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
鳴人低頭,看向被咒文覆蓋的「崩玉」,感知中,它散發着一股奇特的波動,加持在藍染身上
就如他自己說的那樣。
他的靈魂在重組。
可這
是進化嗎?
「真是特別啊。」一道手臂粗細的光柱貫穿他的肩胛,伴隨這道攻擊而來的,是一句冷冰冰嘲諷,來源於浦原喜助,「你這幅樣子。」
藍染身體一晃,同時回頭:「忍耐不住了嗎,浦原喜助。」
「也沒辦法。」
「進化的過程總是醜陋的。」
浦原喜助歪頭,走到側身旁,釋放縛道:「我可沒有說你這幅模樣醜陋。」
「只是沒想到」
「你和崩玉融合了啊。」
藍染輕輕一笑:「請不要這麼說。」
「這並非『融合』,請你用『服從』這個詞彙來描述。」
「你所駕馭不了的崩玉,服從我了哦。」
浦原喜助伸出雙手,在其兩掌之上,同樣締結出「四象封印」,這個術式,他也學會了:「現在說這種話有意義嗎?」
「因為得到崩玉的力量,擊潰了總隊長,就大意了呢。」
「藍染。」
這句話引得棕發男人一笑:「你說的沒錯。」
「我的確大意了。」
「可這.」
他輕輕一擰腰,纏繞在身上的封印術式,眨眼之間就被衝破,「牢籠」潰散,四分五裂。
崩玉帶來的改變,在祛除「咒文」後,也展露在眼中。
白色如假面一樣的物質,將他半個身軀覆蓋。
「又有什麼影響?」藍染一揮手,龐大、凝縮的靈壓如刀,斬向自己身前的兩人。
鳴人伸手,將靈壓捏住。
它依舊貫穿溢出而來,卷着龐大的威壓。
在手掌上留下深深傷痕。
浦原喜助反應要稍慢一些,想要施展鬼道防禦,可手才抬起,斬擊就已落到身上,血花呲飛,噴湧出一米多高。
「那就讓我大意吧。」藍染輕輕一笑,這道笑容里,蘊含着「輕視」、「高傲」,「反正已經沒有警戒的必要。」
「在鳴人君的壓力下,崩玉服從我之後。」
「我就能感受到,我的身體,已遠遠凌駕於以前在尸魂界的時候。」
「已經沒有人能威脅到我。」
浦原喜助捂着傷口,另一隻手壓低帽子:「不,我說的大意,並非這點,而是」
「看看你的雙手吧。」
藍染低頭:「這是.」
「所有死神,在手腕處都有一個靈壓發泄口。」浦原喜助輕聲,「這道封印很弱小,但很有效。」
「你就會和.」
半句話說完,巨大靈壓從藍染體內爆發。
「剛才那個滅火皇子一樣。」後半句話吐出,落地有聲。
光芒耀眼刺目,捲起巨大風浪,倒退四周。
「這就結束了嗎?」遠方黑崎一護喃喃。
浦原喜助搖頭:「不,還沒有結束。」
鳴人盯着光芒內,幾乎是在爆發的那一瞬,藍染的靈壓又有一些改變,和之前不同,內斂且安靜。
但.
