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官員的唾沫星子都濺了李在淵一臉,可人家只是不緊不慢地抹一把,然後淡淡一笑。
這心態,絕了!
果真是見過血,親手殺過人的,真是不一樣哈。
「你......你......」
「陛下,求陛下給老臣做主。」
「陛下......」
是真實的朝堂沒錯了,吵不過就告狀。
【剛剛劉大人拿了那麼一疊罪證,你當是鬧着玩呢!】
【只是,有時候有沒有證據也沒那麼重要吧!】
眾文武百官立即醍醐灌頂。
是呀,他們差點被李在淵這貨帶偏了。
李在淵真想喝其血、啖其肉,一介女子怎可胡言亂語,這是在擾亂朝堂。
但李在淵曾眼睜睜看着那陳未果幾人,晴天降下雷電,被劈得半死不活。
他不敢賭。
「將證據給李丞看看。」
「是,陛下。」
李在淵看着面前一張張自己的罪證。
他面色惶恐,「陛下,臣有失察之罪,竟不知他們打着臣的旗號做下這等事,請陛下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文武百官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本以為面對鐵證,李在淵就沒臉為自己辯解。
沒想到人家把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還一臉「大義滅親」的神色。
更懵比的是李在淵的同黨及下屬。
好傢夥,一起合夥吞銀的時候,你李在淵拿的大頭,我們只能跟着喝點湯。
現在你翻臉不認人,還想把一切罪責推到他們身上。
呵呵,他們算是看透了。
左庭生在心裏權衡了一下,怎麼想都是,從犯和主犯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他主動交代了,陛下或許會饒他一條小命。
如若真讓李在淵坐實了他們是主犯一事,才是真的死八百次都不夠。
況且,都敢弒父的李在淵,已經不值得他追隨。
「陛下,罪臣有話要說。」
「哦?」
李在淵瞪圓了眼睛,眸底閃着兇狠威脅的光芒。
左庭生一點餘光都不給他。
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陛下,罪臣罪該萬死,但臣敢對天發誓,這一切罪責都是由李在淵威脅我等,絕不是我等自作主張,請陛下明察!」
「請陛下明察。」
其他幾人緊隨其後。
「你...你們一派胡言,本官跟你們有什麼仇,你們竟要這樣害本官。」
「李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真是一場好戲。
李在淵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不成,下屬會永遠忠心於他。
可一個領導者如果沒有基本的道德和仁義,只會眾叛親離。
此時的李在淵,舉目無親,朝堂上的官員紛紛對他怒目而視,面露憎恨。
【左庭生確實有推卸的嫌疑,第一次幾人合謀,的確是李在淵用前途和家人威脅他,但後面他也是見錢眼開,跟着李在淵還能升職,這才一發不可收拾!】
左庭生面露愧疚與悔意,沉默不語。
【但是,左庭生等人確實比李在淵好些。左庭生雖然是個貪官,也害過人,可他對自己的老娘還有妻兒卻非常好!】
【雖然但是,犯罪了就是犯罪了,別人招他惹他了,遭遇飛來橫禍!】
有些人就是如此,在外無惡不作,仿佛沒有一點同情心和同理心。
但他卻對長輩非常孝順。
人性之複雜誰也說不清楚。
左庭生淚流滿面,他後悔了,他連累了家中的妻兒老小,他可以赴死,可他的母親什麼也沒做,他的妻子賢惠持家,他的孩兒聽話孝順,更是什麼錯也沒有。
但世間哪有回頭路可走。
那一條條人命,每一個本可以活着的百姓,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或許,他們就錯在沒有權力。
有時候,弱小也是一種罪。
但弱小,不是別人來傷害他們的藉口和理由。
「罪臣認罪,臣但求一死,求陛下寬恕臣的家人。」
【他們也沒有多麼無辜,沾着血的人血饅頭,難道他們沒有享受?!】
【罪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
這句話猶如當頭一棒,打的左庭生耳朵轟鳴,眼前泛黑。
「我錯了,我錯了,娘,夫人,寶兒,爹錯了,錯了啊......嗚嗚嗚......」
左庭生就像個孩子一樣,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嗚嗚嗚.......」
「嗚嗚嗚......陛下,臣等認罪。」
其餘人也跟着左庭生一起哭,哭聲連成一片,就好像在哭孝似的。
其實,就是哭孝,不過是提前了一點點。
他們的家人終究是被他們連累了。
李在淵捏着拳頭,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殺死。
猶如毒蛇一般陰冷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掃射,怨毒幾乎化為實質,讓左庭生幾人不禁汗毛豎起。
若不是李在淵很快便收回了眼神,左庭生幾人差一點忍不住就要渾身顫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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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起之前得罪李在淵的人,死狀極為慘烈。
但李在淵如今在劫難逃,就算能逃,他們拼了命也要把李在淵拉下來,絕不給李在淵報復他們的機會。
只見李在淵朝着寧皇一拜,「陛下,老臣認罪,只是,陛下原本也是前朝寧家血脈,那免死金牌理應可以奏效,為君者,應君無戲言,信守承諾。」
李在淵是在威脅寧皇,這也是事實。
可如果寧皇在乎名聲,就不會改國號為寧,原先的國號為明,意為明鏡高懸。
什麼祖先,他都自己重開了族譜,他寧政就是寧家的第一代祖先。
寧皇想着,是不是他這幾年太溫和了,溫和到讓某些人忘了他寧政的鐵血手腕。
寧皇坐在御座上,周身空氣凝結,仿佛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驀然,一道光直射入烏雲中。
【老登,又威脅我陛下,我陛下英明無雙,胸襟如天如海般廣闊無垠,況且說了,天下姓寧的多了,難道都是陛下的同族,就算是,如果是你的話,恐怕都把跟你爭位的人殺光了才放心吧!】
寧皇聽到肖盼盼的心聲,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哪裏還有一絲怒氣的模樣。
這一次,他的開心不再掩飾。
他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面,笑的那叫一個蕩漾。
他可不認為肖盼盼是在刻意討好他。
盼兒可不知道他能聽到她的心聲。
寧皇異常感動,沒想到盼兒平日裏罵罵咧咧,但其實是個明白人。
之前還是碎嘴子,現在就成了盼兒,嘖嘖嘖。
百官撇着嘴,看着不屑實則嫉妒無比的瞪了一眼肖遠山以及姚家幾人。
好好好,就你們有個會說話的好女兒是吧,當誰沒有呢!
(′╥ω╥`)他們確實沒有!
肖遠山和姚啟林等人微微揚着腦袋,那叫一個得意。
好閨女/好外甥女,真會說,再多說幾句!
但下一秒,寧皇以及肖遠山等人的笑容卻凝固在嘴角。
【免死金牌是吧?可以認!】
眾人睜圓了眼睛,肖家姑娘怎麼可能向着這等畜生不如的東西。
難不成,天上的神仙認為李在淵沒有錯嗎?!
「不可啊,陛下,不可。」
「前朝只是前朝,如今可是大寧朝。」
「陛下,萬萬不可放過此賊。」
眾文武百官生怕寧皇認可肖盼盼的話語,激烈的勸阻,朝堂上「咚咚咚」磕頭的聲音,此起彼伏。
尤其是肖遠山幾人,恨不得把地磕個大洞才好。
喜歡真千金被讀心後,滿朝文武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