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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目光掃過殿內,臉色微沉。
「這件事朕只解釋一次,後面不會再說,若是以後再讓朕聽到有人傳什麼亂倫之類的流言,直接杖斃,絕不姑息。」
殿內所有大臣跪了一地,紛紛表態,絕不敢亂傳。
太上皇哼了一聲,看向太皇太后。
「母后還有什麼疑問嗎?」
太皇太后手裏的佛珠幾乎都要掐斷了,才抿着嘴道:「太上皇都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哀家還能有什麼疑問?
只是阿彥他如果不是皇室血脈,還由他來做攝政王,是不是不太妥當?」
太皇太后話音一落,承恩公立刻跟着附和。
「太上皇,太祖皇帝山陵崩時,曾留下遺命,若後世新君年幼,當從宗室擇有才有德之人輔政。
如今太上皇親口承認蕭彥他不是皇室血脈,自然也沒有輔政資格。
還請太上皇即刻下旨,免去蕭彥攝政王之權。」
安郡王:「臣贊成承恩公之言,還請太上皇重新從宗室中擇有才有德之人輔政。」
緊接着有更多的大臣站出來紛紛響應。
太皇太后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
雖然與她最初的計劃相悖,但蕭彥不是皇室血脈,對她來說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她有正當的理由將蕭彥從攝政王的位置上扯下來了。
「如今大家都覺得阿彥攝政不合適,太上皇也不好公然違背太祖皇帝的遺訓吧?」
太上皇捏了捏眉心,神情不耐。
「太祖皇帝確實有遺命,說從宗室中擇有才有德的人輔政,但太祖皇帝並沒有說過,輔政之人必須有皇室血脈吧?
阿彥他雖然不是皇室血脈,但他是先帝封的景王,身上頂着宗室的身份呀。」
頓了頓,太上皇深吸一口氣又道:「至於有才有德嘛。
阿彥他八歲就入了晉州衛,十二歲就能上戰場,帶着晉州衛的將士奮勇殺敵。
後來去了封地揚州,也是將揚州治理得猶如太平盛世一般,且他輔政這幾個月,勤勉謹慎,朝中諸事平順。
就連京城的雪災都平穩度過,百姓甚少有損失,他的才能朝中諸位想必有目共睹。
且他替朕找到並打開了前朝寶藏,如今前朝寶藏不日就會分批陸續到達京城,入戶部庫倉。」
殿內一片安靜。
唯有戶部尚書激動地看向蕭彥,又看看太上皇。
那目光油綠油綠的,別提多亮了。
「太上皇此話當真?」
「當然,朕還能騙你不成?」
「哈哈,好好好!」
戶部尚書兩手一拍,高興地當場跳起來,手舞足蹈的樣子簡直像個小孩。
國庫連年吃緊,各部衙門都來找他要銀子,天知道他頭髮都快愁成蒲公英了,只恨自己不能點石成金。
「前朝寶藏啊,哈哈哈,戶部總算有錢了。」
戶部尚書的興奮感染了不少官員,尤其是那些每次向戶部要求批銀子,總被打回來的部門官員。
太上皇臉上也露出了兩分笑容。
「你們說但凡阿彥有半點私心,以他的能耐,悄悄昧下前朝寶藏也不是不可能。
但阿彥他沒有啊,一片丹心,全都是為了大梁子民啊。
你們誰能做到他這樣?誰能見到前朝寶藏而不動一點點私心?阿彥這樣的德行誰能比得上?」
戶部尚書帶頭向蕭彥深深一拜,大聲道:「攝政王高風亮節,實乃臣之楷模。」
徐尚書:「攝政王高風亮節,實乃臣之楷模。」
沈家二老爺:「攝政王高風亮節,實乃臣之楷模。」
「攝政王高風亮節,實乃臣之楷模。」
殿內越來越多的大臣朝蕭彥行揖禮,喊聲雷動,幾乎要掀翻大殿房頂。
承恩公,安郡王等人在這如雷的喊聲中,臉色越來越黑。
太上皇轉頭看向太皇太后,似笑非笑。
「阿彥的才華已經在攝政的時候驗證過,如今阿彥找到前朝寶藏,立下大功,德行也被朝臣們認可。
宗室,有才有德,阿彥這兩條都符合呢,看來攝政王的位置只能是他的。」
太皇太后氣得倒仰。
什麼叫蕭彥找到了前朝寶藏?
那分明是她暗中派遣文昌侯找了整整三年多才找到的。
蕭彥不過是撿了個漏,立的算什麼大功?
偏偏這話她還沒辦法反駁,猶如被人強行餵了一隻蒼蠅一般,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卻只能生生憋着。
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壓下難看的神色,太皇太后起身道:「罷了,也是哀家想多了。既然一切無事,哀家乏了,先回宮了。」
「母后且慢。」
太上皇叫住了太皇太后,聲音冷冷淡淡的。
「兒臣記得太祖皇帝可不止留下輔政大臣的遺訓,太祖遺訓里還有一條,後宮不得干政,母后可記得?」
太皇太后臉色一僵,隨即滿臉怒色。
「怎麼?你在指責哀家干政?今日若不是謝恆狀告顧楠,非求着哀家來給他做主。
你和懷恩但凡有一個不偏袒顧楠的,哀家也不會來趟這一趟渾水。」
「母后錯了。」太上皇聲音微揚,「朕和懷恩向來偏理不偏親,絕不會偏袒任何人。
母后明知道後宮不得干政,就應該拒絕謝恆的無理要求,將此案轉交給御史台或者直接交給懷恩處置,而不是公然帶着謝恆進安慶殿。
母后你是後宮之主,是所有女子的典範,今日母后這般行事,若以後後宮嬪妃都向母后學習,前朝豈不是亂成一團?」
太皇太后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見鬼的後宮之主。
蕭凜一輩子只娶了秦氏一人,蕭懷恩才七歲,後宮除了先帝以前的幾個老不死的太妃,哪還有女人?
她這個後宮之主管誰?
她鐵青着臉問:「事情哀家已經做了,你想要怎麼罰哀家?你就不怕天下人說你不孝嗎?」
太上皇嘆了口氣。
「兒臣不敢罰母后,只是母后年事已高,以後還是在永壽宮裏頤養天年吧。」
太皇太后臉色大變,「你要軟禁哀家?」
「兒臣不敢,是想讓您老人家老年生活過得豐富多彩,不會孤單寂寞,為此,兒臣特地選了幾個老太妃住進永壽宮。
你們做了一輩子的姐妹,如今老了正好互相做個伴,每日一起打打葉子牌,聊聊天不是挺好的嘛。」
「你....你!」
太皇太后神色猙獰,卻連一句完整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該死的老太妃,她看她們不順眼了一輩子,和她們能做什麼伴?
蕭凜分明就是想軟禁她。
可偏偏他說的話冠冕堂皇,讓她根本無從反駁。
太皇太后陰沉着臉拂袖而去,剛到門口就聽到蕭彥微涼的聲音。
「謝恆明知道後宮嬪妃不得干政,還故意哀求太皇太后,其心可誅,臣弟認為應當加罰。」
太上皇:「阿彥所言有理,來人,加打謝恆二十大板。」
太皇太后.......
刑房外,剛被杖責完暈過去的謝恆又重新被拖了回來。
安慶殿中。
太上皇遣散了殿內所有人,將顧楠與蕭彥叫到了眼前。
「楠楠,既然你和阿彥之間只是一場誤會,那你們......」
顧楠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