似乎並不是「受傷」的原因。
光芒在這一瞬間散去,裏面的東西展露出來。
人形,卻幾乎失去任何人類該有的模樣。
從頭到尾,都被乳白色「假面」似的東西包裹住,剛才那一瞬所爆發的靈力波動,對他沒造成半點影響,甚至於連點焦燒後的炭黑都不曾留下。
「真是危險。」藍染的臉,也蒙覆「假面」,只剩一雙眼睛外露,「無論鳴人君的封印術。」
「還是浦原喜助你的計謀.」
「如果對手不是我的話。」
「如果不是崩玉已經臣服於我的話。」
「這一戰可能已經結束了。」
「但是,浦原喜助,你創造出來的崩玉,還是超出了你的想像。」
他伸出手,摘下雙手手腕處,浦原喜助留下的封印。
「我們已經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
浦原喜助臉色沉重,把頭低下,緩緩拔出斬魄刀。
「術不起效果,就要使用蠻力了嗎?」藍染聲音里夾雜些許譏笑意味,「來試試看吧。」
紅色靈壓鋪開。
「啼鳴吧,紅姬!」
斬魄刀上,如「月牙天沖」一般的紅色斬擊殺去。
藍染側身,手指輕輕一點。
一道微小的光迸發,和紅姬的光芒相比,微不足道,可就是這綠豆大小、微不足道的光芒,侵吞掉這一道斬擊的全部威力,和它一同消失湮滅。
但在斬擊之下,藏匿一條鎖鏈,纏繞到藍染身上,將其束縛。
從天而降——
一道烈烈勁風。
是四楓院夜一,手臂、腳上穿着奇怪的裝置,厚厚一層鋼甲。
借着墜落之力,狠狠踩在藍染臉上。
「這一招怎麼樣?」夜一輕聲,雙肩上靈壓漸漸平息,「這下你」
鳴人立馬呼喚:「退下!」
「夜一小姐」浦原喜助那邊才喊出一個稱謂。
夜一一驚,正要撤步。
身下靈力掀起,把她擊飛,炸碎腳上的裝置,鐵片崩飛。
「在承受了我的一擊之後,竟然只是裝置被破壞。」藍染盯着夜一的腳,「拿出了不錯的東西。」
「不過不夠有趣。」
「還有嗎?」
他的身軀上,以崩玉為中心,四散開來、如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裂痕。
剛才夜一的攻擊,起到了效果。
也證明一點.
這一層東西可以破壞。
但藍染似乎並沒意識到這一點,身上「裝甲」的破碎,沒給他帶來任何危機感,他舉起刀,語氣帶着些期待和傲慢:「還能拿出更多東西嗎?」
「好讓我看看,你們究竟重視我到什麼程度。」
「沒有的話.」
「如果揮一刀就解決一個。」
「那只要三刀」
他的話沒能說完,鳴人瞬步向前,挺刀刺擊。
鏗鏘一聲——
藍染反應不滿,舉刀攔截。
嗖嗖兩聲,鎖鏈奔襲,砸在藍染後肩上。
可.
沒能造成任何傷害,就被彈開。
「鳴人君,太着急了嗎?」藍染笑出了聲,「拿出點真本事,這種軟弱——」
回應他的,不是鳴人的反駁。
是金色閃光。
他瞬身不見。
「空間轉移?」藍染輕聲,有些驚訝,「那天用在黑崎一護身上的術式嗎?」
他說話間,鳴人出現在身後。
掌心中靈力匯聚,攪亂成形。
一顆湛藍、半透明的能量球。
「螺旋丸」。
天空之上黑腔。
九喇嘛從中走出,正好看見這一幕,眼神緊隨着那頭金髮,神色間幾分恍惚。
幾乎相同的姿勢。
「金色閃光」的招牌技巧。
螺旋丸狠狠砸下,正中藍染背後的裂隙,幾道白色碎片崩飛,「裝甲」擊破。
藍染舉刀,反手斬擊。
但又是一道金色閃光,鳴人消失,出現在天空之上的九喇嘛身邊。
「能夠做到類似於『響轉』的技巧。」藍染誇讚,「鳴人君,在你身上總有一些打破死神常規的能力。」
「真想現在就好好研究你一下。」
鳴人伸手,九喇嘛搭上,金光一陣,湧進身體裏:「你還有那個機會嗎?」
「你所謂的進化,似乎也就只有這種程度。」
「比虛要硬一些的鋼皮罷了。」
藍染抬起手,覆蓋在臉上:「鋼皮?」
「鳴人君,你或許誤會了什麼。」
「你觀察過『地獄蝶』嗎?」
「它們的幼生體,是弱小的蟲子,吐絲、結繭,才會化為地獄蝶。」
「我要進化到更高一級,也要經歷這樣蛻變的過程。」
「現在不過是」
「我的結繭期。」
「只是將我的繭擊碎,助力我的蛻變,很值得驕傲嗎?」
結繭?
