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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敏洪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兒,右手輕輕晃動紅酒杯,看着裏面赤紅的液體,「就怕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不宜行動啊——」,紀敏洪嘆了口氣道。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唐司佑點頭,也笑了。
「紀叔,這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能出其不意,我們何不拼一拼?這麼些年,不是一直都在闖?」,他們走黑道的,終究不似走在光天化日下,往往,每一次交易,都可能是生命的終結,又何嘗不提心弔膽?
即便,買通了各方關係,也總擔心有敗露的一天。
就如此刻,無論是紀敏洪還是唐司佑,都嗅到了一股危機。
也都不是傻.子,就算紀景年沒出現,80%的可能,他還活着,說不定已經在暗中撒下天羅地網,正準備圍剿他們。
但,他們是梟,又怎能輕易被抓。
「拼了!」,紀敏洪說罷,手裏的酒杯硬是被他捏得粉碎,赤紅的液體撒滿一手,唐司佑從西服胸口口袋裏取出金色的手帕,覆上他的手。
一聲「拼了!」,讓人心情沉重。
但是,不拼,就只有等死的份!
唐司佑沒發現,在他低頭幫紀敏洪擦手時,紀敏洪那雙眸里迸發出的狡猾的光。
對他紀敏洪來言,從不會被人逼到走投無路的份!
***
公安機關得到消息,原定於四月份的毒品交易將提前,就在三天後。
公安部做了緊密部署,灑下天羅地網,就等交易開始。為防止走漏風聲,這次行動非常保密,也沒有安排特警大隊出動,而是由一支神秘的特種大隊負責此次的抓捕行動。
紀景年還在休養,關於這次行動,他也一概不知,就等着抓到紀敏洪後,寫起訴書將他送上法庭了!
艾雯兒最近像消失了般,顧涼辰沒見到她,也無從得知紀景年的消息,只知道他一定在安全的地方。紀敏洪的手下也撤離了,公安局還沒查到刺傷她的兇手,聽說董雪琦被關在病房裏,每天靠打鎮定劑維持精神狀態。
人啊,為什麼都這麼複雜?
董雪琦為了得到紀景年,這些年,心理都扭曲了。
紀敏洪為了什麼,謀害自己的親兒子?為了什麼,折磨自己的結髮妻子?
每每想到這些,都覺得很難以理解。
正失神的時候,肖南笙拎着餐盒進門,見到她,柔和地笑着,「南笙老師……」
「傷口還疼嗎?」,上前,將她扶起,關心地問。
「好多了,你怎麼又送飯來,我媽每天都會送的。」,看着肖南笙打開飯盒,她說了句,這麼麻煩他,太不好意思了。
「我打電話告訴阿姨了,讓她別忙飯。」,肖南笙說道,將筷子遞給她。
住院十來天了,她已經能自理,恢復情況也很樂觀。
「你這麼照顧我,讓我怎麼好意思!」,沒有吃飯,傻愣愣地看着肖南笙,肖南笙就坐在床沿,「傻丫頭,都說是為了阿景!又沒要你以身相許!」,肖南笙玩笑着說。
「那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好?難道,你喜歡男人?喜歡紀景年?」,顧涼辰調皮地問,心情很好的樣子,說的話也讓肖南笙詫異。
又哭笑不得!
「我性取向很正常的好吧?!」,肖南笙輕輕地拍了下她的頭,笑着說,此刻樂觀又調皮的她,讓他十分敬佩。
「那你對他,為什麼那麼好?」
「好嗎?我不覺得,反而,這些年對他的誤解很深。」,肖南笙邊說,她邊聽,吃着飯菜。
「你現在,還會想念董雪瑤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肖南笙下意識地搖頭,「都快忘了她的長相了。」,說的是實話。
「你都已經走出來了,為什麼還不成家?一個人孤單單的,很辛苦的。」
「等你不孤單了,我再找。」,肖南笙脫口而出地說了句,顧涼辰微愣,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俊臉上,染着笑,那雙迷人的黑眸似會放電,眼神又有些迷離,那瞬,她是感覺到什麼的。他喜歡自己?
