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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阿行家的院門原本緊閉着,中年男人到了之後,一個眼色,旁邊的捕快便立刻會意,上前一腳就踹開了阿行家的木門。
這扇木門本就年久失修,被這麼一踹,直接倒在了地上。
轟然一聲巨響,塵煙四起。
可是明明聲音這麼大,到頭來裏面卻沒有任何人出來查看情況。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像是根本沒有人存在一樣。
「貴人,您看……」
踢開門的捕快站到了一邊,將窄小的院門讓開了一個身位,供給中年男人進門。
男人進來之後先打量了一下這座院子,凌亂而狹窄的空間讓他皺了皺眉,跟在他身後的弟子裏則有人冷哼一聲:「真是自甘墮落!」
「呵呵,還以為她能找到什麼好地方,結果就住在這種貴地方!」
「哼,果然變成了凡人之後,連心氣也沒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中年男人的目光卻落在了角落的藥爐上面。
刺鼻的中藥味很濃烈,甚至在進門的時候就能讓人嗆住,到了院子裏之後更是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好幾個人甚至包括那三名弟子都不自覺地捂住鼻子。
「看來這些年她就是靠着這些藥物在維持生命了……」
有人輕嘆了一句,中年男子聞言皺了皺眉,走到藥爐邊上,看了一眼放在上面的藥盅。
藥盅還有餘溫,就連藥爐里的火都還沒完全熄滅。
男人打開了藥盅,一眼就看到了裏面的藥渣。
「果然如此。」
「師尊,有什麼問題麼?」立邦走到男人身旁,低聲問道。
「人就在這裏沒錯了。」男人一點地上的藥爐,說道:「她被挖去了靈骨,想要續命確實需要常年喝藥,可是即便每天熬藥,這院子裏藥物的味道未免也太濃烈了一點。」
「這裏面加入的一些草藥對人無害,也沒什麼好處,但是熬煮之後散發出的氣味會非常刺鼻難聞,而且好幾天不會散去。」
「如果不是用來掩蓋氣息,是沒人會特意加入這種草藥進行熬煮的。」
說完,中年男人還瞥了一眼跟隨進來的捕快:「所有的鎮子每年都要統計查詢戶籍,當時他們應該也是用這種方式躲過去盤查的。」
立邦抬頭,就看到了那幫捕快正捂着自己的鼻子,一副嫌棄得快要吐出來的樣子。
相信當時盤查戶籍的時候,只怕他們因為這氣味連屋子都沒進,跟沒看到屋子裏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吧。
「這幫酒囊飯袋!」立邦一聽就火了,立刻就要拔劍去找麻煩。
「不必理會他們,一幫凡人而已。」
中年男子攔住了他,隨後目光落在了屋子裏:「去裏面看看。」
他們之前還沒進屋,但是院子外面動靜這麼大,裏面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已經可以確定這裏人去樓空了。
不過中年男子還算淡定,立刻帶着立邦進屋,先確定屋裏有沒有人。
打開最大的那間屋子房門,裏面確實空無一人。
家具陳設都很簡單,只不過因為房屋空間窄小,裏面被各種雜物堆得滿滿當當的。
他們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張黑色床帳的大床。
男人走過去掀開了床帳,昏暗的光線下,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亂,看起來主人離開得十分匆忙。
他伸手去摸,床上還有餘溫,同時一股異香迎面而來!
男人目光一凜:「他們剛走不久,快追!」
言罷,他自己第一個閃身出門,從刺鼻的空氣里努力尋找到了一抹異香。
「先追出去,她身上的氣味很特別,離開這間院子之後根本掩蓋不住,去把幾個出城的門全部盤查一遍!」
男人一聲令下,他的弟子們全都應聲而動。
這時候才氣喘吁吁跑過來的縣老爺子聽到了他的話,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看到這些貴人們消失了。
他好容易才反應過來,立刻衝着身邊的一幫捕快大喊:「還愣着幹嘛?沒聽到貴人的話麼?還不快去把城門口都守着,等會兒貴人要找的人跑了,我拿你們是問!」
一幫捕快應聲而動,頓時院子裏就空無一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間小院子人來人往,直到天黑了,這裏面才徹底安靜下來。
看來是確定這裏的人逃走了,暫時不會有人來了。
直到這時,院子的一處角落裏,一個裝滿水的粗糙大水缸下面忽然傳來了動靜。
只見那大水缸動了動,看起來加上滿缸子水的水缸應該有一百多斤,卻被人從下面硬生生抬了起來,然後挪到了旁邊。
從下面探出一顆腦袋,在院子裏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後才把下面的人拉上來:「阿行,你先上來。」
說話的男人正是阿行的父親,他先把灰頭土臉的阿行從下面抱出來,然後自己將一個女人背在了背上,一躍而起。
明明他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就沖他從地道里背着人一下子跳到上方的身手,就能看出他絕對不是一般人。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今天白天的時候還衝着秦風露出諂媚的笑容,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爹,那些人到底是誰啊?我們為什麼要躲着啊?」
阿行站在黑暗中,看着周邊被翻得亂糟糟的一切,一張笑臉寫滿了害怕。
這裏是他的家,最起碼幾個時辰之前是。
可是現在只剩下一片狼藉。
他不知道爹為什麼突然背着他和母親跳進了地道里,也不知道院子角落的大水缸下面為什麼會有一個地道,更不知道之前那些人為什麼要找他們。
他只知道他的家沒了,他們必須要離開這裏了。
爹摸了摸他的腦袋:「好阿行,你聽話,你只需要知道咱們今天晚上必須離開這裏才行了。爹要背着娘,你乖乖地跟在爹身後,拿好爹給你準備的藥包,好不好?」
阿行不知道爹為什麼這麼匆忙,但聽到這話,還是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一道男聲從房梁之上傳來:「逃?你們能逃到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