人,挺身護在蔣玉菡身邊,伸手將他甩到樹上,「快走吧,」蔣玉菡腳剛落到樹上,卻看見樹上一個黑影發出了嘎嘎的笑聲:「自投羅網,」一張網兜頭兜腦地朝他罩下。一支拐伸過來,將那網絞成了一個麻團。蔣玉菡被人輕輕托住,放到樹下,蔣玉菡看到這個托住他的人,不禁大喜。而與此同時,樹上那人又被點了穴,這幾個不可能同時完成的動作被他流水一般地做掉,跛腳道士大喜:「癩頭你來了。」「哼哼,我不能看着你被打死,丟了我們仙家的臉。」只見樹上站着一個和尚,名字叫得難聽,實際上穿了一件華麗的袈裟,內着一件白色短褂,眉目俊朗,三十多歲,腰上佩劍,背上背着一支禪杖,腰上配着寶劍,腳下蹬着雲靴,說不出的英雄飄逸。

    瘌頭和尚一加入,三個黑衣人立即落在下風。他們搶了同伴,一聲呼哨,走得乾乾淨淨,一場惡戰如果不是蔣玉菡受了傷,地上一些落葉,簡直就像沒有發生過。「走吧,先進府里再說」賈雨村這時走過來和瘌頭和尚打了個招呼。癩頭到不理他。王道士笑說"這位先生是皇帝派來在這府里住着的"「那是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憑他誰住着。」賈雨村笑笑:「故人也不認識了。」「打過架也可以算故人,賈先生一輩子沒有和人真刀真槍地打過,我們還真不算認識。」

    賈雨村到不害臊,他這會到熱情,讓門房為蔣玉菡療傷。蔣玉菡氣得不想理他。他淡淡一笑;「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打架這種事我是真不會,療傷我還是可以的。」他果然沒有說假話,包紮用藥十分利落,門房進進出出燒水,拿藥,四個人外加一個忙碌着的門房,屋裏到有一種奇異的安靜。蔣玉菡的肩膀是被一種鏢傷害的,鏢上無毒,這個似乎有點不合情理,大部分的暗殺組織所用的暗器都是有毒的,賈雨村將鏢放在一邊的布包里,不去深究。那癩頭和尚倒是十分好奇地拿過了那支鏢。小沙彌進來了,「師傅要回廟裏歇息嗎。」「就來,這位施主的傷包紮好了,我們就過來。」

    「這位施主家的娘子派了家人過來問候,問他家相公有沒有在廟裏。」蔣玉菡急忙,「快告訴她們,我沒有事,天明就回。」癩頭微笑:「是了,竅門在這裏,這隻鏢不為傷人,其實是為了報信。」果然這鏢上有一個機關,擰開以後有一張捲紙,幾個人互相看看,癩頭望着蔣玉菡,「這是給你的,你自己回去看吧,不用當着我們的面打開。」蔣玉菡搖頭,「是你們救了我,一起看吧。」

    大家都看這賈雨村。蔣玉菡到忘性大,「先生剛才是不得已,我早就不計較了。」癩頭呵呵笑起來,「你倒是大氣,真不知道你這麼愚善是如何活到現在的。」賈雨村有些臉紅,自己沒趣地笑笑,卻也不走,似乎鐵了心就是被你們羞辱死也要好奇一把。卷子展開,是一張地圖。畫的有亭台樓閣,池塘飛瀑.

    蔣玉菡認真看着,似乎覺得有點眼熟。賈雨村瞅了一眼,一片茫然。癩頭和王道士不說話,他們已然心中瞭然,但顯然不願意說出來,「你這人腦袋沒有你家奶奶聰明,回去問問她罷」他們告辭出來,回了天齊廟。賈雨村也不好說什麼,讓門房送蔣玉菡出去,待他們出去他立即用筆墨記下了剛才看到的圖。有一兩個地方他似乎記得不太真確,蹙着眉頭思考着,添了幾筆。

    三天後,賈雨村打算返回金陵。臨走之前,他想着要找幾個文人在恆王府住下來,專門編輯石頭記續書。到底找誰呢,自己決定上門去拜訪那個女中諸葛薛寶釵。假作真時真亦假,這就是他用的寶釵之計策。



第二章 神女生涯原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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