不可能吧……
他說了,是為了好朋友,紀景年。
「那就一言為定吧!我很快就會不孤單了,十分堅信!」,紀景年,就快真正地回來了吧?艾雯兒最近消失了,肯定是有所行動了!
她只要安心地養病,等他回來就好!
肖南笙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難道,她還期望着紀景年回來?
他也期望,感覺這世界上,除了紀景年,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會讓她愛上的了,包括他自己。
所以不做那自取其辱的事,不像唐司漠那樣,厚着臉皮追她,他只默默地關心,覺得這麼做,也是對她的尊重,更是對好友的尊重。
***
某特種大隊的訓練場上,一支在共和國歷史里留下輝煌戰績的女子特種隊,暗影。隊伍里的六名隊員難得聚在一起訓練,她們身着迷彩服,頭戴鋼盔,懷抱步槍,正在練習打靶。
艾雯兒闊別這個訓練場整整三年了,這次集訓,就是為了後天的行動!
「魅影!」
「到!」
隨着女教官的一聲命令,代號叫魅影的女特種兵迅速從地上爬起,跑到教官跟前。
「大隊辦公室有人找你!」
有人找她?會是誰?艾雯兒暗忖,放下步槍,摘掉鋼盔,戴上貝雷帽,那一頭秀髮被藏在了帽子裏。
找她的人,竟是方岩。
辦公室里,只有他一個人,見她進來,穿着黑色風衣的他從椅子裏站起。方岩那雙濃黑的眸子鎖着眼前穿着迷彩服戴着黑色貝雷帽,身子挺拔,一臉素顏,臉頰上甚至沾着一滴泥漿的艾雯兒。
艾雯兒見到師父,有點激動,舉起右手,向他敬禮!
「您怎麼來了?手臂好了嗎?到處亂跑!」,看着他手臂已經垂下,她上前,拉住他的左手,就要檢查。
「說了是小傷。」,嚴肅地說,將她的手拿開,從兜里掏出手帕紙,抽.出一張打開,擦上她的臉頰,她先是愣了下,抬起雙眼,對上方岩那張認真的俊臉。
溫熱的男性化氣息,幾乎將她包圍。
那雙濃黑的眸子認真地看着她的臉,那一瞬,她心跳不自覺地加快,有股燥熱浮上臉頰,「我,我的臉怎麼了?」,有些結巴地問。
「沾了泥巴。」,方岩回神,說了句,才意識到剛剛的動作有點親昵了。
退開一步,表情有些尷尬,艾雯兒的臉已經紅透了!
「最近訓練地怎樣?」,她當年被派出去做臥底,就是他訓練的,所以,她一直喊他師父。方岩嚴肅地問,艾雯兒才從那尷尬里回神。
「已經適應了!後天的行動我是隊長!」,艾雯兒自信滿滿地說道。
方岩點頭,「安全第一!」,心裏有些擔心,她這三年幾乎恢復了常人的生活,這次行動會不會有閃失?
「您這是在關心我嗎?」,忍不住地問,心跳「噗通噗通」的。
方岩的表情又有些尷尬,「你廢話真多!」,他沉聲說了句,然後,從兜里掏出什麼東西,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記住,安全第一!」,說罷,他鬆開她,快步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她攤開掌心,只見手心裏躺着一枚玉觀音。
「師父!」,她激動地轉過身,沖他的背影喊。
方岩頓住身子,「為什麼給我這個?!」,她大聲地喊。
「開了光的,保平安!」,方岩沉聲說了句,仍然很嚴肅的口吻。艾雯兒並不知道,那是他從小到大一直戴着的護身符。
方岩說完,已經走了,她追到門口的時候,見他已經跳上了一輛軍用越野車。
一向對她很嚴厲很挑刺的師父,居然……
艾雯兒有點莫名,但是,心裏甜滋滋的。
感覺,師父是很關心自己的!
