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上了?」
男人低聲詢問着,雲箏咬着唇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陸行舟眯了眯黑眸,不知怎麼的,心裏忽的閃過一抹失落。
「既然沒懷,你問我要什麼墮胎藥?」
陸行舟板着臉,語氣有些嚴肅。
就算他是個男人,也知道墮胎藥那東西喝多了對身子不好。
可他冷硬的話落在雲箏耳朵里,卻以為他在不耐煩。
她垂下眼睫,低低道:「我的癸水已經遲了半個月沒來了,雖說先前落了水,病了一場,但癸水向來準時。可這回」
雲箏有些難以啟齒:「這回遲了這麼久沒來,指不定就是有了。」
「原來是為了這回事。」
陸行舟恍然,攬過她的肩,語氣懶散,「這簡單,明日給你尋個大夫看看便是。」
聽着他這副不以為然的語氣,雲箏心裏難受至極。
這個無恥之徒,不僅佔有了自己的身體,還風流倜儻的去外面又帶回來一個姑娘。
現在自己承擔着歡愉過後的一切,為此擔驚受怕了近半個月,他卻這般輕飄飄的,毫不在意。
難道在他眼裏,她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玩物嗎?
一股莫名的惱火就湧上心頭,雲箏用力掙脫了陸行舟的懷抱,語氣中帶着前所未有的怒氣。
「三少爺,既然您已經有了林小姐,為何還要這般為難妾身?妾身不過圖個安心,何況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名不正言不順,何不趁着這個機會斷了,對你我都是解脫!」
雲箏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有理有據。
可不知為何,一想到自己和陸行舟從今晚之後便會變成兩個陌生人,心就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痛難以言喻。
陸行舟看着她板着小臉兇巴巴的模樣,又聽着她這番話,突然一笑:「你這是吃醋了?」
吃了那林婉柔的醋?
雲箏的睫毛輕輕顫動,她淡然開口,「三少爺帶誰回府都與妾身沒有關係,妾身為何要吃醋?只是妾身以為,三少爺既然喜歡林姑娘,就不該讓林姑娘傷心,更不該」
陸行舟的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中帶着一絲寒意:「更不該如何?」
雲箏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如果三少爺真心喜歡林姑娘,就不該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尊重她,保護她,而不是讓她承受痛苦和委屈。」
陸行舟雖與那趙小姐定了親,卻也明確表示過他並不喜歡那趙明月。
可這林婉柔是他親自帶回來的人,怎麼可能不喜歡?
若是自己繼續與他保持此時的關係,她只會怨恨自己,為何要插足別人的感情,讓林姑娘無緣無故地承受這些。
她原諒不了自己。
陸行舟輕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在嘲諷還是當真在誇讚雲箏。
只道:「你倒是挺會為別人着想的。」
雲箏一噎,剛想回話,小巧的下頜忽然被男人兩根長指攫住。
下一刻,男人那張俊美的臉龐湊了過來,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可若不是吃醋,何必開口閉口都是婉柔?」
雲箏聽他稱呼林姑娘為「婉柔」,心中又是一陣淡淡刺痛。
他喚自己,向來都只是「小娘」,不就是在時時刻刻提醒她,注意她的身份,別生出不該有的妄想麼?
「三少爺,妾身真的沒有吃醋。」雲箏再次輕聲辯解。
不過,陸行舟也沒了繼續聽她這些話的耐性。
「行,既然沒吃醋,那便罷了。」
他一把握住她的腰,隨即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下頜輕輕抵住她的脖頸,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與林婉柔是何關係,我自有分寸。至於你,我說過,在我膩味之前,我不會放過你。」
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傳到了雲箏的鼻腔中,讓她有一瞬間的大腦失去意識。
她只能僵硬地躺在那裏,任由他的氣息在自己頸間遊走,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不知如何回應。
陸行舟卻是掰過她的小臉,薄唇在她嘴邊親了下,「斷絕關係這種傻話,日後莫要再說了。」
他的動作是溫柔的,可說出的話卻是半分不容置喙。
雲箏心下酸澀,又聽男人俯身道:「好小娘,這段時日我在洛陽,每晚想你想得睡不着,一閉上眼都是你的模樣。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不心疼心疼我麼?」
他故意放軟了語調,有種所未有過的溫柔深情。
雲箏一時有些恍惚。
可下一刻,她便想到昨日在鳳鸞院裏,他對林婉柔也是這般的溫柔,且更加儒雅有禮。
對林婉柔,他小心翼翼,視作不可冒犯的珍寶。
對自己,他卻毫無顧忌,輕佻孟浪,只有床笫之間的獸性
思緒混亂間,唇瓣再一次被男人吻住。
這一次,他格外的凶,發狠似的含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而後又長驅直入地汲取她口中的清甜。
男人清冽的氣息洶湧的噴薄着,勢不可擋地侵襲上雲箏瓷白的肌膚,那修長的長指也並未閒着。
一來二去,雲箏也被他撩撥得有些動了情。
她下他上,身軀緊貼,熱意融融。
就在陸行舟長指探入她的小衣系帶時,雲箏卻突然清醒過來,用力地拽住了他的手。
「三少爺不可,沒有避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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