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與虛的合作.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赫麗貝爾輕聲,把眼微微眯起。
無論是兩者之間天然敵對的身份。
亦或是.
前不久才結束的戰爭,哪怕在那位大人的領導下,他們也以失敗告終。
在死神面前,他們是「失敗者」。
「你想要做什麼?」葛力姆喬輕聲,「和藍染一樣,統治虛圈嗎?」
鳴人撇頭,看他一眼:「這不現實。」
破面尚且還能溝通。
可大部分虛,是無法溝通的。
那種以「靈魂」為食的生物,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和「死神」共存的部分。
最關鍵的.
強大到一定程度,不用隊長、副隊長這一等級,就是擁有四席、五席的高級虛,都有打開黑腔,在現世、虛圈,甚至於尸魂界中自由穿梭的能力。
和死神需要得到允許,才能使用「穿界門」,至少明面上,能夠管控大部分死神行蹤。
虛圈是沒法控制「虛」的行蹤的。
而且,虛是人類魂魄,被「因果鎖」吞噬了靈魂而誕生的,它一出生就在現世,只有吞噬足夠的靈魂,變得強大,才能打開通往虛圈的黑腔。
哪怕將現在「尸魂界」以及「虛圈」全部可控的力量投入進去,也填不滿管理這些隨時出生、隨時離開的「虛們」。
赫麗貝爾沒有說話,繼續謹慎地打量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經擊敗藍染大人的死神。
「兩件事。」鳴人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件事,瀞靈廷要對所有擁有隊長及以上實力的破面進行登記。」
「靈壓,能力,年齡.」
他把一根手指按下去,繼續說下去:「在沒有瀞靈廷允許的情況下,隊長及以上實力的破面不得擅自進行爭鬥。」
葛力姆喬撇嘴,嘖出一聲:「把我們圈養起來嗎?」
「除此之外,尸魂界不會幹涉虛圈的生態。」鳴人看向他。
赫麗貝爾聲音低沉:「虛圈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混亂。」
「在藍染大人沒有過來之前,我們有屬於自己的秩序。」
鳴人沒有說話,只盯着她看。
風在他身邊打着卷,撩起幾縷黃沙細碎。
九喇嘛打了個哈欠,去撲不遠處逃離的一些虛圈生物,同樣戴着假面的甲蟲。
「我知道了。」赫麗貝爾沉默一會,開口應下,「但這件事,我希望我來做。」
鳴人沒有遲疑,答應下來:「當然。」
「你現在是虛圈之主?」
他對這位破面有些印象,是「no.3」,在那一場戰鬥中「no.1」和「no.2」都已陣亡,她應當是實力最強的破面了。
「是。」赫麗貝爾點頭,惜字如金,「給我三天時間。」
鳴人微笑,瞬步而去,揪住九喇嘛脖子。
「就要回去了嗎?」它一激靈,「這才來多久。」
「老夫現在可不想見那個火爆的老頭子。」
鳴人搖頭,把頭低下:「不,我們去見一個有趣的人。」
九喇嘛歪頭。
它的感知鋪展,但相比鳴人,還是差了一些,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
鳴人瞬身,向前走去。
在兩名破面的注視下消失不見。
「為什麼要答應他?」葛力姆喬撇嘴,揉着自己身體,涅繭利在保證他不死的前提下,給予他足夠多的痛苦,「只是一個.」
赫麗貝爾打斷他的話:「我們現在是戰敗者。」
「無力反抗勝者的要求。」
「你和他交過手,應該清楚他有多可怕。」
葛力姆喬低頭。
那種封印術.確實可怕。
他被當成實驗素材的這幾年,聽涅繭利提起過,隊長級死神去往現世,要被封印「80%」的靈壓,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所感應到的漩渦鳴人,僅僅只有「五分之一」的實力。
五分之一
就讓他掙扎不得。
「他的承諾,可以一信。」赫麗貝爾輕聲,「那是藍染大人,即便在.」
「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已經完全獲勝的時候,也要繼續招攬的存在。」
葛力姆喬沒說話,響轉發動,消失不見。
他才不要做這種事。
鳴人帶着九喇嘛,在沙漠中一處溶洞入口前停下。
「這下面,好像是卯之隊長說過的大虛之森?」九喇嘛探頭,打量起來。
通道中,藏匿着一些「虛」。
但都是一些靈壓只有四五席的虛。
鳴人點頭。
九喇嘛又問:「這地方有什麼有趣的。」
「因一個人,所以有趣。」鳴人擺手,向里走去。
大虛之森。
是在「砂之下」的區域,剛從現世歸來的虛、或是還沒強大到能夠登陸「砂層」與那些亞丘卡斯們爭奪地盤的虛們,就都生存在這裏。
一名紅髮、披着皮草,但在其之下,是死霸裝的男人小心穿行在森林中。
他臉色無比凝重。
虛在逃跑。
當然只是「逃跑」這件事本身並不特殊,大虛們爭奪地盤,普通虛無力抵抗、只能逃跑。
但這次逃亡的對象中。
有基利安、也有亞丘卡斯。
讓那種程度的大虛都忍不住逃亡
是瓦史托德?