***
當晚,夜間十點,這項秘密交易在準確的地點開始。
公安部指揮中心裏,孫部.長下了命令後,其中有名警察悄悄地出門,拿起手機,就要通風報信,才要撥號,兩名警察突然出現。
「帶走!交給紀檢組!」,孫部.長出門,厲聲命令,「敗類!」,咬着牙說了句,回到指揮中心。
正是有這些藏在內部的敗類為那些惡人通風報信,這件案子才拖了這麼久!
哥倫比亞來的大毒梟瑞克當場被擊斃,唐司佑跳上了一輛貨車,逃竄。
黑夜裏,一道敏捷的身影跳起,雙手抓.住了貨車擋板,大貨車在疾馳,左右搖晃,企圖將攀附在車廂上的一名女兵甩掉。
一道道槍聲響徹夜空。
艾雯兒死死地抓着車廂,咬着牙,後腰用力,雙腳尋找支撐點,「啊——」低吼一聲,使勁全身的力氣,翻進貨車車廂里,朝着駕駛室逼近。
唐司佑從車窗里探頭,朝着她不停開腔,她靈活地山躲開。
「操!接應的人呢?!」,唐司佑咬着牙低吼,「你開的是方向?!」,事先做好逃跑準備的,這時,貨車去的不是直升機方向。
「唐少!對不住了!紀爺說,你得死!」,司機突然狠戾地開口,掏出手槍,朝唐司佑開槍,唐司佑反應敏捷地先按下了扳手。
「想讓我做替死鬼?!」,看着趴下的司機,他狠戾地咆哮,將司機拉了過去,自己開車。
「砰——砰砰——」隨着三道槍響,貨車的幾隻輪子泄氣,側翻,艾雯兒敏捷地跳下車,朝着駕駛室逼近,正要靠近,唐司佑突然朝窗戶竄出,向她開槍!
艾雯兒敏捷地趴下,唐司佑迅速地奔跑,她窮追不捨。
眼睜睜地看着唐司佑劫持了一輛出租車,艾雯兒動作敏捷地跳上出租車。
「雯兒?!」
蘇冬城確定,剛剛看到的跳上出租車的身影,是屬於艾雯兒的。
腦子有點懵,不自覺地加快車速,追了過去。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里竄過,曾經,那個跟他一起學武的小師妹,那張爽朗的臉還刻在腦子裏,怎麼也揮不開。
三年前,她已經退伍了,這時,為什麼……
不顧警車的阻攔,蘇冬城毅然加快車速,也不顧車後座上在不安叫他的紀芯柔。
剛紀家人打來電話,說紀芯柔又跑沒了,他是在自家樓下找到她的,這正送她回紀家,卻在路上遇到了艾雯兒。
雖然戴着面罩,但那身影,化成灰,他也能認出。
窮途末路,唐司佑被警方團團包圍在橋面上,整座橋被封鎖,唐司佑劫持着人質。
蘇冬城急忙下車,將車門甩上,朝着警戒線跑去。
「老公!」,紀芯柔看着他下車,焦急地喊,想開車門,開不了,被鎖了,車子還沒熄火,她按下車窗,探出頭,大喊大叫。
蘇冬城輕易地避開警察的視線,進了現場,沒發現艾雯兒的身影,默契地走向欄杆邊,朝下忘去,只見那抹纖細的身影在橋的側面攀爬,逐漸地逼近斜拉鎖的位置。
明白她的意圖,蘇冬城緊張,擔心她一不小心掉進河水裏,這時,空中響起了直升機的聲音,然後,響起了爆炸聲。
蘇冬城立即趴下,直升機上的歹徒竟然在丟炸彈!
唐司佑也鬆開了人質,趁警方不注意,朝着逼近的直升機跑去,蘇冬城這時站起身,跑到斜拉鎖邊,艾雯兒正好上來,他拉了她一把,艾雯兒愣了下。
「這裏危險!馬上離開!」,她低聲喝了一句,朝唐司佑追去,直升機上的人拿着機關槍囂張地朝着地面掃射,艾雯兒縱身跳起,將唐司佑按倒!
