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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給我生個孫子!
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曉曉不敢吱聲,假裝沒看見李桂香的眼神,獨自默默喝完了那來之不易的紅糖水。
得了錢,宋凝開開心心的出了院子,但這點錢還不夠呢…
如何是好呢...
真是孤立無援,這村里又沒個熟人,就認識一戶,可偏偏是以前追她的...
想起前世自己造的孽,頭都疼了。
但為了傅昱學的衣服,宋凝咬咬牙:「認了!」
...
傅昱學到集市時,他好兄弟陶軍此時正蹲在路邊,看見他換了衣裳,吹了個口哨:「喲?回家一趟還挺悠閒啊?看樣子,這宋凝把你迷得不輕啊!」
「胡說什麼呢!」
傅昱學皺眉,沉聲說道:「宋凝是我媳婦!」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
陶軍雙手高舉,做出投降的姿勢:「嫂子!喊嫂子總行了吧!」
聽到這話,傅昱學的臉色才稍稍緩和:「這是剛跟你借的錢,快走吧。抓緊買完,我還得回家。」
現在都已經兩點多了,得趕在日落前回去給宋凝做飯。
「喲?娶了老婆的人就是和我們這種單身漢不一樣啊!頭一回聽你說着急回家!」
陶軍自小與傅昱學一塊長大,自然知道他與家人關係緊張,那破敗的家,傅昱學從不願多踏一步。
如今卻急着回家?
稀罕!
傅昱學腦海里浮現出宋凝站在路旁,朝他揮手,柔聲叮囑他路上小心,早點回家的畫面。
傅昱學頭一次對回家有了些微的期盼。
他那慣常冷漠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幾分笑意:「你懂什麼!」
在西市買了漁網,又在東市買了魚餌。
這一來一回,時間已至五點。
當買完菜到家,正好五點半。
傅昱學心裏着急,車子歪歪扭扭的,一心想趕緊回家,不承想被母親李桂香給攔了下來。
「出啥事了這是?」
李桂香手指貼着唇,一臉不屑地說:「兒子,你可不知道,今兒個我瞧見你媳婦跑王大拿家去了!一去就是一個鐘頭!」
不可能!絕不可能!
傅昱學拳頭捏得緊緊的,強壓着心裏那股子火,推門進屋,見媳婦正躺着呢。
宋凝睡覺不喜束縛,身上就一件松垮垮的衣裳,聽見門響,迷迷糊糊起身,衣襟一側滑落,半邊肩膀就這麼露了出來。
夕陽灑在她身上,連頭髮絲兒都閃着光。
傅昱學心裏的火氣瞬間熄了大半,但嘴上還是硬邦邦地問:「你今天真去王大拿那兒了?」
宋凝剛醒,迷迷瞪瞪的,隨口「嗯」了一聲。
這話一出,傅昱學的火騰地又上來了,手裏的菜袋子往桌上一扔:「宋凝!你嫁過來了還安分不了嗎?」
說罷,傅昱學問也沒多問,氣呼呼地甩門而去,剩下宋凝一個人在床上,恍惚間回過味兒來,像是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枕頭旁還放着她親手給他縫好的背心...
這委屈,比竇娥還要大了。
李桂香看見兒子氣沖沖地出門,心裏樂開了花,從門口輕輕走過,嘴角掛着一抹得意的冷笑。
宋凝心知肚明,這都是婆婆在背後使壞。
她利索地穿上衣服,下床時眼角掃到桌上的東西——有肉,有菜,還有她最愛吃的苞谷,另一邊袋子裝着新買的紅糖。
又亂花錢!
八十年代,肉可是金貴東西。
宋凝嘆了口氣,哎...都是自己以前太浪蕩...
挽回老公的路,還長着呢...
傅昱學其實沒走遠,就在家後面的小池塘邊坐着,直到太陽沉下去,天色暗了,他才漸漸平靜。
騎車回家的途中,遠遠望見自家廚房的煙囪冒起炊煙,裊裊上升。
做飯了?
傅昱學腳下加了勁,他可是聽人說過,宋凝下廚能把廚房弄得跟戰場似的。
這麼一想,傅昱學仿佛腳踏風火輪,嗖嗖往前趕。
還真是自家在冒煙,只不過這香味不對勁啊?
宋凝見他回來,笑眯眯地迎上來:「回來啦!」
她沒有半點不高興,倒讓傅昱學有些過意不去:「嗯,我來吧。」
「不用,你忙了一天,我來做。」
宋凝舉着鍋鏟,笑得眼睛彎彎:「就差個榨菜了!」
她確實不擅長廚藝。
可自打跟着趙志跑了那會兒,不會也得學啊!
自己真是犯賤,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給別人做牛做馬!
正想着,灶里的煙熏得宋凝眼睛直眨,咳個不停,連眼淚都被嗆了出來。
「還是我來吧。」
傅昱學拉她出來透氣,看她還在咳,猶豫片刻,輕手輕腳地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好點了沒?」
他的手掌寬大,隔着衣服宋凝都能感受到那份溫熱,燙得她耳朵根都發紅了。
把宋凝安置好,傅昱學回到那間簡陋的廚房,裏面連個燈都沒有,就靠着一根蠟燭照明,看樣子是宋凝剛剛點亮的...
傅昱學蹙眉,頭一回覺得這廚房確實該整修一番了。
不透光也就算了,油煙也排不出去...
等下個月工資發了再說!
跟宋凝不一樣,傅昱學的廚藝還算拿得出手,三兩下,香氣就飄滿了整個屋子。
端着兩盤菜進來,宋凝樂開了花:「好香啊!」
「嗯。」傅昱學放下菜,又轉身去盛粥。
家裏米不夠了,今天忘買了,現在只剩一碗半的量,四哥家或許有,可借是別想了...
罷了,自己少吃些就是!
宋凝早早就站起來等着,見傅昱學進來,抬起手背就要去逗他,傅昱學一個側身避開了:「幹啥呢!」
他雙手端着粥,宋凝只好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躲啥呢!我可是你媳婦兒!」
這一掐不疼,卻癢得緊,傅昱學手裏的粥都險些灑了:「別鬧了!」
「我沒鬧!」
宋凝站定了,眼神堅定:「低頭!」
宋凝儘管個頭不矮,足足有166公分,可傅昱學問鼎般的188公分往那兒一站,她就顯得小鳥依人了。
傅昱學不明所以,卻也溫順低下頭,「咋了?」
瞧着男人服軟,宋凝眼眉彎成月牙,手指輕輕掠過他額頭細密的汗珠:「這才像話嘛,阿昱!」
阿昱這倆字,足以讓傅昱學問心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