那種頂端的生物,怎麼會來「大虛之森」。
「找到了。」就在他琢磨,是換一片區域生存,身後忽一道聲音響起。
驚他一跳,如芒刺背。
下意識扭身,剎那同時拔刀斬擊。
「真是乾脆的攻擊。」
那道聲音溫柔,沒有移動位置。
紅髮死神眼神繃緊,緊盯着自己的刀。
這一道足以重創亞丘卡斯的攻擊,被兩根手指輕輕捏住。
只是隨着目光偏移,神色愣住。
死霸裝.
白色羽織。
腰間別着兩把斬魄刀。
是京樂隊長,還是浮竹隊長?
他顫抖着抬起頭,入目是一張陌生的臉,年輕、溫和、有力,一頭金髮,像是在「大虛之森」這種昏暗破敗的地方,點燃起一盞光輝明亮的燈。
陌生的隊長.
年輕的過分。
但實力毋庸置疑。
自己在「大虛之森」磨礪這麼多年,「卍解」也已學會,怎麼說也有勝任隊長的實力。
可他給自己帶來的壓力
還有那讓虛們逃亡的魄力.
這位隊長,甚至要比尋常隊長還要更強。
「在這種地方還有死神?」九喇嘛跳上鳴人肩頭,打量着面前的紅髮男人,「誤闖進來的嗎?」
紅髮男人偏頭,盯着這隻狐狸,尤其它身上還穿着死霸裝。
在自己離開尸魂界的數百年裏
狐狸也可以成為死神。
變化這麼大的嗎?
「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是幾番隊的?」鳴人問他,「我是七番隊隊長,漩渦鳴人。」
「這只是我的副隊長,九喇嘛。」
紅髮男人站正:「我是十三番隊三席,阿西多。」
他停頓下,又吐出兩個字:「曾經。」「怎麼來這的?」鳴人再問他。
阿西多偏頭,看向這片荒蕪的森林:「我和同伴正在執行清理現世大虛的任務時,看到那些虛在逃亡的時候打開了黑腔。」
「我們就跟着一同進來。」
「這麼多年來,一直在不停地殺虛。」
「同伴.」
「都已經犧牲,只剩下我一個。」
鳴人看他:「多少年了?」
「三百?也許四百?」阿西多搖頭,「我已經記不清了。」
九喇嘛感慨:「這麼久?」
「真是厲害。」
這不僅是對這種心態的讚揚、尊敬,也是對他實力的讚嘆。
就算「瓦史托德」不會來這種地方。
可這裏充斥滿「基利安」和「亞丘卡斯」,即便沒有破面化,數量集結起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掌握了「卍解」的副隊長就能夠堅持生存下去的地方。
「漩渦隊長和九喇嘛副隊長,你們也是誤入.」阿西多詢問。
「九喇嘛副隊長」這個稱呼,讓狐狸晃蕩起尾巴,眯起笑起來,看這個渾身充滿野蠻氣息的紅髮死神,越發順眼。
真會說話。
鳴人微笑:「我們是因為任務。」
「現在瀞靈廷已經掌握打開黑腔的技術,能夠穩定在尸魂界、虛圈中穿梭。」
「要回去嗎?」
阿西多張了張嘴,把頭低下,內心猶豫掙扎着,好一會後,才提出一個問題:「現在十一番隊隊長,還是刳屋敷隊長嗎?」
鳴人搖頭:「現在的隊長是更木劍八,已經是第十一代劍八了。」
阿西多愣住。
第十一代了嗎?
