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黑暗 第一百四十七章 自己就是那個變數

    一張羊皮紙被寫得滿滿當當，上面除了有艾澤拉斯世界的人族文字外，也有橫平豎直的方塊字。艾南最終還是不敢相信，將自己所知道的上百個地名人名之類的詞列了出來，然後與藍色小星星上的文字一一對照。

    事實證明，客觀世界真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哪怕艾南心中再怎麼不願相信，事實就是事實，它無法改變。

    明明只是玻璃渣為了做遊戲虛構出來做背景的世界，它怎麼就真正存在了呢？

    艾南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是巧合還是七巧板有意為之？

    答案恐怕只有七巧板才知道。

    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這兩個命題艾南以前認為只有哲（神）學（經）家（病）才會去思考，現在他卻不得不去面對。

    如果這是一個虛構的世界，那麼這個世界其實是不存在的，然而那麼怎麼解釋艾南身在這個世界中？要知道艾南可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他並不是虛構的。

    如果這個世界真實的存在，那麼……好吧，艾南發現一件讓他興奮的事，那就是這個世界在未來一段時間的走向就在他腦子裏。

    也就是說，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未來。

    能清楚的知道未來要發生的事，其中所能帶來的好處是個人都知道，它讓艾南欣喜若狂。

    可是，這樣的欣喜並沒能存在多久，因為艾南有了更驚人的發現——迄今為止，即使多了他這個本不該存在於艾澤拉斯世界的外來者，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依舊照着艾南所知道的軌跡在運行。

    這就是說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並沒有改變什麼，艾澤拉斯依舊在泰坦制定的路線上駛向它的終點。

    做了那麼多事，自己以為有了些許的成就，卻突然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艾南很沮喪。

    要是繼續往下推演，艾澤拉斯將要發生的一切與自己所知道的未來並不會有什麼不同。如果硬要說不一樣的話，或許自己的存在就是那個變數。

    艾南在思考：符文魔劍霜之哀傷，我造的；獸人進入艾澤拉斯的黑暗之門，我打開的；還有那本麥迪文之書，也出自我手；仔細想想，足以影響到整個艾澤拉斯的大事件樁樁件件都與我有關，這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到了艾南這樣的程度，距離神靈只差半步的法師，可以說是站在了凡人界的頂點，金錢於他如糞土，名利於他如浮雲，什麼金銀玉石，什麼權勢地位，他想要的話都不用動手，只要表達出那個意願自然會有無數人哭着喊着奉上。

    金錢名利都不求，艾南所求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念頭通達。

    奈何他此時的念頭偏偏就不通達。

    要是根據他所知道的艾澤拉斯的未來，他這位聶拉斯·埃蘭用不了多久就會掛掉，可艾南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讓我掛掉？

    艾南冷笑，誰有那個本事，守護巨龍還是上古之神？他倒是要瞧瞧，誰有那個本事來終結自己。

    艾格文在他身旁坐下，輕聲問道：「還去不去洛丹倫？」

    女法師並不清楚艾南是怎麼回事，自從那天寫了幾個看不懂方塊文字後艾南就變得很奇怪，臉色陰晴不定不說，還時常以自己聽不懂的語言嘀咕着什麼。要不是艾格文能忍得住，也夠尊重艾南，她早忍不住刨根問底了。

    艾南還是那句話：「去！為什麼不去！」

    阿爾薩斯可是未來攪動艾澤拉斯的風雲人物，這樣的一位未來大人物的誕生怎麼能少得了艾南呢，過去當個見證人也好。以後若是阿爾薩斯牛掰了，艾南與其遇上也可以問候一句：「哦，是小阿啊，你小時候光屁股的樣子真可愛。哦，對了，我還彈過你的小雞雞呢。」

    請無視某人的惡趣味。

    能有心思想這些，艾南其實已經從最初的震驚與茫然中擺脫了出來。不管這個艾澤拉斯與自己所知道的那個艾澤拉斯有沒有關聯，他只要照着自己的意願去做事就可以了，想那麼多沒用。

    未來之所以是未來，就在於它並沒有發生，而沒有發生過的事誰又能說得准呢？

    也許它真的會發生，也或許它會有所改變——而這幾乎是一定的，當某個人得知即將發生的事之後，他會沒有行動，他會不試圖讓事情發生對自己有利的改變？

    艾南想通的一點就在於他的佈局已經完成，在謀劃已經上了軌道的現在，想要讓它停下來就艾南所知是沒有人可以做到的。既然事情會按着他謀劃的那樣發展下去，知不知道未來，糾結於這個世界是不是山口山，那又有什麼意義？

    艾澤拉斯的未來會走向我希望看到的方向，這就足夠了。

    艾南如是說。

    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念頭通達起來的艾南決定去北方諸國看看，那位米奈希爾家族的王子殿下可是未來艾澤拉斯某個時期的主角。當然，他自己並不願意，不過誰在乎呢。

    「阿爾薩斯，耐奧祖，呵呵，沒想到當初閒棋一手也能攪動風雲。有趣，真是有趣。」

    要說提瑞斯法議會不愧是發展了上千年之久的勢力，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不經意間展現的實力卻能讓人深深的感覺到它的強大與恐怖。

    作為提瑞斯法議會當代的守護者，艾格文的身份無疑是高貴的，她代表着的是提瑞斯法議會這個將觸角深入到人族每一個角落的恐怖存在，即使如泰瑞納斯這樣的一國之君也不敢怠慢。

    這不，艾南和艾格文剛一亮出身份，洛丹倫的主人便親自將他們迎了進去。

    泰瑞納斯的名字艾南聽過，他知道這是一個悲劇男——被自己的兒子幹掉，這是身為父親最大的悲劇。還知道這貨是一個聖母病——居然赦免了人族最大的敵人獸人，還把作為俘虜的獸人給養了起來，給了獸人東山再起的機會，這是何等的聖母，這是何等的腦一殘。

    只是，泰瑞納斯真是那麼傻的一個人嗎？

    他要是那麼蠢，洛丹倫能成為北方諸國之首？

    艾南很懷疑，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