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後的唐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裏也鬆快了不少,別看他說很自信,但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曉得的,也就仗着現在不是一個人才去想這麼大的事。
「既然有這個想法那就要做點準備,明日你去請母親將她身邊趙姑姑借給你用幾天,多了解外面的情況,我也去多了解些朝中事,就從恩國公開始,太后的母族、皇上的舅家、牽扯多位皇子,我覺得搞清楚了他們家那些皇子之間的關係就能明白的七七八八。」
「我們兵分兩路,晚上睡覺前互相對一對消息,咱倆加起來,不信就闖蕩不出名堂。」
辛安表示贊同,不懂就學嘛,反正還有時間,他們偷偷成長然後慢慢顯露人前就是了。
「睡了睡了,明日還得早起。」
他要晨起練功,準備發憤圖強,要不然送到二皇子跟前人家也看不上啊,再不願承認也必須承認,在外頭人的眼中唐榮的價值比他大得多。
拉攏也不會輪到他。
辛安打了個哈欠,躺下後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我明兒還得整理下我的陪嫁,看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去送人,比如那茶葉我就差點忘了,要是發霉了豈不是可惜。」
「等我去參加了水華宴,以後我就能出走動,去聽各家後院的趣聞,到時候少不得要送禮。」
唐陌『嗯』了一聲,「庫房裏的東西你隨便用,不夠就去找母親,要是還有缺你告訴我,我去想辦法。」
已經準備睡覺的辛安忽然想起一人,「你表哥還是表弟,王家的,叫王仕,過不了幾年就會成為天子門生風光無限。」
「王仕?」
唐陌激動的坐了起來,「我表弟?王家的王仕?」
「看不出來啊?」
乖乖,這可是意外之喜。
辛安笑道:「就在你咽氣的第二年他就飛黃騰達了,你沒趕上好時候。」
唐陌喜笑顏開,「沒事,這回能趕上,我和他關係還行,不過接下來關係就更好了,我原本就有拉扯王家的打算,正好。」
打了個哈欠的辛安翻了個身,「快睡。」
實在是困極了,沒一會兒就傳來平穩綿長的呼吸,唐陌盯着蚊帳看,嘴角高高揚起,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春陽回到了臥房,王姑姑問了,「又是一個屋睡的?」
「可不是。」
純蓋被聊天!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耐人尋味,總感覺兩人沒圓房就過上了老夫老妻的日子。
王姑姑嘆氣,她也算是過來人,怎麼就看不透兩人呢?
次日天還沒亮辛安就被唐陌給吵醒了,要晨起練武的人非得找一身合適的衣裳,來來好不容易找來了又說不好看,氣的辛安直接踹了他一腳,「沒得穿就赤膊上,還有心思講究,你是火沒燒到眉毛。」
「趕緊的給我出去練,我監督你,嬌氣。」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練個功和要你命一樣,都說幾天了還沒動靜,還想被廖直重用,人家廖直可是殺出來的,就你這差事萬一遇到了賊人,刀劍可不認你是誰。」
就這樣,穿着裏衣的唐陌就被辛安趕出了臥房,她自己則是披着一件薄衫坐在屋檐下盯着他練功,沒辦法,這也是侯府的嬌養公子,除了被偏心對待外,吃過最大的苦可能就是念書和小時候練功。
晨曦微光,秋實院燈火通明,屋檐下的辛安一眼不錯的盯着唐陌,雖是不懂功夫還是無奈搖頭,「咱們這位矜貴的二公子當是很久都沒的練過了,招式都不太記得請,剛才差點將自己給絆倒。」
之前怎麼說來着?
要去找自己的武師傅指點,怕是到現在還沒去過。
來來在一旁乾笑着,「其實二公子的功夫還是不錯的,嗯,十五歲之前不錯。」
辛安打了個哈欠,「多練練就好了。」
對於比她的輕鬆,唐陌又尷尬又着急,他以為自己能打虎虎生風,結果招式都忘的差不多了,若不是辛安盯着他,今兒就得放棄,得要去找了武師傅指導後再來練,好不容易練了兩炷香趕忙收工,「累死了。」
渾身是汗,辛安給了他汗巾,「可見你還是身子虛,等我爹給我派的大夫來了給你好好的看看,調理一番。」
「你再每日這麼練着,不說成什麼高手,強身健體也是好的。」
這個階段要以鼓勵為主。
來來說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唐陌的確也覺得自己虛,擔心自己和上輩子一樣早早的去了,便也覺得這汗水流的值。
等他換好了衣裳辛安後退了兩步,「多好看啊。」
「我怎麼覺得你練功後精氣神就不一樣了,春陽春綠你們看看是不是?」
早就得了她吩咐的兩個丫頭連連點頭,並飛快的送上一波吹捧,「二公子瞧着的確是比昨日更精神。」
「很清爽的感覺呢,感覺體態都不一樣了。」
連來來都門外說了聲,「公子瞧着更俊了,要多練些日子,筋骨強健,到時候可就成京城一俊美公子了。「
唐陌有些飄飄然,得意洋洋,掐了一把自己腰間的肉,最近總是大魚大肉還喝大酒,腰間都多出贅肉來了,「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本公子就每日都練着,爭取成京城的第一俊。」
連同辛安在內的人都垂首笑了起來,隨後南風帶着人送來了早飯,吃過後唐陌精神百倍的出門當差去了。
等她走了辛安才慢條斯理的收拾自己,掐算着時辰出門去請安,今日和往常不同,她到春榮堂的時候陶怡然已經到了,正站在院子裏等老太太起床。
「大嫂?」
多新鮮啊,還以為她要一輩子窩在春華院不出來。
陶怡然側首,「弟妹來了?」
「大嫂來請安?身子可好些了?」
陶怡然總覺得辛安臉上的笑不懷好意,「不過是偶感不適,並不要緊。」
「原來如此。」辛安笑道:「大嫂這些日子一直病着,陶伯母又說大嫂這是胎裏帶來弱症,得要百年人參極品珍藥養着,這些大補之藥一碗碗的下去就是常人都受不住,那會兒我真是替大嫂擔心呢。」
見了陶怡然就不能好好說話了,不擠兌她兩句什麼總覺得虧得慌。
陶怡然扯出笑來,面對辛安她自是不願意落了下乘,鹽商之女如何能與她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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