自己的那位摯友,才只是「第七代」劍八。
相隔五代。
隊長都如此,況且那些普通隊士。
「十三番隊隊長還是浮竹。」鳴人補充一句。
阿西多搖了搖頭:「我還是留在這裏吧。」
「在這裏生活的時間,比我在瀞靈廷生活的時間要更久。」
「我已經適應在這的生活。」
瀞靈廷已經不是自己以前的那個瀞靈廷了。
「不想回去嗎?」鳴人伸出手,通靈出一隻捲軸,取出一個通訊器,遞交過去,「這是十二番隊研發,能夠跨界交流的通訊器,我覺得你用得上。」
阿西多一愣,伸手接住。
「我的任務,是要負責處理對虛圈進行監管的事項。」鳴人接着說下去,「之前一直在頭疼,究竟要怎麼處理。」
「是讓虛圈自治。」
「還是和浮竹隊長商量,建立一支特殊行動小隊,駐紮虛圈,負責監管。」
「前者不夠放心。」
「後者很難挑出合適的人選。」
說到這,鳴人停頓下來,和他對視:「直到現在遇見你。」
「如果你還想留在虛圈,不妨接受這個任務,怎麼樣?」
阿西多依舊發愣,直勾勾地盯着鳴人。
「我」好一會後,他才開口,把頭一搖,「我已經離開瀞靈廷那麼久。」
他的內心,有在煎熬,有在掙扎。
鳴人微笑,「這件事很重要,就算知根知底的人負責都要被二番隊審查。」
「更遑論是你。」
「而且現在的瀞靈廷很需要你。」
阿西多迷茫地抬起頭:「瀞靈廷.需要我?」
「一個在虛圈,堅定死神的信念,獨自與虛、大虛抗爭了數百年的英雄。」鳴人語氣溫柔,「不提這件事能為死神們帶來多少信念上的加持。」
「只是英雄本身.」
「就不該被埋沒、隱藏。」
阿西多語氣更加迷茫:「我是英雄?」
「難道不是嗎?」鳴人微笑,說着反問的話語,但語氣堅強、肯定。
阿西多眼中、語氣里的迷茫,都因這一句反問而一掃而空,他把頭一點:「我明白了,漩渦隊長。」
「我會努力做好的。」
九喇嘛若有所思。
這就是鳴人說的.有意思的人?
在虛圈還在清點破面,鳴人為這件事忙碌的時候。
尸魂界。
一番隊隊舍。
山本總隊長忽把眼睜開:「出來!」
「總隊長還是這麼敏銳。」棕發男人緩緩現身,和他對視,眼神冰冷,「只是稍微一點的靈壓波動,就能讓你警惕。」
山本總隊長臉色凝重:「村正。」
「你怎麼會在這?」
那是並不算很久遠的記憶。
面前這個男人,是一把名為「村正」的斬魄刀的具象化。
它的能力,對死神而言,是極其致命的。
這把刀,能夠「策反」別人的斬魄刀,使其對自己的主人發起攻擊。
村正舉起手:「一百多年過去,我始終沒能和響河交流。」
「前段時間,我感應到一股龐大又劇烈的靈壓波動,是戰爭爆發了?」
「響河依舊沒有使用我的力量。」
「等我出來觀察,才發現響河並不是不想使用我的力量,而是他被封印了。」
「被你封印了。」
山本總隊長平靜:「他的能力、他的想法,都太過危險。」
「這不僅是老夫,也是朽木家」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村正掌心中靈壓迸發,無形之力向山本總隊長撲去,「現在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是用什麼方法。」
山本總隊長嘆氣:「何必如此。」
手腕一抖,拐杖泯滅,現出斬魄刀的模樣。
但.
村正的攻擊,並非實體,而是針對於精神。
它想要閱讀山本總隊長的記憶。
「老夫才不會讓你得逞。」他一伸手,靈壓展開,四四方方的結界,將他圍繞。
整個人枯坐,將內心世界封印。
村正的能力無效。
無論是撬動總隊長的內心、還是撬動「流刃若火」的內心,都被這一層結界阻攔。
當然
這一道結界也有副作用。
總隊長就如石頭,禪坐着一動不動。
村正走近,伸出手,試圖用靈壓撬開結界。
可這一絲微弱的靈壓波動,引來總隊長本能的反應,火焰捲動,襲擊而來。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