唐司佑手裏拿着槍,艾雯兒按着他,兩人在地上翻滾,情況十分危急,蘇冬城不顧一切地衝上前,企圖幫助艾雯兒。
其他特警舉着盾牌朝在槍林彈雨下,朝他們逼近。
蘇冬城撲了上前,將唐司佑的槍搶過,艾雯兒再無所顧忌地一拳砸在唐司佑的胸口,那輛直升機上的人這時朝艾雯兒開腔,蘇冬城立即將艾雯兒撲倒。
「蘇冬城!你給我滾開!這裏不需要你!」,艾雯兒氣憤地吼,將他推開。不知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她也不需要他的保護!
那邊,唐司佑已經起身,從地上撿起手槍,朝艾雯兒開腔,蘇冬城立即迎上前,擋在了艾雯兒的面前,「老公!」,紀芯柔的聲音不知從哪冒出,然後,在子彈朝他穿射來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擋在了他的跟前。
熟悉的身影倒在他的懷裏!
唐司佑又要開腔,這時,從他背後響起了槍聲,他的身影倒下。
此時,穿着黑色風衣,拿着手槍的方岩在擊倒唐司佑後,躲到橋柱子後,手槍瞄準空中的直升機,朝着開槍的人瞄準,站在艙門邊的槍手當場被擊中,從直升機上落下……
「柔柔!」,蘇冬城終於看清了懷裏的人兒的臉,大聲地吼,她嘴裏吐着鮮血,雙眼看着他,「老公……有壞人……柔柔保護你……」, 紀芯柔看着他,仍傻乎乎的樣子,說道。
「老公,好疼……」,不知從哪傳來陣陣疼痛感,她皺着眉,痛苦地說,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蘇冬城僵硬地看着她在汩.汩流血的頭部,眼睜睜地看着她閉上了眼……
「柔柔!」,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響起,艾雯兒轉過頭,「快叫救護車!」,隊友已經控制了那輛直升機,警方控制了現場,方岩的一槍,特意沒要唐司佑的命,必須留着他這個活口!
「沒事吧?」,方岩過來,沉聲問。
艾雯兒搖頭,「我收隊了!」,說罷,看了眼抱着紀芯柔的蘇冬城,她什麼也沒說,跳上軍車,和隊友一起撤離現場。
蘇冬城,我早從那段情殤里走出來了,你為什麼不能?!辜負了一個女人,為何又辜負第二個?
艾雯兒摘掉頭罩,靠在車廂里,戰友們在討論今晚的行動,她卻深陷在那股惆悵里……
***
「老爺子,您又贏了!」,今晚的第三盤棋,紀敏洪全輸給了紀爺爺,老人抬起頭,睨着他,「心不在焉,怎會下得好棋?」,紀爺爺沉聲道。
紀敏洪站起身,笑笑,朝門口走去,「不早了,回了!」,想必這個時候,唐司佑已經被滅了。
唐司佑死了,活口沒了,就算警方懷疑他,也沒確鑿的證據,死無對證!
木板門才打開,只見紀景年出現在門口,他身後跟着眾多警察。
紀敏洪臉色倏變,身子後退……
「紀敏洪,你被捕了!」,警察開口,沉聲喝。
「我犯什麼罪了?你們憑什麼逮捕我?!」,紀敏洪沉聲喝,紀爺爺站在客廳中央,看着門口站着的紀景年,嘴角露出欣慰的笑。
此時,紀景年抬起右手,「這是檢察院的逮捕令,紀敏洪,你被捕了!」,紀景年沉聲道,看不見他是怎樣的表情。
警察上前,將紀敏洪銬上手銬。
「阿景!」,紀爺爺上前,看着他,激動地喊。
聽到爺爺的聲音,紀景年微笑,「爺爺,我還有事——」,老人家一定還不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見吧?
是紀爺爺報了案,說紀敏洪在他這。
「你忙!忙完了趕緊去醫院看辰辰!」,爺爺蒼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紀景年握緊拳頭,並沒回答,他被一名警察扶着,走向院子裏。
一行警車在黑夜裏從海軍大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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