藍染手指微微發力,覆蓋在臉上的假面,因此碎落,露出他原本的那張臉,乾乾淨淨,只是雙眼的顏色不曾改變回來,底色依舊漆黑:「看,就像這樣。」
「繭只是他我蛻變的一環。」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虛圈的隊長們也回來了啊。」
更木劍八舉刀。
朽木白哉握住千本櫻:「束手就擒吧,藍染,你已經沒有絲毫勝算。」
「僅僅因為人數上的優勢,就做出如此判斷?」藍染提起刀,「螻蟻再多,如何噬象。」
「多幾個人,無非多幾刀。」
就在這時。
市丸銀瞬步,攔在藍染身前:「剛才一直都找不到機會,現在終於有了。」
他的手觸碰到藍染的刀。
回頭咧嘴,輕聲說道:「雖然這些傢伙不會對藍染大人造成威脅,但也讓身為部下的我,為藍染大人盡一份心力。」
「不然.」
「等回頭一看,我的功勞竟最小。」
藍染微笑:「不,銀,哪怕只是誤導一次鳴人君,你就已經立下最大的功勞。」
「至於現在,挑選你最喜歡的對手吧。」
「朽木白哉如」
他的話沒能說完。
市丸銀忽然抬手,手中短刀極速,貫穿藍染胸口。
猝不及防的變化,讓在場所有人震驚。
這是
什麼情況?
唯有鳴人,眼神深邃。
對此並不覺得意外。
市丸銀一直以來,都如此痛恨藍染,只是現在才抓住機會?
藍染表情平靜。
市丸銀把眼眯得更緊:「解除鏡花水月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完全催眠發動之前觸碰刀身。」
藍染一笑。
「為了獲取到這個情報,我不知用了多久時間。」市丸銀接着說下去,「鳴人君是一個很好的人,有時候我也會動搖,要不要將復仇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不過.」
「還是只有自己親手了結,才能叫做復仇!」
他手腕一抖,長刀抽回。
藍染笑得更加開心:「這些事我都知道。」
「我很清楚你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清楚,銀。」
「之所以一直留你在身邊,是想知道你會想用什麼樣的方式殺死我。」
他稍微停頓,搖了下頭:「不過只是這種方式.」
「真讓我失望啊,銀。」
「連傷口都捅錯了,胸腔並不比心臟致命。」
市丸銀舉起短刀:「可即便刺穿心臟,就能殺死藍染大人嗎?」
他晃了晃手中的武器:「看到了嗎?」
另一隻手指去:「在這裏,有個缺口。」
刀刃正中央,有一個肉眼幾乎看不見,只有髮絲粗細的豁口,如同在斬擊中,被崩壞了一般。
「剛才,我把這一塊留在藍染大人身體裏了。」市丸銀輕聲。
藍染眯起眼。
「會隱瞞的不止你一個。」市丸銀接着說下去,「藍染大人曾問過我的卍解是什麼。」
「抱歉,當時我說了謊。」
「神槍的能力並不是伸長,而是在伸縮的一瞬間化為灰塵。」
「然後.刀的內部,會釋放出能將細胞溶解的劇毒。」
鳴人下意識偏頭,看向不遠處,副隊長們所在的戰場,目光捕捉到那頭金色長髮。
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
她的斬魄刀「灰貓」,在始解之後,會化為細小灰塵。
能力如此相像。
「看來你明白了。」市丸銀笑眯眯的,是他一如既往的語氣,「剛才的那一瞬間,在神槍化為灰塵的時候,我將缺失的這一塊留在了藍染隊長體內。」
「感受這種痛苦吧。」
「如果有什麼遺言,還是快些說出來。」
「不過.」
「該死的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把刀舉起,對準藍染:「共事這麼多年,我再如何憎恨藍染大人,也依舊難免產生感情。」
「你所渴望的.」
短刀伸縮,猛然突刺。
「射殺他,神槍!」
刀插入藍染胸口,市丸銀手腕一挑,圍着崩玉,剜下一大塊血肉。
「胸口洞開而死,是你渴望的吧。」
他說着話,抓住崩玉,把雙眼睜開,神色凝重。
只要自己得到這個東西。
一切就都結束,包括復仇也是
就在此時,藍染身上迸發巨大靈壓。
「真是痛啊。」他開口輕聲,「不過可惜,銀你還是低估了我的本事。」
「你準備了這麼多。」
「這場,還是我贏了。」
他舉起手,輕輕揮砍。
哐當一聲——
斬在靈力護盾上,金色閃光,鳴人捉住市丸銀的手臂,將他帶走,又「飛雷神」到浦原喜助身邊。
「連銀身上.」藍染歪頭,想到什麼,「那天在中央四十六室的時候?」
「不過,沒有意義。」
鳴人抓住市丸銀手裏的東西,放到在持有阿修羅的那把刀的掌心裏,捏緊握拳:「你已經失去崩玉了。」
藍染高聲大笑:「你難道以為,將它從我體內拿走,它就不屬於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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